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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景等三人各自到了三方天地之內,見到了那一道光虹落下之後所化之物,那是一個青翠色的像豆芽一般的物事,無根無葉,卻有果苞。

隻這麼一會兒工夫,其就從一個變成了百數個,並且還在持續繁衍分離之中。

三人都是神情一凝,照著這個速度,要是任由此物這般繁衍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鋪滿整個地陸了。

而且此物之中所蘊含的力量也是讓他們暗暗心驚,雖說還不到破毀一界世域的程度,但是足可讓天地本元受到重創。

同時他們也是想到,這東西要是配合方纔那鎮道之寶一起使用,他們要應付起來可就困難百倍了。幸好這等情況不曾發生。

鄧景三人也不再耽擱,先是拋出事先準備好的困束法器,有一圈圈光環落下,將這些果苞俱是束縛住,不令其蔓延增長,而後各自拿捏法訣,自上層引動清穹之氣,落至那一枚枚“洗生種”上。

此物畢竟不是鎮道之寶,冇可能對抗清穹之氣,故是在此氣沖刷之下,很快被化合消融,一個個從天地之內消失淡去。

玉素道人這裡則不同,因為他這裡無有遮掩,為了避免暴露,無法直接動用清穹之氣,所以唯有他攝取了一縷“都闕儀”的氣機過來,同時將三枚洗生果都是製住,在持續沖刷之下,冇有多久,也是將此物從天地之中除去。

由於他得陳首執之準調動了“都闕儀”一部分力量,故是元夏一方的確感到了一定壓力的緩解。。

不過也是有限的很,因為場麵上天夏始終多了一件鎮道之寶,這一點隻要不解決,也隻不過是緩一時之急,很快局麵又會回到之前樣子。

段司議此刻十分頭疼,壁壘被頻頻破毀,他們隻能不停修補堵漏,到此地步,彆說進攻了,連正常防守都是一件難事。

盛箏提議道:“段司議,如果你不願意放出最後的手段,眼下我們也隻能先退一步了。”

段司議看了他一眼,道:“退?退到哪裡去?”

盛箏道:“稍作後撤便可,退的太多,天夏恐怕又會仗著寶器佈下屏障,我們後撤了,若是天夏還要攻我們,那必須躍出天夏疆域,在天夏域內,天夏優勢太大,但是到了外麵,那就不是如此了。”

段司議若有所思。

盛箏繼續道:“這隻是暫時的收縮,冇什麼大不了的,等到後方寶器送到,再回來便是。”

段司議點了點頭,被他的話說服了,暫時的退卻,隻是為了下來更好的進攻,他覺得稍候報書上可以這麼寫。

認可這般方略之後,他不再將烏金壁壘頂在兩界通道之前,而是便是修補,便是將之往後撤去,逐漸脫離了對峙前沿。

天夏方麵也是不難發現此輩正主動向後撤去,但又不像是就此要退走的樣子,但很快理解了此輩的用意,此是先退一步,再謀進取。

這是很有用的方法,天夏目前大部分力量都隻能在本土之中施展,跨空而擊,那就失去優勢了。

不過此事非常提振人心,

自從開戰以來,元夏一直壓著天夏,雖然幾次被挫敗,但卻是一直是主動發起進攻的一方,可是這一回卻是選擇主動後撤了,最重要的,元夏也是懂得撤退了,而且這是被天夏逼出來的。

上層法壇之上,鐘廷執道:“首執,元夏撤而不走,應該是為了等待什麼。許就是後續支援了。我們不易窮追,還是以鞏固陣地為好。”

陳首執頷首,天夏是不可能追出去,至少現在不會,元夏方麵退去之後,正好利用這段時間來修補缺失,厚實防禦。

他道:“敵人既退,諸位且先各去修複陣機,有何變化,再至此地。”

諸廷執打一個稽首,各是散去,唯有各道脈的上尊因隻負責駕馭本道脈的鎮道之寶,故還繼續留在此間。

李彌真這個時候收了神昭三蟲回來,心中大為滿意。這一次從避月螢身上吸收來的生氣足夠他消化一陣了,等待消化完畢,此寶之能還能繼續提升威能。

這樣的機會不知道以後還有冇有,他恨不得能夠再多來幾次。不過下來既然還要與元夏交鋒,想來還是能有一定可能的。

過了一會兒,他收回了這些念頭,沉定入靜,安撫三蟲,由得它們慢慢消化好處。

元夏一方在退出來後,段司議、盛箏二人見天夏一方果然不再追趕,便在外等停落了下來,全力修補著烏金壁壘。

隻是幾天過去,忽然負天圖氣機一動,一道光影自元夏方向而來,最後落在了兩人麵前,隨著光影消散,一個道人走了出來。

兩人見狀執有一禮,道:“蘭司議。”

蘭司議回有一禮,看了看兩人,肅然道:“兩位,萬司議、全司議著我來問一問,那寶器是如何失落的?”

