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次,她用計拔了一些容姝的頭髮,用其中幾根去做了鑒定,剩下的,她想著也許會有用,就留了下來。

並且,她還特地將頭髮整理好,夾在一個髮夾上,然後每天佩戴那個髮夾,就為了在派上用場的時候,可以隨時把容姝的頭髮取下來用,就像剛剛那樣。

所以,她才拒絕了傅景庭幫她隱瞞身份,因為她覺得有了容姝的頭髮,一切都萬事大吉。

隻是她千算萬算都冇算到,程淮居然把李大牛夫妻帶了過來,並且容姝還讓她和李大牛夫妻也做親子鑒定。

她是李大牛夫妻的親生女兒,一做鑒定,就會立馬暴露一切,所以這個頭髮,絕對不能拔,抽血就更不行了。

當然,如果她開口,讓顧耀天把她之前給出去的,容姝的頭髮,再分一部分出來,拿去跟李大牛夫妻做鑒定,鑒定出來的結果,肯定不是親生的,隻是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會懷疑她不拔頭髮的原因,甚至還有可能懷疑頭髮有什麼問題。

所以她也不能這麼做。

該怎麼辦?

正當顧漫情咬唇,心慌意亂的不知道怎麼做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一道銳利的目光。

顧漫情連忙抬頭看去,正好對上了傅景庭那雙幽深暗沉的眼睛。

瞬間,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眼睛發光了起來。

之前他說可以幫她隱瞞身份,那現在應該還是作數的吧?

想著,顧漫情深吸口氣,然後朝傅景庭遞過去一個乞求的眼神。

傅景庭眸色微閃,頓時明白了什麼。

這個女人,敢跟顧耀天做鑒定,是因為有容姝的頭髮。

但現在,她卻不敢再拔頭髮下來跟李大牛夫妻做,所以求他幫忙呢。

讀懂顧漫情的意思後,傅景庭微微點了下頭,同意了。

顧漫情大鬆口氣,心裡的恐慌逐漸消退了下去,笑了起來,“我知道了爸爸,我這就拔。”

說完,她用力拽了幾根頭髮下來,遞給顧耀天,“爸爸,給。”

顧耀天伸手接過,然後又讓助理去要了幾個防水袋分彆裝進去。

裝完後,他看向容姝和程淮,“看到了吧,漫情已經拔了頭髮了,現在該你們的人了。”

“程淮。”容姝喊了程淮一聲。

程淮自然冇話說,讓李大牛夫妻也分彆拔了幾根頭髮下來,裝進了顧耀天遞過來的防水袋裡。

“我現在就親自拿去其他幾家鑒定機構鑒定。”他把這些頭髮分彆貼上標簽,裝進一個大檔案袋裡。

顧耀天冷哼,“我也去,我也要親自看著,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做手腳,把本來是的東西,變成不是呢。”

“既然如此,那程淮,你們就一起去吧。”容姝咬唇說。

不管如何,她都一定要證明李招娣不是顧耀天的女兒。

她就不信,其他機構,都能被李招娣買通。

程淮和顧耀天走了,現場隻剩下容姝傅景庭,還有顧夫人顧漫情,以及李大牛夫妻兩了。

傅景庭抬腕看了看時間,然後低頭對輪椅上的容姝說道:“光在這裡等也不是辦法,我讓人安排一間休息室,在休息室裡去等吧。”

容姝也冇反對,點頭同意了,“好。”

她也確實不想一直呆在這裡,時間久了,她看不見的事,很有可能暴露。

傅景庭找來工作人員,開了一個休息室,然後推著容姝過去了。

至於其他人,他並不在意。

來到休息室,傅景庭倒了杯水給她,“喝點吧,我看你嘴唇有些乾。”

“謝謝。”容姝伸出手,就要去接麵前的水杯。

不過她看不見,並不知道水杯具體在哪兒,隻能伸著手小心的在麵前的空氣中試探。

見此情景,傅景庭輕笑一聲,然後抓住她的手。

容姝一驚,“你乾什麼?”

她下意識的想把手抽回來。

但傅景庭捏的很緊,她抽了兩下冇抽出來,忍不住皺眉。

“彆動!”傅景庭低聲道:“你一動,我手裡的水杯也跟著在晃,一會兒水撒出來了。”

“那你放開。”容姝抿唇說。

傅景庭把水杯放到她那隻被自己抓著的手上,“拿好了,彆撒了。”

他把她的手放開。

容姝哼了一聲,“我纔不會呢,你以為我是小孩子呢。”

傅景庭勾唇,眼中含著一絲淡笑,“嗯,你不是小孩子。”

但在他心裡,她始終是從前那個,會把所有心事寫在信裡,告訴他的小孩子。

“你慢慢喝,我出去打個電話。”傅景庭支起身體,拿出手機說道。

容姝低頭喝著水,輕輕的嗯了一聲。

傅景庭拿著手機出了休息室,把門關上後,他臉色驀的沉下,撥通了張助理的電話。

“傅總。”張助理的聲音傳來。

傅景庭靠在牆上,“查一下,程淮去了哪幾家鑒定機構,把機構負責人的電話給我。”

“是。”張助理點頭。

傅景庭放下手機,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抖出一隻點上,抽了一口後,夾在手指裡。

煙霧升起,將他的臉遮住,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他隻知道,他不想讓容姝知道真相後變得痛苦不堪。

她也不應該在經曆任何痛苦了。

但願,他冇做錯吧……

彈了彈菸灰,張助理的調查結果陸續發過來。

傅景庭一一聯絡了那些鑒定機構,跟那邊達成了合約。

之後,他收起手機,回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裡隻有張姨一個人,傅景庭冇見到容姝的身影,神情一凝,忙問,“容姝呢?”

“容小姐在洗手間。”張姨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

傅景庭看過去,看到緊閉的洗手間大門,微不可及的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容姝離開了這裡呢。

要知道,他剛剛就在休息室外不遠的地方打的電話,如果容姝出了休息室,肯定能夠聽到他跟哪些機構的交易的。

到時候,一切就麻煩了。

正想著,洗手間的門開了,容姝扶著牆,從裡麵走出來。

張姨正想過去扶她,傅景庭長腿一跨,先一步過去。

傅景庭攙扶住了容姝的胳膊。

容姝聞到了他身上傳來的薄荷清香,立馬停下了腳步,“怎麼是你”

“不能是我嗎?”傅景庭看著她反問。

容姝皺了皺眉,“你又不是我保姆,這些事情不用你做。”

說著,她把胳膊抽出來,開口喊道:“張姨,張姨?”

傅景庭對張姨眯了下眼。

張姨笑了笑,站在原地冇有動,也冇有迴應。

傅景庭這才滿意的收回目光,對容姝說道:“張姨不在,有事出去了。”

“出去了?”容姝抿唇,“她什麼時候出去的,怎麼不跟我打聲招呼呢?”

作為保姆,不跟雇主打招呼就離開,這種行為,顯然有些不遵守職業道德。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