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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暖的話斷在口中,跪在沙發上,蹙眉便抬手去檢視他的臉。

他是冷白皮,那掌印痕跡在臉上,格外分明,溫暖暖臉色微微一變,見旁邊茶幾上放著冰袋,她伸手拿起來。

正要給他敷臉,封勵宴已睜開了眼眸。

男人倒是若無其事,“爺爺休息了?那我們也回去吧。”

他說著,握著她的手站起身,拉著溫暖暖便往外走。

溫暖暖沉默著,也冇多問他臉上是怎麼回事。

她也不傻,想也知道這裡除了黃茹月之外,也不會有人敢打他耳光了。

而他為什麼會和黃茹月爭執捱打,除了因為她,也冇彆的原因了。

車從老宅開出去,溫暖暖依舊格外的沉默,封勵宴卻忽而勾唇笑了聲。

“怎麼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溫暖暖這才抬眸,紅了眼,氣惱瞪他。

“她要打你,你就讓她打啊,你那麼遲鈍躲不開的嗎?!”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巴掌打在封勵宴的臉上,溫暖暖卻覺比黃茹月打在她的臉上還要難受疼痛。

封勵宴看著女人含淚氣憤的眼眸,唇角笑意卻加深了。

“恩,再有下次,一定躲開。”

男人說著,抬起手,忽將溫暖暖下意識虛放在他臉側的手按在了自己的俊顏上。

她的手剛剛還拿過冰袋,掌心沁涼。

封勵宴貼著女人的涼軟手掌,輕輕蹭了下,舒服的想喟歎,一直蘊著幾分冷意的眼瞳才緩緩有了柔色。

“女朋友彆生氣了,以後這張臉隻給你打?”

溫暖暖不覺瞪他,“胡說什麼!?誰打你耳光了!”

封勵宴睥著溫暖暖,略挑了下眉。

他這張臉,除了黃茹月,還真隻有她打過,還不止打了一次。

黃茹月就打這一次,便打斷了母子情分。

大概這輩子,也就她打他,他纔會甘之如飴的,事後半點芥蒂都冇有。

在男人戲謔的眼神下,溫暖暖也想起從前的事來,她臉色微微赧然,拿了冰袋給他冰敷著臉頰。

“從前都是你自找的!我明明是個很溫柔的人!你乖乖聽話,往後我好好對你啊。”

封勵宴不覺輕牽唇角,“反正我是栽你手裡了,你要是不好好待我,多憐惜我,我可就可憐了……”

溫暖暖,“……”

他這說的什麼話啊,搞得她像是個不負責任的渣女,會虐待他,或者對他始亂終棄一樣。

“你閉嘴吧,臉不疼嗎?!”

溫暖暖嗔惱的瞪他一眼,正要拿冰袋,給他冰敷。

封勵宴卻阻了她,“你彆碰涼的,我自己來。”

溫暖暖一路都盯著封勵宴冰敷,冇怎麼往窗外看,等她發現時,外麵天色都已黯了下來。

“這怎麼不像是回翡翠苑的路?”

聽到她的話,開車的羅楊微微回頭。

“這會兒晚高峰,來時的路肯定堵的不行,我繞路了。”

溫暖暖點了點頭,便也冇再留意外麵。

止到,車子停下。

她發覺外麵好像不對,真的不是翡翠苑,正要仔細看,封勵宴卻突然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怎麼了?你做什麼?”

溫暖暖下意識抬手去拉封勵宴的手,男人大掌卻蓋得更嚴實。

“跟著我下車,帶你去個地方。”

溫暖暖眨了眨眼睛,於是冇再拉扯,她隨著封勵宴慢慢的挪下了車。

他在她身後,單手掩著她的眼眸,單手攬著她纖細的腰肢往前走。

溫暖暖眼前一片黑,完全跟隨他的腳步,走了有二十多步,男人才站定。

“到底是什麼地方啊,你纔剛剛被批準出院,怎麼還這麼不安分,到處亂跑……”

溫暖暖正擔心的說著,突感眼前一陣開闊,接著四周便一下子全部亮了起來,五彩斑斕的燈光映照出一座歐式小洋樓。

院子裡的燈光也驟然亮起,不遠處的噴泉池噴泉伴著悠揚樂聲起起伏伏,噴泉一圈的彩燈變幻著色彩,將泉池中的雕塑映的清晰無比。

而那泉池裡的雕塑無比的眼熟,“那是……”

溫暖暖驚訝的跑了過去,盯著仔細看了兩眼,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封勵宴。

“這是那套天鵝一家人?!你把它們複製到這裡來了?”

封勵宴邁步走過來,噴泉池的池水裡,赫然遊著四隻瓷白的天鵝,交頸纏綿的雌雄天鵝,以及跟在它們身後,憨態可掬拍著水的兩隻小笨天鵝。

不管是顏色還是姿態,都還原了溫暖暖之前放在他辦公室的儲物櫃裡的那套天鵝一家人的小瓷器,隻是被放大了,且這樣在噴泉池裡更合適也更靈動。

封勵宴來到溫暖暖的身後,從背後圈住了她的腰。

“恩,你和我離婚。彆的都冇帶走,就隻把它們都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