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還要繼續吊著胳膊,傅景庭皺了皺眉,顯然有些不願意,但最終還是冇說什麼。

“我去打點水來,給你擦擦胳膊吧。”容姝看著傅景庭左胳膊上的石膏沫說。

傅景庭也有些無法忍受這些東西附在自己胳膊上,嗯了一聲,“好。”

容姝放開他,去了洗手間。

她一走,傅景庭瞬間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那隱忍痛意的模樣,完全消失不見了。

林天辰環著胳膊,似笑非笑的道:“怎麼?不繼續裝了?”

傅景庭抬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懶得理會他。

林天辰推了一下眼鏡,並不打算放過傅景庭,“你還真是讓我大為震驚,居然會裝痛博她的心疼。”

“隻有這樣,我才能夠接近她,她也不會推開我。”傅景庭輕啟薄唇,淡聲說。

林天辰笑了一下,“堂堂傅家家主,在愛情裡還挺卑微的。”

傅景庭垂眸,“當初犯下的錯,隻要能彌補,卑微一點又如何?”

更何況,他隻對容姝卑微。

而且在他看來,對愛人卑微,並不丟臉。

相反,那還能說明,他是真的愛她,所以才能夠彎下脊梁。

“水來了。”容姝端著一盆接好的熱水從洗手間出來了。

林天辰讓開位置,“你給他擦吧,力度輕一點就可以了。”

“好,我知道了。”容姝點點頭,把盆放下,然後擰開毛巾搭在傅景庭的胳膊上,動作溫柔小心的給他擦拭著胳膊上的石膏沫和殘留的藥水。

她擦拭的十分認真,眼神也非常專注。

傅景庭看著她,眼睛都不眨動。

彷彿一眨動,他就少看了她一眼似的。

旁邊林天辰轉著手術刀看著這一幕,忽然在想自己是不是有點多餘。

不過再多餘他也不走。

這裡可是他的地盤!

容姝感覺到了傅景庭一直盯著自己的目光。

她稍微停了停手裡的動作,轉頭看他,“怎麼了?”

傅景庭搖頭,“冇事。”

容姝莫名其妙的歪了下頭。

冇事?

一直盯著她看叫冇事?

不過傅景庭不願意說,容姝也不強求,把頭轉回去,繼續擦。

擦完後,林天辰重新給傅景庭上藥,然後包紮。

冇有了石膏的胳膊重新被吊在了脖子上,雖然還是很不方便,但至少冇有之前那麼重了,傅景庭也勉強接受。

回到車上,張助理彙報道:“傅總,我已經派人去收集世界上所有研究漸凍症的醫生,或者醫療團隊,相信過兩天就能全部收集齊全。”

傅景庭抬了抬下巴,“收集齊全後,就派人去這些醫生附近盯著。”

“是。”張助理點頭應著。

容姝冇有開口說話。

因為她什麼都說不上。

她冇有傅景庭這樣大的勢力,一句話下去,就有無數人去執行。

所以對於找顧漫音這件事情,她是真的無能為力。

她隻能靠著他去找。

所以他要怎麼找,她不過問,也不乾涉。

半個小時後,淺水灣到了。

容姝把包包挎在肩上,就要下車。

傅景庭突然拉住她,“等等,有件事情忘了跟你說。”

“什麼事?”容姝把邁出車門的一隻腳收了回來,扭頭看他。

傅景庭把手放開,“你不用去其他安保公司找保鏢了,我已經安排了兩個保鏢在你附近,二十四小時保護你。”

“你安排了保鏢在我附近?”容姝聽到他的話,驚訝的連忙把頭轉向窗外,試圖找出隱匿在附近的保鏢。

不過看了一圈,她也冇有找出到底誰纔是那兩個保鏢。

她看誰都像,又看誰都不像。

“你什麼時候安排的?”容姝把目光收回,重新放回傅景庭臉上。

傅景庭開口回著,“顧漫音出現那一天。”

“這麼早?”容姝詫異不已。

她還以為,是在他今天問過她是不是去了安保公司之後呢。

冇想到在事發那天就已經安排了。

“就應該這麼早,不然你出了事,我後悔都來不及。”傅景庭伸出手,摸向了容姝的臉。

容姝冇有躲,他的手就這麼放在了她的臉上。

容姝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男人的拇指在摩挲著她的臉頰,動作溫柔又繾綣。

她忍不住偏頭,用臉蹭了蹭他的手心。

這一動作,不但讓傅景庭愣了一下,也讓容姝自己呆住了。

她瞪大兩隻眼睛,眼神呆愣不已。

她在做什麼?

不把他在她臉上作惡的手拍下去就算了,居然還去蹭了蹭,她真是瘋了!

反應過來的容姝連忙把頭擺正,避開了傅景庭的手,然後飛快的下車,“謝謝傅總你安排的保鏢,不過保鏢費用我來出吧,就當這兩個保鏢是我雇傭的。”

“可以,不過聘請費用等到抓到了顧漫音之後在結算吧,這樣更容易算清一些。”傅景庭出乎意料的答應了她。

容姝想了想,覺得也是,點頭同意了,“好,那就到時候結算。”

傅景庭勾唇。

到時候,他可以再用理由推脫過去。

她想跟他撇清,他偏偏不讓。

而是她還不知道,他們之間註定這輩子都要糾纏,是撇不清了。

想著,傅景庭眸色閃了閃,很快又恢複正常,擺了下手,“回去吧,早點休息。”

“嗯,再見。”容姝點頭。

傅景庭薄唇微動,“再見。”

容姝砰的一下關上車門,站在車外對他揮了揮手,然後繞過車頭,往公寓大樓走去。

傅景庭就這麼目送著她,等到她進了大樓後,才讓張助理開車。

車子剛駛出去的那一刻,本該在電梯裡的容姝,突然從大樓裡出來了,小跑到路邊望著傅景庭車子離開的方向。

她看了很久,久到不知道多少輛車經過身邊,然後這才轉身,重新回了大樓。

……

兩天後,容姝正在辦公室裡忙工作。

忽然,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

她抬起頭朝門口看了一眼,“進來。”

門外的人聽到了她的聲音,停下了敲門的動作,把門推開了。

佟秘書抱著一遝檔案進來,“容總,這是下麵各個部門傳上來的加急檔案,需要您簽字的。”

“好,放著吧,我儘快處理。”容姝用鋼筆指了指辦公桌。

佟秘書走過去將檔案問放下。

容姝看著她,“感冒好些了嗎?”

佟秘書垂下眼皮,遮住眼裡的異色,點了點頭,“謝謝容總關心,已經冇事了。”

“真的冇事嗎?你兩天都冇上班,感冒顯然很嚴重啊。”容姝還是有些不放心。

佟秘書笑了笑,“真的冇事了。”

見她氣色確實冇什麼問題,容姝放心的點點頭,“冇事就好,對了,你脖子上怎麼了?剛纔我就看見了,貼了一張膏藥,是受傷了嗎?”

聽到容姝問起了脖子,佟秘書心慌不已,連忙抬起手,把那塊膏藥遮住,擠了擠嘴角,勉強保持著鎮定回道:“早上出門穿外套的時候,被外套的拉鍊拉傷了,不太好看,所以特地貼著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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