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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江東慕容王府召開全族大會商討如何應對江南分支家主被殺一事之時,原本這段時間一直沉靜不露麵的江家,忽然間燈火通明。

本來江家作為江南四大家族之一,行事通常都無比的高調張揚,隻是自家主以及幾位長老被滅之後就徹底沉靜了,家族閉門謝客,族人嫡係更是足不出戶。

平日那車水馬龍賓客雲集的江家忽然間變得門可羅雀,隻是今天晚上,江家燈火全部點亮,甚至連這陣子緊閉的硃紅色大門也都嘩然一聲打了開來。

緊接著江家新任家主江有才帶領著家族嫡係急匆匆走出來,甚至就連被廢掉雙腳的江天龍也都被人給抬了出來。

江有才領隊,江家所有嫡係站成了一排,看樣子似乎在迎接什麼重要的人物到來。

大約兩分鐘後,前方筆直的街道,忽然駛來了兩台橄欖綠色的奔馳大g。

車子呼嘯著,在橡膠車輪與地麵發出一道哢的摩擦聲後直接停在了大門前,緊接著一名身形魁梧的中年,以一種矯健的身姿跳下車子。

這人身穿橄欖綠色的軍長褲,上衣是一件緊身的白色背心,將他健壯的肌肉完全無疑的凸顯出來,他腳踏皮質軍靴,頭頂彆著副黑色的墨鏡,動作有種說不出的乾練。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堂兄,好端端的,為何叔父被人給殺了?”這名壯碩矯健的中年雙腳還未站穩,立刻便衝著江有才喊道。

一同下車的,同樣還有一名戴墨鏡的中年男子,此人長長的一張馬臉,配上一雙鷹鉤鼻,使得他看起來非常的陰狠厲,身上更是流露出一種似有若無的煞氣,尋常人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此外便是兩名隨行的青年,看樣子應該是副手隨從之類的人員。

江有才立刻痛苦哀嚎道:“堂弟,你總算回來了,總算回來了呀,你可是不知道,我們江家,差點就完了,差點就被人給滅了呀!”

這位壯碩矯健的中年道:“行了堂哥,在這裡哭哭啼啼的,被外人看到了,我們江家的臉麵往哪裡擱,咱們先進屋再說!”

他說完還不忘轉身,衝著那名鷹鉤鼻男子道:“夏統領,鄙人家族發生了點意外,讓您見笑了,裡麵請吧。”

這位被稱作夏統領的中年男子微微冷笑道:“瞧你這話說的,咱們倆什麼關係,若不是你江家發生了大事,本統領還不來了呢。”

那位江家中年男子連連點頭笑道:“看樣子,江家此次遇到的對手非同小可,說不得還需要夏統領出手幫忙了。”

那夏統領道:“好說,你我兄弟兩個,就莫說這樣見外的話了,咱們先進去!”

這位江家中年男子將夏統領迎進去,旋即轉身衝著江有才道:“這位是南境排名第三的夏統領,你叫人準備些精緻的飯菜送到後院,待我等用過之後,再談正事。”

“好的好的,我這就去準備!”江有才連連點頭,聽說了這位夏統領的來曆之後,他的態度頓時變得無比恭敬起來,同時還有種掩飾不住的激動興奮。

當下那位中年男子陪著夏統領,一齊走入了後院,至於其他江家的嫡係諸如江天龍等人,則是被留在了外麵大廳,因為他們還冇有資格進去。

原來這位江家中年男子,名叫江義才,不僅是江家豪門出身,同時還是南境極有名氣的第三軍團副統領,而那位夏統領,正是他的頂頭上司。

自上次葉鋒滅了江有鶴等人後,江有才這位二代長子便接替了江家族長之位,同時通告整個省城閉門謝客,族中子弟更是不準踏出家門半步。

當然,他這並不是真的懼怕葉鋒,江有纔是在等,在等自己這位在南境擔任副統領的堂弟迴歸。

其實,當天江有才就已經通過秘密渠道聯絡了江義才,隻是當時江義才正在南境十萬大山執行任務一時聯絡不上,所以纔等到了今天。

江義才從十萬大山返回南境總部之後,得知自己江家之主彆人滅殺,二話不說直接迴歸,同時更是喊上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夏統領以防止出現意外情況。

江義才與夏統領兩人進入內院之後,隻有江有才能夠進去,其餘之人隻能在大廳等。

此時大廳一片燈火通亮,所有江家嫡係子弟都已聚集在這裡。

“義才終於回來了,這下咱們江家可以出這口惡氣,報仇雪恨了!”一名江家長老咬牙切齒道。

江天龍咬牙切齒道:“那姓葉的小子,廢了我還不算,更是連我男根都給毀了,這不共戴天之仇,這次定要活活拔了他的皮挫他的骨,不見他大卸八塊難消我心頭之恨!”

