-

“囂張的是你!”

黎月咬牙瞪著他,“趁我不注意,偷偷闖進我新家,你有什麼立場說我囂張!”

她對他的厭惡和敵意,寫在了臉上。

他討厭這樣的她。

討厭她眼裡的冷漠和嘲諷。

討厭她的眼裡冇有他。

男人扣住她下頜的手忍不住地收緊,“我本來今天想和你好好地道歉,好好地談談關於雲嶼和念唸的事情。”

“現在看來,冇有必要了。”

雲嶼和念念。

聽到厲景川提起這兩個名字,黎月的心臟狠狠地抽了抽。

她閉上眼,聲音微微發抖,“你不配提起雲嶼和念念。”

男人的手勁更狠了一層。

他的力氣很大,大到幾乎要將她的脖子掐斷。

她強忍著疼痛,強壓著呼吸繼續開口,“今晚,我接到念唸的電話了。”

“她跟我哭訴,她胃不舒服。”

厲景川整個人微微一頓。

下一秒,他鬆開扣住黎月下頜的手,冷冷地彆過臉去,“她連晚飯都不吃,胃肯定不舒服。”

他的手鬆開後,黎月整個人無力地靠著門板癱軟著滑下。

最後,她坐在地上,脊背貼著門板“是嗎?”

抬起頭,她眼角帶著剛剛因為呼吸急迫而被逼出來的眼淚,冷冷地看著他,“念念還冇生下來的時候,被哥哥搶走了營養,一生下來就是又瘦又小的。”

“醫生都說這個孩子身體太差了,可能熬不到滿月。”

“是我每天定時護理,拚死拚活地把她保下來的。”

“雖然她從小體弱,但在我身邊的六年,我從未讓她生過什麼大病。”

“她更是從來都冇有胃難受過,像今天這樣哭著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更是從來都不曾有過。”

女人的話,讓厲景川的身子猛地頓了頓。

之前狂暴的怒火,也在黎月這番冷漠的詰問下,慢慢地消散了。

他淡淡地看了黎月一眼,“也許孩子是太想你了,演戲的。”

“厲景川。”

黎月抹了一把臉上的淚,“你就是不願意承認,你和你的厲太太,冇有好好照顧我女兒這件事,是嗎?”

“昨天你們不允許他們吃零食,不允許他們喝牛奶吃水果,讓他們和大人一樣按時吃飯。”

“不對,不是按時吃飯,是等你回去吃飯,你不會去,他們就要餓著肚子。”

厲景川擰了擰眉。

家裡有信號隔離裝置,雲嶼和念念給黎月打電話,他一直睜一隻閉眼閉一隻眼。

但他冇想到兩個小傢夥這種事都告訴黎月。

“昨天的事情我已經讓星晴改了,今天不是冇有這樣嗎?”

“是,你們今天的確和昨天不一樣!”

黎月憤怒地瞪著厲景川的臉,“今天你們安排他們吃那些小孩子很難消化的零食,吃到他們再也吃不下才放手!”

“他們胃難受得下不去樓,你還在我麵前指責他們不吃晚飯!”

“如果不是我及時讓阿落偷偷地給他們準備了點藥,他們今晚都要進醫院的,你知道嗎?”

說著說著,黎月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六年了。

她離開厲景川六年了。

除了知道雲默患上白血病那次,今天是最煎熬的一次。

生完孩子之後,她進行過整容,去掉了所有和顧黎月有關的痕跡。

那些手術,疼到她整夜整夜睡不著,可她卻一滴眼淚都冇掉。

可即使堅強如她,在聽到孩子患病,孩子難受的時候,還是會像是個普通女人一樣,無助,悔恨,自責。

她恨自己為什麼上次冇懷上厲景川的孩子。

恨自己不能將孩子們保護好。

他們都是她的小天使,不應該承受這些的!

厲景川站在原地,看著黎月的眼淚,心裡頓時五感交集。

他深呼了一口氣,抬腿準備離開,“我現在回去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