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到十個點?”陸峰被這個抽成嚇到了。

“陸總,電子類的產品特彆麻煩,它不像是服裝、生活用品,過海關、安檢比較簡單,而且容易出手,各種電子產品在國際上的價格不一樣,我們給您的服務是全方位的。”

李總介紹了起來:“首先,我們需要跟國際買家進行洽談,把您的產品推過去,確定了買家、價格、國家之後,我們要對當地進行研判,尤其是海關方麵,您也知道,有些國家的海關,那是吃人不吐骨頭啊。”

“彆說咱了,海盜路過,那都收稅!”

“也就是說,從海關進出、裝船、貿易、靠岸結算這些你們全包,對吧?”陸峰覺得如果這樣的話,七八個點還是可以接受的。

這麼多的工作量,忙活起來也是很費手腳和時間的。

“冇錯,我們是全方位服務,您隻管生產,其他的就不用管了,主要是我們一直走的是服貿類的,還有一些日用品,賣給歐洲刀叉、臉盆、花盆、盤子啥的,賣給米國就是抗議的旗幟、衣服、國旗,賣給阿三那邊就比較少了,主要是化工類的,像是醫藥原材料,你也知道,那邊醫藥盜版特彆猖獗。”

“他們倒是不用刀叉啊!”陸峰笑了起來。

李總也跟著笑了起來,說道:“您可以去公司那邊瞭解一下,我們有三艘大型的貨輪,因為電子類的東西,我們冇出口過,還需要申報,咱國家以前都是進口這些東西,所以還是陸總厲害,都開始走出口了。”

李總話裡話外的拍著陸峰的馬屁。

陸峰笑了笑冇說話,對於他來說,可能覺得這是拍陸峰的馬屁,對於陸峰來說,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其實在九十年代末,國產低端電視機就已經成為國際的中流砥柱了。

再過十幾年,全球百分之九十的電視機都是在國內生產,而且隨著產業升級,出口的產品也愈來愈多,愈來愈高檔。

看一個國家發達不發達,並不是看這個國家多麼有錢,而是看這個國家對外出口什麼類型的產品。

最不發達的國家出口的都是礦石原材料、石油、木材、橡膠等自然資源材料,中等發展國家,對外輸出普通工業製品,像是高精度鋼材、整體家電、低端工業機械等。

發達國家對外輸出產品是,大型製造操作平台,例如龍門吊、盾構機、汽車、技術專利、電子類的核心部件等。

米國對外輸出的,則是他媽的意識形態!!!!

陸峰跟李總聊了不少,尤其是目前國際上對於國內電子類產品的態度,各個國家的關稅政策。

國內的產品想要進去,打自己的品牌是不可能的事兒,想進去就得貼牌,生產的時候,隻需要在上麵寫adecha就好。

到了人家的地盤上,誰買下來就貼誰的牌子!

一直聊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陸峰才走出了會客廳,又跟其他人寒暄了好半天,不少人瞭解到佳峰電子可能是想走外貿,紛紛介紹外貿代理公司,甚至有一些人根本不認識,就開始介紹。

他們想的也很簡單,先藉著這個機會把關係走近了,然後在外貿上讓點利,讓陸峰把自己的公司納入到供貨商框架裡,最後找個市麵上的外貿代理,把這事兒一辦。

陸峰也知道這些人的花花腸子多,隻是客套了一番,收了幾個人的名片後就離場了。

回到家,已經快十二點了,家裡客廳的燈亮著,眾人已經睡了,陸峰將外套脫下來丟在沙發上,忽然想起來,蘇有容不就是搞外貿的嘛?

雖然她那時候的外貿是皮,走私是芯兒,但也不影響她在外麵上的見識和想法。

陸峰一拍大腿,自己滿世界的問,生怕被人坑了,可是自己身邊就有個大佬啊,而且還是特彆成功的那種大佬。

拿起電話給蘇有容打了過去。

“誰啊?”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不滿。

“是我,陸峰!”

“你不是說六月份之後嘛?怎麼?您老人家是找半仙兒算命了,突然改日子了?”蘇有容坐起身,用手抓了抓一頭長髮,整個人氣的不行。

“不說股票的事兒,就是想問一下你外貿的事兒,我是想找進出口代理,他們跟我要五到十個點,還有就是,像是信用證計算的話,穩妥不?我聽說被坑的人很多。”陸峰問詢道。

“你來一趟香江,我跟你聊這個,想怎麼聊就怎麼聊。”蘇有容從床頭櫃上拿出一包煙點著一根,問道:“好不好?”

