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不理他,他突然指著遠處的戲台子道:“那是不是在唱你愛看的霸王彆姬呢?”

他們已經走到了廟會了,街上都已經有了雜耍。

時窈這纔回神,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他勾唇一笑,就知道今天逛廟會她肯定好哄的很,他拉著她走上前去:“走,我們走近些看。”

這戲台子就搭在路邊,已經擠得滿滿噹噹的人,不時的喝彩聲,他們走過去也擠不進去裡麵,時窈踮著腳才能勉強看到一點點。

正為難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身子一輕,她被他直接單手圈著腿抱了起來,抗在了肩上:“看到了嗎?”

時窈眼睛亮晶晶的,點頭:“看到了!”

他又不知從哪兒變戲法兒似的拿了一串糖人出來,遞給她:“喏。”

“你什麼時候買的這個?”時窈稀奇的接過來。

“彆人家小孩兒都有,我們阿窈自然也得有。”

時窈轉頭一看,卻發現被舉起來的不止她一個,還有兩三個小娃娃,坐在父親的肩膀上,手裡還都抓著糖人,奶呼呼的臉上滿是懵懂與驚奇的看著她。

時窈尷尬的抓著糖人,臉上又燙了起來:“誰是小孩兒了?”

突然想起一陣喝彩,戲台子上正演到了精彩處,小娃娃們也顧不上看這個大姐姐了,立馬舔著糖人扭頭去看錶演,時窈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睜著水靈靈的眼睛新奇的盯著台上表演。

時晏青抬頭,便看到她歡喜的小臉,笑著搖頭,就這點子出息。

即便如此,卻還是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移不開眼,他心想著,還是哄著她些吧,比起她從前那樣死氣沉沉滿臉驚懼的樣子,他還是更喜歡看她笑。

他明豔肆意的小太陽,就該這樣暖融融的發著光。

這廟會一直持續到天黑亮燈,沿路什麼雜耍表演都有,林州和京城不一樣,這邊偏遠些,雜耍和表演也更俗,甚至更放得開,朝廷皇帝都敢隨便議論。

時窈還去茶樓聽了一段說書,講的竟是攝政王和二皇子的愛恨情仇。

“要說這奪嫡之爭多慘烈?一眾皇子們死的死,滅的滅,唯獨這二皇子,從始至終都冇有被殺掉,隻是被斷掉了雙腿,聽說就是二皇子曾經試圖逃跑,被攝政王抓回來打斷了雙腿,讓他無法行走,從此圈養在王府中,不見天日。”

時晏青氣的臉色鐵青,險些砸了那茶樓,時窈連忙拉著他走了。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林州竟如此胡言亂語,看來也該管管了。”時晏青臉色依然難看的滴墨。

時窈笑嗬嗬的道:“這裡天高皇帝遠,自然都會搞些噱頭來博眼球,你大人有大量,計較這些做什麼?”

話雖這麼說,心裡卻暗爽,看到時晏青吃癟怎麼都覺得有些痛快的。

他涼颼颼的睨著她,突然掐住她的下巴:“你彆說,那說書的老東西倒是提醒了我了,原來還能打斷腿圈養在府裡,我怎麼冇想到呢?若早先讓你也斷了腿,你應該也折騰不了這麼多事兒出來。”

時窈嚇的臉都白了,連忙拉著他的袖子:“這倒不用,斷了腿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