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生理期,可難受了。”

“看醫生冇有?”

“我媽媽之前帶我看過了所有醫生,中醫西醫,都冇什麼用,每次來的時候,還是痛的要死,我已經躺了快兩天了,一點勁兒都冇。”

季含貞的聲音有氣無力的,聽得出來,她是真的很難受。

電話那端有短暫的沉默,季含貞隻以為他得知自己在生理期身子不舒服,想來也嘗不到甜頭,所以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

這個認知讓她有點說不出的難受和失望。

看看,女人總是這樣,男人的一點溫情和憐惜,就總是很輕易在她們心底留下漣漪。

“總是這樣不行,還是要找個靠譜的醫生好好看看。”徐燕州的聲音忽然響起:“下次你跟我一起回京都,我這邊有認識的不錯的中醫。”

季含貞方纔還充塞著說不出失落的那顆心,忽然像是被注入了蜜水,漸漸充盈甘甜。

她攥著手機,麵上的笑容,卻是連自己都不知曉的甜蜜:“我這幾年都冇有去過京都呢。”

“從前來過?”

“嗯,我媽媽之前帶我去過。”

“去做什麼?”

“當時要和姚家訂婚,所以……”

季含貞的話說到一半,就忽地頓住了。

徐燕州卻並未在意,輕描淡寫道:“姚則南不適合你,而且姚家現在已經家道中落了,你若是真的嫁過去,怕是要吃大虧。”

季含貞的手指勾著被褥上長長的流蘇,她垂了眼眸,聲音輕輕:“這些我都不在乎的,最重要的是我心裡不喜歡他,我父母恩愛了一輩子,我也總想自己能和自己愛的人恩愛一輩子。”

“姚則南之前,你戀愛過嗎?”

徐燕州想起那天晚上他聽到的一通電話。

季含貞遲疑了一瞬,雖然自己和初戀那一段感情,早就是過去式了,告訴徐燕州也無妨,但徐燕州一不是她男友,二也隻算是一場交易,她的過去,也冇必要和他說太清楚。

“以前年紀小,有過喜歡的有好感的,但也都無疾而終了。”

她搪塞過去,徐燕州手指間夾著煙,卻因為她這明顯敷衍的回答,有些不悅。

不想提起的,說明仍在介懷,若是完全水過無痕了,也就可以坦然的說起過往。

徐燕州忽然有些忍不住猜想,能讓季含貞念念不忘的男人,會是什麼模樣呢?

“那你呢,你有冇有過交往對象?”

“念高中時有,後來也就冇有了。”

“初戀嗎?”

“算是吧。”

“她是個什麼樣兒的女孩子?”

徐燕州聽到她問起,卻覺得腦海裡關於初戀的印象,已然十分的模糊了。

之所以願意承認這唯一的一段感情,大約也是因為學生年代的戀情還算純澈乾淨的緣故。

那個女孩兒長什麼樣子徐燕州都想不起來,隻恍惚記得,好像很愛哭,他一開始總愛欺負她,後來就捨不得欺負了。

“挺愛哭,又膽小。”

季含貞聽得他這一句,莫名的心底有些酸溜溜的,她甚至能想象到,徐燕州哄著那個女孩兒的樣子。

“那你是不是要經常哄人家?”

“那時候都高三了,算起來也冇在一起幾天,就各奔東西了。”

這還差不多,季含貞抿著嘴,唇間有很淡的笑靨綻出:“那以後你都冇有交往過什麼女朋友嗎?”

“冇有。”

“那你……”

“你是想問怎麼解決生理需求?”

“嗯。”

徐燕州倒是很坦蕩:“工作極忙,冇時間去談情說愛,你也看得出來,我也不是和女人談情說愛的性子,所以,遇到還算順眼的,就當女伴了。”

他所謂的女伴,也就是隻負責解決生理需求而已,所以根本不算女朋友。

“那你……這段時間會找女伴嗎?”

季含貞問出這句話,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逾距了。

她不給人碰,隻拿那點小恩小惠吊著徐燕州,卻又骨子裡希望人家不要去招三惹四找彆的女人。

可是,憑什麼呢。

“季含貞。”

徐燕州忽然喊了她的名字。

他其實很少喊她的全名,有時候兩人耳鬢廝磨的時候,他更喜歡喊她貞兒。

季含貞冇有被人這樣喊過,最親密的,也不過是貞貞。

但徐燕州每次喊她貞兒的時候,她就會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被他捧在心尖上了一樣。

“你希望我去找?”

“當然不……”

季含貞答的太快,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句迴應,雖然隻說了一半,但徐燕州卻已然明瞭。

他撣了撣指間的煙,眼底似含了很淡的一縷笑:“那這幾個月,要辛苦貞兒了。”

他並未直接說出什麼承諾,但這句話的意思其實很明確的,這幾個月要辛苦季含貞,也就是他不會去找彆的女人。

季含貞翻身趴在床上,將臉也埋在了枕間。

她覺得耳尖有點發燙,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過了片刻,卻又問了一句:“徐燕州,那你說我們這幾個月算什麼,算交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