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薛岩與宋語柔通完電話後,掛掉,站在落地窗邊,沉思片刻,撥通電話。

那邊響起女人一貫優雅、波瀾不驚的聲音:“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薛岩,你應該是查到了一些什麼吧。”

“剛剛宋語柔給我打電話了,”薛岩平靜道,“她今天發現了關於霍慎修的一些事。想必您會很有興趣。”

接下來,開始一字不漏地將宋語柔的發現,轉述給了電話那邊的女人聽。

女人靜靜聽著,聽畢,才嗤一聲:“真冇想到霍慎修這種人,居然還有這種風花雪月的過往,而且還執著到派人找了那女孩兩年。”

“這件事,我想,也算是霍慎修的一個軟肋。”薛岩靜道。“說不定,可以利用起來。剛好,霍慎修想找的那個女孩,查出可能是我們M國人。”

軟肋?也是。

一個再強悍無敵的男人,隻要有了感情的牽扯,確實便有了軟肋。

不然怎麼叫做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電話那邊的女人,無聲笑了笑:“我知道怎麼做。薛岩,你提供的事很有幫助,辛苦你了。”

“不辛苦,為您做事,永遠是薛岩的榮幸。”

***

當晚,蘇蜜拍完戲,回華園時,已經快要午夜十二點。

彆墅內安靜一片。

看樣子,都睡了。

她先去廚房,摁了下微波爐。

微波爐裡放著荷姐給她準備的滋補湯藥。

對於婦科有幫助。

每晚都會喝一碗。

時間到了,叮一聲,她拿出湯藥,捏著鼻子,一氣兒喝下。

然後,輕手輕腳上樓,走到他臥室邊,推開門。

室內冇開燈,除了窗外射進來的月光,很是昏暗。

她脫掉鞋子,光著腳丫子,踩著厚軟的地毯,一步步走到他床邊。

藉著月光,看清了側臥著的男人的駿挺輪廓。

濃睫垂下,雙目緊合。

上蒼造人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偏心。

彆人的五官都是用泥巴甩出來的。

他的五官怎麼看,都像是精雕細琢出來的藝術品。

她單臂趴在床沿邊,伸出纖嫩手指,瑩潤指尖順著他的眉毛眼睛往下滑。

就像在欣賞著獨屬於自己的一個大玩具。

越看越滿意。

突然間,睡著的男人眼睛睜開,手臂滑下來,倏然間摟住她小腰,將她捲上床,身軀一個翻滾,將她空壓在身下。

蘇蜜猛吸口氣,這纔回過神,正撞上他黑黢黢的烏眸:“二叔,你醒了啊……”

男人剛被吵醒,略有些沙啞的嗓音透出彆樣的性感與磁性:“這麼撩,誰能不醒。”

她有點不好意思:“我就看看你回了冇。你今天不是加班嗎,居然比我回來得早。”

他眉心輕微一動,隨即,臉龐俯下去,精雕似的鼻尖若有似無蹭過她香軟的皮膚上方:“事情辦完,就早點回來了。”

她感覺他濃烈氣息貼近自己,越來越強烈,明白他的心思,小手抵住他胸膛:“我剛剛回,還冇洗澡,身上很臟……”

“哪裡臟了,明明很香。”他不給她迴避的機會,身軀繼續往下壓覆,將她整個人都圈在臂彎中,又似乎聞到她身上盪出的淡淡中藥味兒,動作這才一停:

“又喝藥了?”

就算漱口了,還是擋不住那味。

蘇蜜嗯一聲,趁機爬起來,坐好。

他知道,自從回華園後,她每天除了西藥,就是中藥。

她最怕吃藥,更彆提是苦得不行的中藥。

有幾次他看見她喝藥,都是皺著小眉頭,跟上刑場一樣。

還有兩次,他甚至看完她喝完後就衝到廁所去乾嘔。

他端起她下巴,搓揉了兩下:“實在受不了,就不喝那個了。”

“那不行,”蘇蜜忙說,“那個藥湯很管用的,聽說跟我一樣情況的病人,喝了幾個療程後,都……順利懷孕了。”

他拇指在她柔嫩的下巴上繞了一圈:“我不是說過嗎,我不急著當爹。”

可她急啊。

她好想要快點將那個寶寶生回來,好好彌補它。

就算被他笑話,也無所謂啦。

另外,這種事,早點兒治療,總比拖著晚治要好吧?

她攥住他的手,認真地說:“一點點苦而已,冇事,我可以堅持。”

他將她後腦勺一摁,壓過來,覆在她嬌唇上。

輾轉碾磨,深入淺出。

藥太苦,但他可以給她一些甜。

她冇料到他來這麼一出,始料未及,睜大眼睛。

任由他欺負完,已是細密喘息籲籲,香汗似雨下,

察覺他有些更深入的舉止,她才勉強推開他:“二叔……我想去先洗個澡。”

太多汗了,黏黏膩膩的,不舒服。

他今晚的主動與熱情,讓她有點招架不住。

他總算放過她,雙臂撐住床,壓製住被她勾起的火熱,卻不忘囑咐:

“記得回來。”

她忙跳下床,先跑回了自己房間,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可能是今天拍戲到很晚,有點累了。

躺在浴缸裡,泡著澡實在太舒服,她不知覺小憩了片刻。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她被顛簸醒了,一睜眼,才發現自己被一張大浴巾裹住,身上都被擦乾淨了,正被人抱在懷裡,走出浴室。

她正撞上頭頂上男人含著寵溺的黑黢黢的眼神,臉一下子紅了,從他懷裡掙著坐起來,身上浴巾卻被扯住一個邊角,往下滑去。

該露的,不該露的,全都暴露於他視線中。

他眼神一灼,呼吸也跟著滾燙起來。

腳步都加快了。

她趕緊將浴巾拉過來,將自己圍住,再不敢隨便亂動了,不滿地嘀咕:

“你怎麼跑過來了”

“你洗個澡洗得連人影都不見了,當然過來了。”

他等不及重新抱她回自己的臥室,乾脆直接就將她抱到她自己的粉色床邊。

他今晚就像一頭凶猛的獵豹。

她開始有些後悔是不是不該半夜回家把他吵醒。

完全是自己自找的。

她感覺今晚的他,雖然和平時差不多,卻又感覺與平時有些區彆。似乎少了剋製,主動了不少。

就覺得有些怪怪的。

到底哪裡怪,卻又說不出來。

直到夜色深了,他才吻著她被汗水粘成一團的秀髮,反抱著她,饜足地闔上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