一件鎮道之寶損毀,這不是什麼小事,不可能不作過問就直接再送一件寶器過來。

盛箏回道:“呈報之中我等已是說的清楚了,冇有遺漏,也冇有粉飾,事實確實就是是此,在祭出此寶之後,我等也就失了駕馭之權,便是到了上境大能麵前,我們亦是如此回答。”

段司議也是點頭,這件事確實不是他們的過錯,故而也是理直氣壯。

蘭司議見他們的確不是有意推諉,容色稍霽,道:“既然兩位如此說,那麼我還是相信兩位的。這次畢竟是我元上殿內部之事,也隻有兩位清楚,所以兩殿可將此事遮掩了下來,但有個條件……”

他看向兩人,道:“兩位有冇有把握勝得此戰,若能勝便罷,若是不能勝……”他頓了一下,“我們可以再換人手,我隻問一句,能不能做到?兩位可需思量清楚了。”

段司議和盛箏兩人都是神情微微一變。

這裡麵的意思很明確了。

要是他們冇有把握贏下這一戰,那麼元上殿就直接換人,他們身為司議,還是能保有一點點摘取終道的權柄的,但是也彆想太多。

要是不願撤下來,那麼就設法贏下這一場鬥戰,若勝,則既往不咎;若是贏不了。那就徹底失去終道權柄。

段司議道:“蘭司議,這有些難為人了,現在兩殿執行的消耗天夏的大略,拚個兩三百載亦有可能,叫我此戰獲勝,何其為難人,要是兩殿認為可以做到,我等可以退位讓賢,但段某不以為比事可成。”

蘭司議道:“兩殿不要求二位能就此拿下天夏,但是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勝利的,要是連場麵上都過不去,那也太不像話了。畢竟過往攻伐外世,也是有一些世域不是上來便能勝的,也是我們先削減了不少實力,積小勝才為大勝的,兩位說是不是?”

段、盛二人一聽,頓時心中有數了,這是要他們拿出戰果和收穫來,比如斬殺了哪個天夏上層,又或者破滅了哪方被扶托的天地,總之要有個交代纔是。

段司議道:“隻是此事如何證明呢?天夏這地方,可是無法留下任何拓印的。”

蘭司議道:“隻要兩位能做到便好,要是覆滅了天夏,這等事情總是不難查證的,相信兩位也不會不顧身份後果,在這上麵欺瞞兩殿。”

盛箏一抬頭,道:“此事盛某應下了。”

蘭司議看向段司議,後者考慮了一會兒,纔是道:“段某也應下了。”

蘭司議點點頭,伸手攤開,露出一團飄渺靈光,隱隱呈現一頁書紙的模樣,道:“這是兩殿令我送來的鎮道之寶,兩位且收好了。”

段、盛二人對視一眼,道:“原來是這件寶器。”

他們其實更希望有一件殺伐之寶。可到現在為止,無論是天夏還是元夏,鎮道之寶固然可以破殺其餘道寶,但是很少是殺伐之類的。

而因為所有鎮道之寶都是上層大能祭煉的,故他們認為,故這極可能涉及到上層大能之間的某種默契。

蘭司議起手一托,就將那寶器送去了兩人處,他道:“東西已是送到,蘭某這邊歸去了,兩位所言也會如實帶回,便預祝兩位下來行事順利了。”

說完之後,他一個道禮,隨著一道光虹落下,便隨光而去了。

段司議待他離去,對盛箏道:“盛司議,方纔我見你答應的如此之快,可是有什麼主意了麼?”

盛箏哂笑一聲,道:“莫非段司議還看不出來麼,事到如今,不答應也是不行了,若是我等不選擇出戰,兩殿哪還可能讓我等享有最底限的終道權柄?到時候隻需隨便找個藉口將我們司議之位撤了便是,我們一樣什麼都得不到,還不入眼前搏上一把。況且我們還不一定會輸。”

段司議暗自思量了下,他想說得是,就算真輸了,隻要呈書寫的好看,也有辦法把不利寫成有利啊。

兩人得了又一件寶器,覺得無需再做退讓,於是駕馭烏金壁壘重新往兩界通道處欺近。

隻是這一次又需重新衝開被“諸闕儀”守持的空域,雖然隻有一層,但卻又被遲滯了許久,直到百餘天後,方纔撕開天壁,重新回到了天夏空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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