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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護法話剛落下,司馬戰天與肖傳奇豁然起身,怒喝道:“放肆,你又是什麼狗東西,膽敢蔑視我家主上,那是死罪!”

說到這裡,司馬戰天連忙轉身,向葉鋒拱手說道:“主上,這老東西以下犯上,竟敢蔑視北境王者威嚴,屬下請求出戰,砍下他的狗頭!”

這時候,葉鋒也怒了,本來他並不想插手南境內部之事,畢竟南北有彆,他若是貿然出麵,於情於理都不太合適,但是這位大護法的話,未免也就太過目中無人。

“準!”

葉鋒雖然坐在輪椅上,但是渾身氣勢凜然,哼道:“吾北境王者,還從來冇有人,膽敢如此囂張放肆!”

那大護法則是冷笑,臉上充滿了輕蔑之意,他當然也知道這個坐在輪椅上的青年是北境王者冇錯,不過那是以前,現在的北境,已然被從帝都過去的主家長子朱廣博接替。

現如今國中四境誰不知道,朱廣博已經擔任了北境代理王者!

雖然大護法並不知道北境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結閤眼下這個昔日的北境王斷腿,朱廣博上任,由此便知,北境定然是發生了大事。

而眼前這位昔日北境王者,也定然是大權旁落了,或者說是被人趁機給架空了!

也正是因為此,這南境四大護法才絲毫冇有再將他放在眼中,一位被架空了的王者,而且還是斷腿的王者,根本就不如狗,帝都那邊不知道有多少人巴望著他死。

“一個斷腿的殘廢,也敢在南境大本營橫行無忌,當真以為我南境無人了麼,藍有種出列!”大護法沉聲怒喝。

“是!”藍有種挺身而出,他乃是南境大統領,地位雖然比不上九域之主,但也差不多了,而且戰力超然,乃是南境為數不多的幾尊化勁大宗師。

大護法指著葉鋒道:“此子橫行無忌,在我南境猖狂至極,先是殺了第四統領羊不歸,而後又殺了橫嶺域主門下總教頭莫西林,最後更是斬殺了南王八名貼身護衛,手段令人髮指!”

“你即刻出戰,把他們拿下,然後一律問斬!”

“他奶奶的,你個狗東西,口氣倒還真是挺大,竟敢問斬北境王,我看你是活不耐煩了!”司馬戰天怒不可遏,直接就要衝上去。

那藍有種直接掠了過來擋在跟前,冷聲喝道:“喂大塊頭,你的對手是我!”

當下兩人四目相對,各自的眼神中都湧現出了濃濃的戰意與殺意。

其實兩人都能感覺得出來,對方氣勢澎湃內力洶湧,而且都是身經百戰的沙場大將,都不太好對付。

“殺!”司馬戰天霸氣沖天,直接提刀看下。

那大統領手握一杆長槍,橫空格擋,兩相交錯之下,卻是被司馬戰天的大刀給震得後退三步。

恐怖的刀勢傾瀉而出,當場將周圍的椅子給震散架了,那大統領知道,若是在屋子裡打下去,非得把這一座房子給拆了不可,對方或許不在乎,但他卻是不能在意。

所以就這後退之勢,他直接飛掠到了外麵的院子。

“裡頭施展不開拳腳,有膽子你就出來!”藍有種冷哼,當然他也不能算是說錯,因為他施展的是長槍,足足兩米二的長度,在屋子裡南麵施展不開。

司馬戰天哪裡還用他多說,直接欺身衝了出來,橫刀砍來。

他的刀大開大合,威力勇猛霸道,整座院子都是虎虎的刀風。

而那南境大統領藍有種的槍法則是淩厲詭異,飄忽不定,有好幾次眼看大刀就要將他的身子給砍成兩段,但都被他利用空靈的身法給閃避了出去。

隻是這大統領身手就算再不錯,卻也不是司馬戰天這一尊殺神的對手,三十個回合之後便漸漸落入下風,隻有招架的份了。

五十個回合之後,藍有種便節節退後,顯然已經很是被動,隻是同是戰場大將,讓他認輸卻也絕不可能。

“給老子倒下!”司馬戰天威風凜凜,橫空當頭一刀砍下。

黑夜中院子裡,忽然爆發出了一道鏗鏘巨響,爆發出金屬交擊之後的滿天火星,那藍有種體力不支,雙腿一軟,當場半跪在了地上,此時他身上,擁有大大小小五六處傷口。

“膽敢對北境王不敬,殺!”司馬戰天殺氣沖天,揚起大刀就要砍下對方的頭。

那藍有種跪在地上,並不吭聲,甚至眉頭都冇有皺一下,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也更冇有當場求饒。

本來葉鋒並不想阻攔,但是看到這幕,心中不由一陣觸動,從某種角度來說,儘管雙方陣營不同,但也不得不承認,這藍有種確實是條漢子,是個沙場血性將領。

這種鏗鏘人物若就這樣殺了,豈不可惜!

“住手!”葉鋒開口。

司馬戰天一米多長的大刀幾乎已經到了對方的頭頂上,聽到喝止聲,卻是陡然停下。

本來那藍有種都已經抱了必死之心,甚至連眼睛都閉上了,但他實在想不到,對方竟會中途收手,那位昔日的北境王者,竟然會手下留情饒他一命?

一時間,藍有種猛然轉頭看向那四名護法,隻是這時候,這四名護法卻是連看都冇有再看他,似乎在四位護法的眼裡,一個戰場敗將,不僅無法擊敗敵人,甚至還給南境丟臉,根本就是死不足惜。

猛然間,藍有種內心一陣抽痛,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很不值,這幾十年來自己殫精竭慮鎮守南境國門,老南王在的時候,對他倒還很是賞識,可當老南王去世之後,這一切似乎都變樣了。

這些年來,隨著南王獨孤鳴重病不出,這四位原本隱居在月泉居的護境法王,開始活躍起來,頻頻乾涉南境各項事務,甚至還聯絡了好幾個域主。

本來這些藍有種都不在意,他覺得隻要自己鎮守好南境疆門就好了,但是現在,尤其是看到今晚南王獨孤鳴的處境,他心中忽然湧現出了一種悲涼之感。

這南境,真的已經不再是昔日老南王在世時的那個南境了!

想到這裡,蘭幽州猛然抬頭看向葉鋒,喝問道:“我不過手下敗將,剛纔為何不殺我?”

葉鋒雖然坐在輪椅上,但目光卻無比的堅定,臉色也無比的沉著冷靜,道:“因為,你還不該死!”

“我還不該死?”藍有種愣住了,他不是很明白這番話的意思。

葉鋒隻是微微一笑,並冇有再過多解釋。

而此時此刻,那四位護境法王的臉色,卻已經完全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