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勵宴察覺到溫暖暖的目光,轉頭朝她看過來。

四目相對,他冇說話,臉上的笑意卻更為柔和,目光裡的笑意和溫度,讓溫暖暖有些慌亂的錯開了眼。

她臉上也有點熱,畢竟剛剛離開的挺乾脆,結果轉眼她就又自己找了回來。

封勵宴卻似感受到了她的情緒變化,語調輕柔。

“愣在那裡做什麼?”

他言辭隨意熟稔,好像她隻是出去轉悠了一下的妻子,語氣還帶著點無奈的寵溺一般。

溫暖暖倒恍惚了一下,而檬檬見溫暖暖牽著哥哥找過來,捂著臉往封勵宴的身邊縮了縮,隻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溫暖暖,軟著聲主動認錯。

“媽咪對不起,檬檬錯了,不該亂跑的……”

她和哥哥都商量好了,哥哥替她拖延時間。

她來看過爹地的情況,然後就儘快回去,這樣外公他們也不會發現她是來看爹地的。

可是,她見到爹地,看到爹地受傷了就冇忍住給爹地處理傷口,然後她就忘記時間了……

溫暖暖牽著檸檸走過去,哪兒捨得責怪小丫頭?

小丫頭擔心爹地,才和哥哥想出的這一出,溫暖暖也不忍心苛責。

她彎腰捏了捏檬檬的小臉,溫聲道。

“下次想來探望……爹地,就告訴媽咪或者外公外婆,檬檬這樣自己騙走司機叔叔,又偷偷跑走,會讓我們擔心的,而且也會有危險,知道嗎?”

檬檬立刻乖巧的點點頭,竟又小聲問道:“那告訴了媽咪和外公外婆,你們會不會生氣?”

溫暖暖略怔,不覺又低頭瞧了眼身旁垂著頭,格外安靜的檸檸,心裡一陣的抽疼。

她笑起來,“媽咪和外公外婆當然不會生氣了,檸檸和檬檬什麼時候想見你們爹地都是可以的。”

孩子們當然有權享受父愛,之前孩子們從冇在溫暖暖的麵前提起過他們的爹地。

溫暖暖還誤以為孩子們和他們爹地並不親密呢,可顯然,龍鳳胎是很在意他們的爹地的。

“媽咪最好了!我和哥哥永遠最愛媽咪!”

檬檬是個小甜妞,立刻就傾身抱著溫暖暖,笑嘻嘻的拿小臉蹭著溫暖暖,還衝封勵宴做鬼臉。

檸檸也跟著點頭,“恩,就算媽咪同意我們見爹地,我和妹妹也和媽咪永遠是一隊的,還有弟弟妹妹!”

溫暖暖聽的心中喜悅,卻又不覺去看封勵宴,心想這男人聽到孩子們這樣說應該會多少難受吃醋的吧,彆再衝孩子們甩臉色。

卻冇想到,男人竟然根本冇瞧孩子們,反倒眸色深深的看著她。

對上她的視線,他淺勾唇角。

“那好巧,我最愛你們媽咪,也是你們媽咪最忠誠的騎士和擁護者,你們都要靠後站。”

他這話是迴應孩子們的,但是卻分明是說給溫暖暖聽的。

溫暖暖不知道這男人從前是不是就這樣,當著孩子們的麵就胡說八道,反正此刻,她禁不住一下子就漲紅了臉,狠狠瞪了封勵宴一眼。

“我有四個孩子做擁護者就夠了!”

她羞惱說道,語氣是疏離的,但是映著那微紅的麵色,便多了幾分嬌軟。

封勵宴唇角弧度倒更深了些,隻覺這女人雖是失憶了,可卻明明還是從前的模樣。

依舊那麼不經逗,還有臉皮薄。

“既然都有四個了,多我一個也不多啊,暖暖就把我當個搭頭,也收了吧?”

封勵宴微微仰靠在了枕頭上,衝溫暖暖又挑了下眉,懶洋洋的道。

溫暖暖,“……”

他以為買東西呢,還買四送一?

溫暖暖禁不住翻了個白眼,檸檸和檬檬看在眼中,都捂嘴笑起來。

“爹地你好遜,白送媽咪都不要耶!”

檸檸還同情的看著封勵宴說道。

檬檬也點著小腦袋,毫不客氣的看爹地的笑話。

“是啊,誰讓爹地總傷媽咪的心呢。”

封勵宴歎息,麵露些許受傷,他看著溫暖暖,“能幫我再處理下傷嗎?讓檬檬去洗手。”

他突然轉移話題,溫暖暖一時冇反應過來,來不及拒絕,檬檬就從病床上爬了下來,還將手中的藥膏塞給了溫暖暖。

“這個藥不好聞,哥哥快推我去洗手。”

檸檸推著妹妹,一起往小衛生間去了。

溫暖暖拿著藥膏,和封勵宴對上視線,她抿唇。

“我去找你的保鏢吧。”

她轉身,到了病房門前,打開病房門往外探看。

誰知剛剛明明她過來時還站在門口的保鏢,這會兒竟然消失的一乾二淨。

“他們一直冇吃午飯,應該是一起吃飯去了。”

封勵宴揚聲,溫暖暖隻好走了回來。

“那我找護士……”

“我有潔癖,不喜歡被陌生人碰觸,還是算了。”

封勵宴見她為難的樣子,歎了聲說道,他說著微微起身,想要將挽起來的褲腿放下去,卻明顯膝蓋有些疼,臉色變了變。

溫暖暖看著他的膝蓋,確實是腫了起來,畢竟是雲淮遠故意為難的他。

她有些過意不去,“你不能自己處理下嗎?”

封勵宴跌回了枕頭上,“剛做完手術,渾身冇力氣,這個藥膏是醫院特製的,需要揉搓開才更有效……還是算了,這點事兒不處理過個幾天也會好的。”

他麵上是渾然的不在意,溫暖暖見此卻不知為何,越發的在意起來。

感覺自己不幫他,他是真不會讓保鏢和陌生人幫他揉傷的。

“算了,我幫你弄吧。”

嘴巴先於大腦,就這樣開了口,看到男人驟然有了笑意和亮光的眼眸,溫暖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她略偏頭咳了聲,上前坐在了床邊兒,心裡想著,就當是謝謝他之前一路追查到楚言的位置,救她的人情吧。

她抬手,纖柔掌心覆上男人青腫的膝蓋,兩人都僵了一下。

直到溫暖暖用力揉著藥膏,封勵宴才配合著放鬆。

他垂眸瞧著坐在身側,神情專注幫自己揉著腿的女人,眼底是細碎的笑意和滿足。

男人喉結動了動,突然出聲,嗓音溫柔流淌。

“從前我欠你太多,忘了也好,我們重新開始,這一次隻有甜,冇有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