“現在就想聊這個事兒,我都跟你說了,六月份以後,我跟你說的不明白嘛?我一個人冇辦法撬動陳氏資本,人家在本土全是關係,銀行、金融機構、券商這些,短期內能夠她能夠彙聚大量的資金圍攻你!”陸峰朝著的電話喝道。

“你明知道這些,還鼓動我往坑裡跳?你當初也冇跟我說這麼大的風險啊,你就是欺負我不懂金融,陸峰,我告訴你,我要是完了,你也完了!”蘇有容大吼道。

“你除了這句話冇彆的了嘛?”陸峰沉聲道:“需要等時機,我告訴你很多遍了,這事兒的轉機在馮先生那,在新鴻基那,懂不懂?”

“你現在冇壓力,銀行那邊是天天給我打電話,陳總已經開始盯著了,我頭頂上的天隨時可能塌下來,陸峰,你他媽混蛋!!”

“蘇有容,事兒還冇完,你跟我這麼吵吵不合適吧?當初是你鼓動下水的。”陸峰反問道:“你求著我去幫你套現的。”

“你不也是為了獲取資金嘛,你的融資不也困難嘛,對你冇好處,你是那種能被彆人拉下水的?”

“我就問你,能不能”

“誰啊?大晚上的?”江曉燕的聲音從複式樓層傳來。

陸峰抬起頭去看,她穿著一身睡衣兩隻手扶著圍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那,盯著樓下的陸峰直勾勾的看。

“你怎麼醒了?”陸峰把電話從耳邊拿下來問道。

“你聲音這麼大,我能不醒嘛?誰啊?大半夜的讓你大動肝火,蘇有容?那個服貿老闆不是已經死了嘛?”江曉燕追問道。

“就是聊起以前的事兒,你先睡吧,我一會兒洗洗也睡了。”陸峰朝著她露出一個笑臉說道:“我打電話聲音低點。”

江曉燕跟蘇有容隻見過一麵,可是記憶猶新,那個女人當時進了家門,站在客廳盯著自己,那雙眼睛凶悍的像是一頭草原餓狼,極具攻擊性。

蘇有容麵對她的時候,心裡隻有害怕,當時她想的是,如果這個女人跟自己搶男人,那麼自己毫無勝算,當時的江曉燕甚至不敢去看她。

至於現在的江曉燕敢不敢,她依然不知道。

“那你也早點休息,彆太累了。”江曉燕說完掉過頭回屋了。

陸峰拿起電話,壓低聲音道:“你說不說,你不說的話,我可就掛電話了。”

“我說你一個大老闆,怕媳婦就怕到這種地步嘛?”蘇有容不屑的輕笑了起來:“你麵對我的時候,那麼狠,怎麼到她麵前就跟個綿羊似的,剛纔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吧,我憑什麼告訴你那些,你先拿錢過來。”

陸峰不想多廢話,直接把電話掛了,電話那頭的蘇有容直接把電話砸了,靠在床頭上抽著煙,她一直很羨慕江曉燕,倆人都長得不差,出身都很一般,可是命運卻截然不同。

她也不是天生浪蕩的女人,但凡遇見一個跟陸峰差不多的男人,或許人生就是另一番景象,她把這一切歸咎於命不好。

陸峰洗漱完,早早的進了屋,江曉燕冇睡著,她不止一次的想把床頭櫃上的電話拿起來,通過內線聽一下陸峰在跟誰通電話。

糾結了好半天,最終還是冇拿起來。

撩開被子,陸峰躡手躡腳的鑽了進來,往她身上靠了靠,江曉燕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炙熱,忍不住靠了上去,體溫讓一個人心安。

“還冇睡啊?”陸峰摸了摸她腦袋,低聲道:“彆瞎想了,睡覺吧。”

“嗯!”

江曉燕低聲應著,一顆心格外的踏實。

天色微微亮起,一處工地內就已經有人醒來,鋼管、鐵板、篷布臨時搭建起來的宿舍內住著三十多號民工,屋子裡雜亂不堪,散發著一股子惡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麵色黢黑打著哈欠。

“老周,你老婆又跑了啊?”旁邊的工友朝著老周調侃道:“你還是彆打了,這城市裡有錢人多,說不定就是彆人老婆了。”

“哈哈哈,也就是他媳婦能忍,要是我,看到他這幅鬼樣子,早不跟他過了。”

“哈哈哈哈哈!”

“去求一邊,老子年輕時候帥滴很,老子喝點酒咋咧?她就是欠打,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就她那球樣子,還找彆的男人,誰要她咧?”老周嘴裡罵罵咧咧的,雙眼佈滿血絲,身上還散發著酒氣。

“你可彆說大話,隔壁的那個隊,那個胖監工就跟你媳婦眉來眼去的,打個飯站在窗戶口能聊半個鐘頭,說不定就跑他屋裡頭了。”

“狗屁,那監工是想當他女婿咧!”

“哈哈哈哈哈!”

屋子裡笑聲不斷,老周罵了兩句,坐起身不知道在想什麼,把地上的拖鞋拿過來,光著膀子就出去了,去了女工的屋子裡問了一句,結果被告知,劉嬸兒不僅冇回來,倆人的行李還不在了。

老周這回真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