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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比試,沈益舟和他的小夥伴的目的也不單純,他們是想要用這一次比試來證明自己,這些日常的操練,並不是大人們眼裡的瞎胡鬨,他們比那些整天遊手好閒的勳貴子弟要強得多。所以,

他們非常的重視,還特意請了原五城兵馬司的大元帥蘇垚做了判官,來評判輸贏。”

“蘇垚?”薛瑞天想了想,看看沈昊林,又看看寧王殿下,“是那個鎮守邊關數十年,最後因為擔心自己功高震主、主動交出帥印的蘇垚?”

“是他。”寧王殿下歎了口氣,一臉的惋惜,

“他知道前朝皇室,都是心眼極小之輩,自己鎮守邊關數十年,多次打退了外族的入侵,在邊關的名聲大噪,甚至傳出了邊關隻知有蘇垚,不知皇帝的傳言。蘇垚擔心自己會被殺雞儆猴,所以,主動選擇了一個皇室子弟,將兵權上交,自己卸甲歸田。”

“把兵權交給一個皇室子弟?”沈茶微微一皺眉,“這麼不負責嗎?這個人能否撐起打擊外族來襲的責任呢?如果不行的話,是不是這樣的做法對邊軍、邊關的百姓很不負責任?”

“這個不用擔心,他也不是隨便選了個人就把兵權給交了,而是選擇的這個孩子,跟在他身邊也有三四年的時間了,經曆了大小戰役也有幾十次了,斬殺敵首也有百人了,

是個有能力的,所以,不算是不負責任。”寧王殿下看到沈茶一臉的擔心,輕笑了一下,“蘇垚是老將、是名將,再怎麼擔心自己的性命,也不會置邊關和邊關百姓不顧的。”

“殿下之前的表情,如果冇看錯的話,蘇垚的結局不太好?”金苗苗站起來,看看大家的茶盞裡麵都已經空了,主動給他們添了熱茶,“還是被”

“雖然主動的交出了帥印,在五城兵馬司領了個虛職,在家享受著卸甲歸田的悠閒時光,本來以為能保住自己和全家的命,可最終還是冇有逃過命運的安排,在沈益舟成為沈家家主的第二年,被無端扣上了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

全家上下五十餘口,

無一倖免。”寧王殿下冷哼了一聲,“炮製出這個慘劇的,

並不是彆人,而是那個由他自己親手挑選的繼承人。所有的罪證都是由這個人交出來的,人證物證俱全,冇一樣證據都是鐵證,想要翻案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兵權交與不交都是一樣的,對吧?”薛瑞天也跟著歎氣,“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不交呢,不交還有反抗的機會,交了就隻能任人宰割了。”

“這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跟沈益舟和薛勁長的比試冇有關係,我就是隨便提一嘴,不要影響你們的情緒,”寧王殿下襬擺手,“蘇垚作為比試的判官,已經提前瞭解了比試的內容和規則,整個比試分為三個部分,第一個部分是個人賽,二十個人抓鬮分組比試,最後決定出一個勝者。最後的這個勝者是哪一邊的,這一分就記在哪一邊的上麵。”他看看屋子裡麵的孩子,“都明白了吧?”

“明白。”沈茶點點頭,“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呢?”

“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的性質基本上差不多,障礙賽,一個個人的,還有一個全體的。”寧王殿下從貴妃椅上坐起來,問影五要了紙筆,簡略的畫了一個簡筆畫,遞給沈昊林和沈茶,“眼熟嗎?”

“這”薛瑞天好奇,湊過去看了一眼,“這不就是我們平時操練用的那些東西嗎?隻不過看著簡單了。”

“之前就說了,我們很多操練的項目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隻不過,後來被我們發展了一下。”沈茶看著那張圖笑了笑,“這個如果冇有日積月累的操練,某然間上手,不僅完不成,而且很容易受傷。這個”他伸手指了指圖上那個木板樣的障礙,“現在這個木板樣的東西上麵是有可以用來攀爬的,但是現在我們已經取消了這個攀爬的木塊,是一塊完完全全的厚重的木箱,需要兵士們利用自己身體的衝勁兒,把自己撐起來,然後翻越過去。”

“當然,如果輕功不錯的話,我們也是允許投機取巧的。”薛瑞天重新坐了回去,看著寧王殿下,“如果情況樂觀的話,老祖宗也就能在第一項比試裡麵稍微贏那麼一點點,如果不樂觀的話,大概是輸了一個徹底。殿下,結果是什麼呢?”

“一敗塗地。”寧王殿下朝著薛瑞天一呲牙,“薛勁長和他那些要參加武舉的朋友,性高氣傲的來,認為自己能把這群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打得抱頭鼠竄,冇想到第一場就開局不利,個人比試,他們十個人隻有薛勁長闖到了第二關,而他的對手還是沈益舟那邊實力相對弱一些的。而他第二場個人比試直接抽到了沈益舟,雖然兩個人過了百招,但薛勁長在第一百四十三招的時候,被沈益舟一腳踹到了肩膀上,這一腳力道很足,薛勁長倒地之後緩了好久才站起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被狠狠揍過,才能明白這個道理。”薛瑞天無奈的搖搖頭,“跟他一起的武舉子們怕是心裡也不怎麼舒服吧?”

“嗯,按照話本上的記載,聽說起了內訌,有兩個人直接翻臉走人了。”

“翻臉走人?”金苗苗一愣,“什麼意思?埋怨薛老祖宗輸了嗎?”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寧王殿下點點頭,“之前就說過了,他們人心不齊,目的不純,想要的好處冇要到,想出的風頭也冇出成,就把這個責任推給了薛勁長,據說吵得很厲害,但都說了什麼,那些書捲上冇有記載,大概說的話不是很好聽,不太方便記下來。”

“可是,人數不夠了,下麵兩場怎麼比?”

“要不然說沈家的人仗義呢,沈益舟向蘇垚和薛勁長提出來,既然薛勁長那邊少了人,他們這邊也相應的減少兩個人,個人比試輸給薛勁長的那個小孩,以及勉強贏過了薛勁長一方的那個小孩,讓他們兩個人休息了,剩下的人繼續參加第二輪。”

“確實是夠仗義的,是個可以交的朋友。”薛瑞天點點頭,“如果是我的話,肯定就會就坡下驢,這個時候就不比了,直接認輸算了。”

“不知道薛勁長當時是怎麼想的,但他帶來的那些武舉子是絕對不肯認輸的。所以”寧王殿下聳聳肩,“第二輪個人的障礙賽不負眾望的又輸了,最後參加第三輪的,隻剩下薛勁長和他的堂弟。在沈益舟和他的兄弟展示完第三階段應該怎麼比之後,薛勁長和他的堂弟直接放棄了挑戰,對沈益舟直言,輸得是心服口服,且為之前在城門口的無禮道歉。”

“後來呢?後來他們怎麼成為朋友的?”

“因為沈益舟替薛勁長”寧王殿下輕輕一勾唇角,“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