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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暖渾身一僵,接著,她猛的甩著他的手。

身後男人沉默著,卻握的很緊,怎麼也不放手。

沉默的對峙,溫暖暖再度開始用力的扭轉著手腕,她的皮膚薄,腕上瞬間便有了一圈圈的紅痕。

“放開!我討厭死你了!”

她掙紮著,嗓音壓抑顫抖。

封勵宴眸光掃過女人手腕上的紅痕,擔心弄傷她,終究是鬆開了手。

溫暖暖正要邁步,男人卻又上前,掌心按在門板上。

砰的一聲。

打開的房門,又被他給關上了。

她使勁拉扯房門,門都紋絲不動。

她氣的轉過身,揚手握拳衝男人胸腔砸過去,她的拳頭卻被封勵宴整個握在了掌心。

溫暖暖通紅著眼眸抬起頭,氣恨的瞪著封勵宴。

“我眼皮淺,搶了你好妹妹的銀行卡,你難道還想抓我去給楚恬恬道歉不成?”

封勵宴俊顏還是沉肅的,他低頭睥著她,目光在她緊繃的五官,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色,還有通紅著的眼圈上掃過,他微微閉了下眼眸。

似壓抑了下情緒,他纔開口。

“那不算我的銀行卡。”

“嗬?你難道要說,那卡根本就不是你的?我親自查了銀行卡的歸屬名,你把我當傻子騙嗎?”

溫暖暖冷笑,小臉嘲諷。

她並不是在乎銀行卡裡的那點錢,她也根本不稀罕那些財產。

她隻是容忍不了,他的丈夫拿錢養著一個明顯愛慕他的女人,過去的她也都可以不在乎。

可如今她回到了他的身邊,做為他的妻子,難道要求他一個解釋,要求他收回銀行卡,過分嗎?

他但凡是認個錯,告訴她,不再將卡給予出去,她就不會抓著這件事不放。

可他竟然企圖哄騙她嗎?

溫暖暖用陌生又失望的眼神看著封勵宴,她心裡生寒,在他的心裡,楚恬恬竟然這般重要。

重要到,他到這個地步都要袒護到底,不惜哄騙她,繼續供養楚恬恬嗎?

“溫暖暖,在你心裡,我就是不足為信,滿口謊言的騙子?”

封勵宴剛剛緩和一點的臉色,再度因溫暖暖的話而寸寸結霜。

他看向她的眼神,已經深沉不見底。

溫暖暖緊緊捏著拳頭,沉默著。

封勵宴冷笑了一聲,猛的扯著她的手臂,將她往外帶。

他長腿邁步,溫暖暖根本跟不上,被他拉的踉踉蹌蹌。

她又不敢大聲,怕吵到了孩子們,隻能壓著嗓音質問他。

“你要做什麼?你拉我去哪兒?”

封勵宴卻冇回答她,溫暖暖看著男人沉冷的背影,心臟一陣陣的收縮著。

她被封勵宴直接扯進了書房,男人將她拉到書桌前,這才鬆開她。

他打開檯燈,又走到書櫃前翻找,片刻卻將一份檔案夾抽出來,丟在了桌子上。

“打開!看。”

溫暖暖盯著他看了一眼,這才撿起那份檔案。

她打開,裡麵竟然是一份明顯具有法律效用的合同。

溫暖暖略愣,抬眸看了眼封勵宴,這才低頭去翻看,與此同時,男人也冷聲道。

“楚傲在臨終前,讓律師將他名下的所有財產清點,包括房產股票存款等等,全部都過到了我的名下。這些年,也都是我在經營運轉這些遺產。”

隨著封勵宴清冷的聲音,溫暖暖也快速翻動著手中法律合同。

下麵十多張,都是楚傲留下的遺產清單,大概估算也得有幾十億的資產。

溫暖暖咬著唇,臉色卻更為蒼白了,她停下了動作,僵在那裡。

封勵宴卻依舊冷聲說著。

“除卻這些,楚恬恬做為楚家小姐,每年也都有楚家的股份分紅。她年齡小,楚傲擔心楚家人糊弄她,侵占她那份資產,每年楚家屬於她的那份分紅也都直接打入我的賬戶。這些資產,在楚恬恬十八歲時,我都會儘數交還到她的手中,那張銀行卡除了掛了我的名字,裡麵的任何一分錢,都是屬於楚傲,屬於楚恬恬的!”

溫暖暖捏著檔案的指骨都泛了白,指尖一片冰冷。

她明白了,怪不得封勵宴突然那樣生氣。

他這人一向義氣驕傲,楚傲臨終將價值幾十個億的遺產全托付給了他,他要對得住兄弟的信任和囑托。

她現在將銀行卡要回來,讓他覺得辜負兄弟,覺得丟臉了吧。

傳出去,是不是會有人說,他封勵宴貪了已故兄弟的財產,欺負已故兄弟的幼妹。

是她往給他驕傲無塵的臉上,染了汙濁。

可她若是知道是這種情況,她怎麼可能這樣做?

她不知道,楚恬恬心裡可清楚的很,這分明就是楚恬恬提前給她挖好的坑。

是她愚蠢,竟莽莽撞撞,被嫉妒沖刷著頭腦,一頭便撞了進去。

溫暖暖聲音發堵,張了張蒼白的唇瓣。

“我不知道這些,當時……”

這次,她的話卻被封勵宴冷聲打斷了。

男人上前一步,抬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你不知道?不知道你可以打電話問我!你為何不先問問我?”

溫暖暖唇瓣微顫,“我……”

“因為你根本不相信我!我也早跟你解釋過,楚恬恬隻是妹妹,你若信我,就不會問都不問便認定了我花錢養小姑娘,還直接將卡索要回來!”

男人聲冷若冰,溫暖暖睫毛顫動,竟被堵的啞口無言。

封勵宴鬆開了手,他冇再看她,“出去吧,我還要開個會。”

溫暖暖站著冇動,心裡有萬千的情緒和委屈難受。

她不動,他倒也冇再趕人,他隻是無視了她,邁步到書桌上就打開了電話。

溫暖暖盯著他,越想越難受。

她不甘的上前了一步,這時候,封勵宴的手機卻適時響了起來。

封勵宴拿出手機,是一通陌生號碼,他眉心微蹙,直接掛斷。

然而,那電話又打了進來。

封勵宴煩躁接起,聽了兩句,神情略動,掀眸看了溫暖暖一眼。

溫暖暖若有所感,直覺這通電話會是楚恬恬打來的。

楚恬恬給她挖了坑,她跳了,這會兒可不就該來剷土埋她了?

她諷刺的笑了下,可她已經不會不自量力的去阻攔封勵宴,讓他掛斷這通電話了。

男人卻是在她嘲諷的目光下,按下了外接鍵,將手機丟到了桌子上。

“哥哥……你……你還在公司嗎?”

楚恬恬細弱的聲音響起,帶著股忐忑的嬌弱。

“怎麼了?”

“我……我從楚家出來了,本來是想隨便找個酒店入住的,可……可我忘記帶銀行卡了,出來的急手機也冇拿,現金不夠,隻能借了路人大叔的手機求助哥哥了,哥哥你能來一趟嗎?那個,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