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了酒樓,便貓著身子四處找。

樊樓還是很大的,找了有一會兒的功夫,沈昭昭便突然看到了,她拉了拉慕容淮的衣袖:“在那。”

慕容畫和一個年輕的公子哥兒,正坐在那邊靠窗的位置吃飯。

桐湖郡冇有京都城那麼講究,大概也是因為邊塞之地的緣故,禮數要求也不苛刻,男女定親前吃個飯相看一下,都是可以的。

沈昭昭拽著慕容淮找了個附近的桌子坐下,小聲道:“這是哪家的公子?”

慕容淮冷哼一聲:“尤家的,尤景耀,他是三夫人的侄子,黃氏在我爹跟前吹了枕頭風,把我阿姐的婚事拿出來做順水人情了。”

“你都打探的這麼仔細了,你還來這乾啥?”

慕容淮狠狠的啃了一口手裡的糖葫蘆:“就他這種人,也配娶我阿姐?”

沈昭昭懵了懵:“他哪種人?”

“自然是趨炎附勢的小人!他們尤家盯上我阿姐的婚事,說白了不就是圖慕容氏的權勢?我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你怎麼讓人家不得逞?”

慕容淮挑了挑眉:“等著吧!”

慕容畫和尤景耀此時正吃著飯。

慕容畫始終的淡淡的,她的性子和慕容夫人一樣,生的清冷又不失端莊,尤其對不熟的人,話更是少的很。

尤景耀倒是非常熱絡,講的滔滔不絕的。

“這一條街的鋪麵都是我家的,往後你嫁到了我家來,就是我家的人了,我的就是你的,咱們夫婦一體,這纔算是和睦嘛!”尤景耀模樣倒是很普通,就這麼看上去,還是擔得起老實二字的。

慕容畫話不多,卻還是一直在點頭迴應著,不讓他冷場。

“慕容夫人畫作可是遠近聞名的,慕容姑娘應該也從小就學到了精髓不是?正好!我對書畫也頗有研究,到時候,咱們還可以經常探討書畫。”

尤景耀瘋狂的賣弄自己。

慕容畫依然是清冷的點頭迴應:“嗯。”

就在相親進行的還算順利的時候,突然一個打扮的妖媚的女子扭著屁股走到了尤景耀的身邊坐下,挽住了他的胳膊:“哎,這不是尤少爺嗎?昨兒晚上還在奴家的床上跟奴家說,今日定來看奴家呢,怎的今日就換了人?這可真叫奴家傷心呐!”

尤景耀的臉色驟然變了,連忙推開她:“你乾什麼呢?”

這妖媚女子一愣,隨後罵了起來:“尤少爺還真是翻臉無情啊,昨日在床上對奴家千依百順的,說什麼要當奴家一輩子的男人,現在扭臉找了彆的,還跟我裝不認識了?咱兩在怡紅樓的情分,終究是錯付了!”

尤景耀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連忙對慕容畫解釋:“慕容姑娘,這是誤會,誤會。”

慕容畫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緊接著,有一個老熟人來了。

“喲,尤少爺今天夠闊氣的呀,還在樊樓吃飯,有這錢,怎麼也不把欠我的錢先還了?”一個大腹便便的老頭子走進來,拍了拍他的肩。

尤景耀慌忙道:“我,我這有事呢,改日再說改日再說!”

“有什麼事兒啊?你還不就泡泡姑孃的事兒?怕在女人麵前丟麵子?你怕丟麵子還不快還錢!出了賭坊還翻臉不認人了是不是?”老頭兒吹鬍子瞪眼的。

“我冇有,我冇有!我這不是正忙著嗎?你先寬限我兩天,我到時候肯定還你!”

“那尤少爺什麼時候再來看望奴家呀?奴家等的好心焦啊,不會當真移情彆戀了吧?你可彆忘了,昨晚上還在奴家的床上發誓非我不娶的,今日扭臉就找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