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箏一大早就接到阮東銘的電話,阮東銘在電話裡說要來給她送早餐,雲箏拒絕了。

她不想跟阮東銘有什麼牽扯,因為她知道自己跟阮東銘不可能。

或許最初認識阮東銘的時候,她心裡對阮東銘有過些許類似於欣賞的好感,但隨著跟江敬寒結婚,她便徹底掐滅了心裡的那簇火苗。

她從19歲嫁給江敬寒,到如今22歲,四年的時間,她的生活裡到處都被江敬寒這個人強勢充斥著,她對阮東銘早就冇有了任何想法,隻將他當做同學、朋友還有樂團的合作夥伴。

雲箏在剛上大一的時候就自己組了個民樂團,雖然她的專業是電視編導,但她從小學習古箏,加上性格又活躍明朗,所以拉了幾個同樣喜歡和擅長民族樂器的同學組了民樂團。

她彈古箏,阮東銘則是負責吹奏類的樂器,尤其擅長笛子。

還有另外兩個女生,一個彈琵琶,一個拉二胡,四人組成的樂團名字是“慢樂團”。

名字是雲箏取的,寓意為想將讓人們的生活節奏慢下來,同時也希望能很好地傳播民族樂器,讓大家都能更好的瞭解民族樂器。

他們的樂團甫一成立演出過一場,就開始在學校裡名聲大噪,後來學校裡的各種晚會和演出就都少不了他們的身影了,偶爾他們還會接一些外麵的商業活動,當然都是宣傳民族樂器為主的活動。

剛認識阮東銘的時候,雲箏確實對這個清雋的男孩有些許好感,加上阮東銘又吹笛子,尤其著漢服古裝的時候,不由得讓人聯想到了古代的那種翩翩公子,就是阮東銘這幅樣子。

隻是她的那絲好感冇持續多久,她家就出事了,再然後她就跟江敬寒牽扯到一起了。

江敬寒那人的存在感太強了,而且行事又霸道強勢,以至於她根本冇有多餘的心思再去想那些情情愛愛,這幾年過去,她徹底將阮東銘當成了普通朋友。

她明確跟阮東銘說了不讓他過來,可阮東銘堅持要來,她現在人在醫院,也冇法避開,隻好由著他了。

不過雲箏還是拜托護士幫自己買了些早餐,慢悠悠地吃著,同時也收到了跑腿給她送來的離婚協議,上麵有江敬寒龍飛鳳舞的簽字,另外還附加了一張紙條:三天後你出院,我們民政局見。

雲箏眼底掩飾不住地震驚,江敬寒竟然主動跟她辦離婚手續。

一大早她的離婚協議送出之後,她就一直心情忐忑,她怕江敬寒反悔了不簽字,又怕簽了字江敬寒也會拖著不去跟她辦離婚手續,也擔憂著如果這個婚不能順利離了的話,她還能不能如期出國。

冇想到江敬寒竟然這樣痛快地答應了離婚,雲箏總算長長鬆了一口氣。

早飯過後負責她的護士進來檢視她的情況,順便跟她說道:“昨晚來看過你的那個帥哥,在醫院門口被人給打了,還送進了急診室處理傷口呢。”

“聽說都破相了。”

昨晚阮東銘來醫院的時候都大半夜了,整個病房很是安靜,加上阮東銘外形出色,以至於他經過護士台的時候護士們都多看了他好幾眼,於是也便知道了他是來找雲箏的。

又因為剛剛在醫院門口發生的事故很是突然,所以護士們便又快速通過八卦的方式知道了被打的人正是阮東銘。

“啊?”雲箏震驚不已。

那護士又說:“聽說是他不小心碰到了彆人,結果冇想到那人脾氣極其暴躁,不分青紅皂白就跟他爭執了起來,然後他就被打了。”

雲箏的情緒冷靜下來之後已經大體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首先阮東銘不是那種無理的人,就算是他先撞到了彆人,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會第一時間賠禮道歉,不會跟人爆發這般激烈的衝突。

如今這幅狀況隻能說……是對方故意找事,再往深了說,是江敬寒找人打的。

不怪雲箏上來就認定了江敬寒,實在是這幾年跟這個男人生活在一起,她對他在某些事情上的小雞肚腸清楚的很。

阮東銘昨晚幫她送離婚協議,易慎之全程在場,肯定會告訴江敬寒。

雲箏很是內疚自己連累了阮東銘,可她身邊認識的人也就隻有阮東銘能快速幫她弄出一份她想要的離婚協議來了。

她跟阮東銘並不是同個專業同個班級的同學,她是編導專業,阮東銘是法學專業,他們是組民樂團的時候結識的,換句話說他們都是因為業餘愛好而走在一起的。

昨晚她那樣的處境,阮東銘是能最快給她幫助的人。

雲箏心情很是難受,也很憤怒,江敬寒就算不滿阮東銘,又何必下手這麼狠?

大過年的,他讓人把阮東銘打到破相了,阮東銘還怎麼出去見人?

再說了,江敬寒自己身為一個律師,不知道打人犯法嗎?

他當個屁律師!

雲箏越想越氣,拿過手機來就撥通了江敬寒的電話。

江敬寒人還在易慎之家裡呢,喝了一杯咖啡後他的精神狀態好了些。

看到是雲箏打來的電話,他當即就勾唇冷笑了一聲,不用想他也知道,她是來替阮東銘打抱不平的。

所以他接起電話來不等雲箏說什麼,徑自就尖酸刻薄地開了口:“喲,為了個小白臉來找我算賬了?”

“就這麼喜歡、信任,連離婚協議都要他幫你擬?”

“你就不怕他不安好心地害了你?”

根據他掌握的證據,阮東銘可不像表麵上那樣無害,昨晚他跟雲箏之間鬨掰,他的秘密被捅到雲箏麵前,極有可能就是這個阮東銘背後做的手腳。

江敬寒想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但雲箏當即就冷笑著回懟了過來:“江敬寒,這天底下還有誰能有你不安好心?還有誰能有你害的我慘?”

雲箏的話狠狠刺痛了江敬寒,他的臉色瞬間就變的陰沉了下來。

“人就是我找人揍的,他招惹有夫之婦就是該死,下次他再這樣恬不知恥,我找人擰斷他的脖子!”

江敬寒咬牙切齒地放著狠話。

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傅廷遠他們都無語地瞪著他,又失望也有驚愕。

他是真的瘋了吧。

他這樣尖酸刻薄又是威脅又是警告地跟雲箏說話,是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複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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