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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也是見識了張禦使用道音之能,身上有寶衣護持,幾乎不存在任何破綻,所以需要周密籌劃一番纔好下手。

向司議此刻適時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道:“兩位司議,向某的意思,還是堅持上回之議,我們未必要在正麵之上擊敗其人,似此人這般修為,若是有機會,定然是需要往上走的。

我們不需要去做什麼,隻要設法拖延下去,拖到他去往上境,則局勢自解,天夏短時內不可能再找出一個與之相似的能手出來了。那時候就是我元夏反擊之時了。”

他這想法在上回兩殿議事上就提出來了,但是不少人認為太過消極,完全是寄期望於敵人自墮,要是張禦不求上境,就這麼與他們對峙下去又如何?這個境界可謂壽數無儘,莫非就一直這麼對峙下去呢?

向司議卻對此不以為然,他認為張禦每一次與同輩鬥戰都是印證道法,而且天夏不似元夏,是有上進之路的,試問哪一人修道人到有機會去到上境時候卻是滯留不走?難道不怕錯過機緣嗎?

並且這裡還有一個好處。因為求取上境不是那麼好行的,萬一不成,那就回不來了,他們就平白去一大敵了。

全司議此時言道:“向司議之言其實有些道理,此人若是無法攀渡上層,那是好事。可若去到上層,自有上麵大能對付。”他語聲放緩道:“到時那麼必增上麵變數。”

越司議點頭道:“不錯,若他能成功,這何嘗不是天機之變數呢?攪亂天序,或許就落在此人之上,可是其短時卻未必會走。

這樣看來,張禦隻要攀渡上境,不管是否成功,對他們都是有好處的。但是這並不能解決眼下的問題。可以預料,下一年此人必來相攻。

向司議道:“長久為等,近期為守,我們從此刻設法在兩界通道設下種種關隘,正如天夏以往所做之事一般,拖過一年輪轉之期,當是可以的。”

全司議默然片刻,才道:“隻如此做,必遭詬病。”

這個方法不是不好,可有時候對抗不隻是考慮輸贏,這等事一做,就是承認元夏與天夏的對抗處於下風了,無論提出此議,還是正式施行,一定是會遭到來自內部的巨大壓力的。

越司議想了想,果斷道:“此法能用便好,便由我來說服諸位大司議,再與上三世諸位上真一晤,拿定此事!”

天夏,虛空世域。

張禦在處置了虛空之中的一些汙穢之後,又是來到了此間,並尋到了南丹道人,卻是想與之論道一番。

這是一個曾經攀渡上境的之人,哪怕不曾成功,可當年登攀之時經驗卻是十分寶貴,若是探討一二,或對他尋訪上境有所幫助。

並且他有一個很感興趣的問題,攀渡上境必須要依附上層之物,他可以藉助大道之印,這位當初又是利用的什麼呢?

南丹道人也是願意與他論道的,他幾乎是一照麵就敗在了張禦手中,當時他以為隻是道法上的差距。可事後再想,卻覺得真正的原因不止是這個。

張禦對於道法的判斷,時機的把握,都是極為準確的,這分明是有著豐富的論法經驗,他自成就之後,可從來冇有和同道真正鬥戰過,這方麵無疑是異常缺失的,也是期望能通過相互印證稍作填補。

對於張禦之問,南丹道人想了想,拿出了一枚玉簡,道:“貧道當初依靠的便是此物了,廷執不妨一觀。”

張禦拿了過來,意念入內一轉,發現這是一冊名喚“玄衝造化經”的殘經,但是從上麵玄妙內容上看,或許與上境有所牽扯。

南丹道人道:“這是一本道經殘篇,疑似是上境大能所遺,其實過往之物類之物著實不少,隻是後來愈發稀少,到了神夏之時,更是稀缺之物,隻是藉助此物卻可能登去上層,所以為了爭奪一枚類似殘簡,宗門之間往往互相攻伐。”

他唏噓道:“我明石道派雖非大派,可是門中道法也有獨到之處,早年就是靠這一枚殘簡,並從中領悟出不少道法,才得以躋身上宗,隻是後來上宸天曾遣人試探,為宗門計,為我道途計,我不得不攀渡上境,以求自保。”

張禦看了看南丹道人,此舉無疑倉促的,也是被逼著走上那一步的,不過倒是能理解這位的選擇。

一個小道派,若是擁有這類東西存在,背後還冇有上境大能為依仗的話,那定然會遭到大派的覬覦的。那還不如早早試著破關。如果能成,那不但是自己,整個明石道派都可因此受益,要是不成,此物也是就此消失,也免除一場危難。

而這東西南丹道人現在之所以敢大方拿出來,那是因為攀渡一次之後,此物已與他有了種奇妙聯絡,彆人已然無法借用了。

張禦在駐地之中與他交流了數天,彼此收穫都是不小。因他已是得到了自己所想獲知的,便就告辭離去。

回到清玄道宮之中後,他一邊修持道法,一邊留意天夏內外層界因為天地真環引發的變動。

他早先感應,這一迴天地真環的運轉當是會一年輪轉之後結束,雖然冇法十分準確,但有一個辦法很容易判斷,就是看天夏這裡什麼時候變動緩頓下來。

一旦他們這裡不再有各種變機,那就意味著這一次天地真環運轉結束了。天夏又一次可以發動進攻。

這件事也是必須要做的,因為你不逼迫上去,元夏也會想辦法來針對你,與其等著元夏尋思出辦法,那還不如我主動一些。

縱使這回可能遇上元夏那些歸來的上真,可他無所畏懼。因為凡是被他打殺的那些人,他都在在訓天道章之中用之演練過多次了,他如今已是能熟練應付過這些人的圍攻。

雖然映照之身與正身相比差了不少,可事實上這些人在現世之中也冇可能有映之身那麼好的配合。

但有一點要注意。

兩方鬥戰到瞭如今,都會利用他人的道法,也會利用鎮道之寶的氣機,所以真正鬥戰起來情況可能更為複雜。

距離一年輪轉之期也就幾月之間,到時候天夏就會再度展開攻勢了。

他考慮了下,這段時間過於短暫,根本不足以做好攀渡上境的準備,但是繼續積蓄功行修為卻是冇錯的,等到時機一到,就可以設法突破。

左右去往元夏的隻是一具假身,正身一直在天夏,隻要冇有來自更上層的妨礙,那麼就冇有問題了。

可是……假若有呢?

他心底有一個想法,現在距離上層越來越近了,他能感覺到自己機緣將至,那麼那些上層大能是否也會感覺到?

這因為元夏、天夏的大能俱是一人,這裡會不會有什麼妨礙。

他轉唸到這裡後,覺得自己是不是要尋莊執攝談上一談,或許能從這位那裡獲悉一些情況,至不濟,也能討教得來一些破境經驗。

儘管每個人的道法都是不儘相同,冇法給予任何道法上的建言,可是作為先行之人,想必總能給他一些建言的。

思索下來後,他冇有遲疑,當下離了清玄道宮,往雲海深處而來,待至某處,他祭出了一張法符,前方綻開光亮,他走入進去,來到了一方巨大玉璧之前,站定之後,他執有一禮,道:“禦請見莊執攝。”

過了一會兒,隨著仙靈之聲響起,玉璧之上泛起一陣陣光紋,一個如用筆墨勾勒的龐大道人身影出現在上方,問道:“張廷執可是有事相尋?”

……

……(未完待續)show_htm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