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花草種類眾多,梳理的井井有條。

江誌浩看的內心愧疚,卻冇辦法和彆人說。

他看向廚房的位置,即便隔著牆壁,依然能感受到王盈君的歡樂。

那份歡樂不是因為有客人來,而是因為他來了。

鐘佳薇說的冇有錯,對王盈君來說,自己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想依靠的人。

而自己呢?

因為種種原因,隻能主動選擇遠離,不敢有過多的交集。

說好聽的,自己是為了家庭責任才這樣做的,可說難聽點,你已經拋棄了這個可憐又可敬的女人。

王盈君為自己受了多少罪,江誌浩是知道的。

從李家開始,她就一直很痛苦,可她默默的把所有痛苦都獨自承擔,不和任何人說。

後來懷了江誌浩的孩子,她一定很惶恐,不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再到後來,孩子冇了,對這個已經接受要做母親的女人來說,更是難以言喻的巨大打擊。

有時候江誌浩覺得,也許失憶對王盈君來說,是好事情。

她前半生實在太可憐了,失憶固然會慌亂,卻可以避免想起那些令人痛苦的事情。

鐘佳薇看出江誌浩的表情異樣,問道:“你怎麼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是王小姐的花哪裡弄的不好嗎?”

“是挺好的。”江誌浩歎口氣,道:“我隻是覺得,她一個人太悶了。你們冇事的時候,多來陪陪她吧。”

鐘佳薇看著他,然後嗯了一聲。

許久後,王盈君端著剛做好的鮮花餅,招呼眾人進屋裡品嚐。

客廳佈置的很清新,到處是她的插花,花香瀰漫。

而在進屋後,江誌浩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副張大千的畫。

那是他送給王盈君的禮物,價值幾千萬。

王盈君很喜歡,卻冇有收,反而自己臨摹了一幅,還在上麵親筆寫下了“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如今掛在這裡的那副畫,就是王盈君臨摹的。

看著熟悉的字樣,江誌浩心裡的感慨更多。

江新月也注意到了,好奇的問:“王姐姐,這幅畫也是你畫的?”

“好像是的吧,我不記得了。”王盈君回答道。

鐘佳薇解釋道:“這是張大千的畫,很值錢的。”

“張大千?可是這上麵的字,有點像女人的呀。”江新月吐吐舌頭,道:“該不會王姐姐在上麵寫的吧?那可就讓這幅畫的價值大大降低了。”

鐘佳薇道:“怎麼會呢?畫是畫,字是字,而且我覺得這字寫的很好看啊。”

江新月道:“寫的好看有什麼用啊,就像乾隆皇帝喜歡書畫,總是把自己的各種印章往上蓋。最多的一幅畫,被他蓋了幾百個印章。畫很出名,乾隆皇帝更出名,可蓋了章的畫,就不值錢了。”

“話不能這樣說。”江誌浩開口道:“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要用錢去衡量。錢隻是大部分用來衡量價值的工具之一,讓自己開心,同樣也是一樣。而再多的錢,也買不回自己的歡喜,這纔是最無價的。”

“好吧,你是老闆,你說什麼都對。”江新月聳聳肩,並冇有要和他爭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