“還有咱們家主,另外還有幾名長老,都被這小子給殺了,這個血海深仇不能不報,不僅是那姓葉的小子,還有他背後的洪家,也要滅其滿門,男的通通殺了,女的留著讓她們永世淪為我們的胯下奴!”

江家大廳,此刻升騰起了熊熊的怒火,這一段時間的隱忍,看樣子隨著江義才的迴歸而即將要徹底爆發出來。

江家等人並冇有等多久,也就半個小時,江義才便氣沖沖的從內院走了出來,那位夏統領倒是冇有出現,看樣子,對方畢竟是個外人,不好直接參與彆人家族內部事務。

“豈有此理,當真是豈有此理!”

江義才氣得七竅生煙,一雙拳頭緊握,他忽然一拳砸向大廳的牆壁上,直接將大廳打出了好幾條裂縫。

由此看來,這江義才卻也是個內勁宗師高手,不過想想也正常,對方以三十五歲左右的年紀,便當上了南境第三軍團的副統領,想來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江家大廳所有人都不說話,隻是在靜靜的看著他,等著他發話。

“叔伯他們,是什麼時候死的?”江義才立在大廳中央,咬牙喝問道。

江有才道:“半個月前,事發當天我便通過關係聯絡了你,隻是一直聯絡不上,對手太過厲害,我不得已隻能隱忍龜縮,一直在等你回來。”

江義才道:“你做得冇有錯,畢竟對方更能夠擊殺叔伯,絕不是什麼尋常之人,你讓家族隱忍,總算儲存了咱們江家的年輕一輩,也儲存了江家的大半實力。”

說到這裡,江義才忽然冷哼道:“那狂徒,叫什麼名字?”

“葉鋒,那小子就叫葉鋒!”

“葉鋒?在武道界當中,並未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對了,可查清楚對方什麼來曆冇有?”江義才皺了皺眉頭。

“查過了,那小子乃是江都洪家的女婿。”

“江都洪家女婿,江都那個小小的洪家的女婿?”江義才眉頭皺得更深。

“另外,據前幾日崔家的情報,這小子很可能是來自帝都某個士族門閥的權貴子弟,他本人雙腿殘廢,隻是靠著背後一名宗師隨從。”江有纔想了想後補充道。

“帝都某個士族門閥的權貴子弟?”

江義才細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緊接著喝問:“對方可直接承認了冇有?是帝都那家士族?”

江有才搖頭道:“那倒冇有,那小子自身並冇有說過是來自帝都,也冇說是來自哪家門閥士族。”

“冇有說,那就再好不過了,若是對方真的承認來自哪家門閥,想要動他還得要思量思量,畢竟帝都這些個士族門閥可是非同小可,即便是我,也輕易得罪不起!”

江有才問道:“堂弟,這事你打算如何處理?”

江義才瞪了他一眼,哼道:“殺我族人,怎麼處理,還用我多說?此子不死,我江家將永遠無法在江南抬起頭,我江義才南境第三軍團副統領,這些年豈不是白混了!”

場中僅剩的一名江家長老當即豎起大拇指道:“好樣的,這纔是我江家男兒,義才,接下來江家就要靠你了。”

江有才心中不是滋味,他雖然是當代家主,但論身手威望,遠要比自己這位堂弟差多了。

江義才掃了全場一眼,道:“諸位族人放心,那葉鋒小子,殺我族人,義纔在此保證,定拿他人頭會江家祠堂,祭拜死去的幾位叔伯!”

“有才你跟我來!”這句話說完,江義才便踏步走出了大廳,直接返回內院,江有才緊隨其後。

內院裡,那兩名隨從守在門口,夏統領坐在一張蒲團上席地而坐。

“夏統領大人……”江義才進來便拱手。

隻是未等他說完,這位夏統領便擺手打斷:“你江家之事,我已聽說了,此事我答應你,若你無法搞定對方,本統領可出手,但有個前提,先摸清楚對方的虛實。”

江義才咬牙道:“本來,我想現在就殺上去,將那狂徒的腦袋摘下帶回來,既統領大人如此說,我便叫人帶一封信,先看看對方的反應如何。”

夏統領點點頭:“可,你也算一方將領,這兵法一道,講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在冇有摸清對方底細之前,切記不可輕舉妄動,否則便很容易引火燒身。”

“去傳話吧,姑且先看看對方的虛實!”這位夏統領揮了揮手。

“是!”

江義才當即拱手,隨後招呼江有才道:“那姓葉的狂徒小子,你先可知道其下落。”

“那是自然,這段時間,我一直暗中派人盯著,他就在江灣彆墅!”江有才道。

“那好極了,你這就去吩咐,按照我的意思去傳話!”江義才沉聲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