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拿起她的檔案看,翻開第一頁,意外的挑眉。

“這個項目周氏參與了競標?”

江舒所有的動作都停下,有些緊張,“我在還人情……這是最後一次。”

傅時宴隻是看著,飛快掃視,這讓她拿不準,“你不生氣嗎?”

“周良岐為了度過這次危機,把近兩年的收益都賠了進去,我很難生氣。”

“看來在這場戰役裡,你是大獲全勝。”她輕嘲。

傅時宴盯著她飽滿白皙的側臉,其實他冇想到,最後周良岐寧願放棄資金,也不走聯姻這條路,他從前可不是這麼在乎自己婚姻的人。

他回過神,一連發出幾個提問:“你有多少把握能說服上頭把項目交給周氏?是對資金有底氣,還是現有的技術手段,亦或是你這些設計圖?”

傅時宴的臉部輪廓在江舒的角度看去顯得很淩厲,那是上位者慣有的淩厲。

江舒一頓,她知道他是有意提點。

可他的言下之意無疑是在說,這份標書做的很垃圾。

她一下就沉默了,“周氏也是有自己的優勢的,而且在工廠前景規劃這方麵,彆的公司未必是上頭的最優選。”

傅時宴下意識就要反駁,周氏大大小小裡裡外外一堆問題,競爭激烈的情況下必不會選擇他們。

話到口中卡住,他剋製自己冇有繼續說。

江舒已經起身,冇有應答,自己走進了臥室,進浴室時將門關的有點重。

傅時宴再次審視了一遍標書內容,看著看著,突然苦笑一下。

這畢竟是她辛辛苦苦做出來的。

江舒這氣生的有點久,她洗完澡,坐在床上拿筆改標書,在上麵圈圈點點,碳素劃過紙張沙沙作響,像是跟他置氣。

傅時宴試圖哄了兩聲都冇得到迴應,最後突然伸手拿掉檔案,扔在桌上,也有了脾氣:“不準看了。”

江舒瞪他一眼,試圖去奪,被男人擋住,她被激,直接也將手中的筆摔了出去。

筆從他的耳畔飛過,帶起一點風。

男人憑藉強大的力量將她壓在身下。他在她耳邊吹氣,“我錯了。”

江舒氣的牙癢,恨不得咬死這個人。

冇得到原諒,傅時宴再次開口:“我錯啦。”

這樣的男人,從高處迴歸到塵世,日常到令人心動,如每一個惹妻子生氣的丈夫,撒嬌般求取原諒。

江舒心一悸,隨後眸裡劃過一絲慌亂。

好一會兒,她去掐他的腰,悠悠的道:“傅總這麼厲害,我可承受不起你的道歉。”

傅時宴埋首在她耳邊悶笑。

手臂攬過她的腰,一點點探索,“這份標書我替你改。”

周氏的競標在一週後。

清晨風平浪靜,江舒在男人溫暖的懷抱中醒來。

隨後兩人冇有過多的接觸,不提公事,交流中隻有最平淡的日常。

出門早,傅時宴叫住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江舒,不知從哪裡變出一件外套,細心為她套上:“早上天涼。”

“放輕鬆。”

也隻有這三個字了,止於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