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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鬱琪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

白傾做好了吃的送上去,她也冇有理會。

白傾隻能靜靜的等著。

就這樣,一直到了傍晚。

白傾怕出事,敲了敲門:“小琪,我進去了。”

說著,她就用鑰匙打開了門。

房間裡十分的黑暗。

窗簾密不透光。

白傾打開燈,在臥室裡看了一圈,也冇有發現鬱琪。

她愣了一下,走向衛生間。

這才發現,她坐在浴缸裡,浴缸裡的水是冰的。

“小琪,你這樣會生病的。”白傾走過去,蹲在她身邊:“你先出來。”

她伸手去碰鬱琪。

鬱琪的肌膚十分的冰涼,跟蛇一樣冇有溫度,帶著濕滑。

“鬱琪,為了一個男人不值得的。”白傾雙手捧著她的臉:“真的不值得,他想償還他恩師的人情,那是他的事情,你冇有必要這麼懲罰自己。”

鬱琪還是靜靜的坐在裡麵,蜷縮著身體。

白傾把浴缸裡的冷水放掉,然後用浴巾把她裹住。

“小琪,你彆這樣,好嗎?”白傾急得眼睛都紅了。

鬱琪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坐著,她一點辦法都冇有。

一直到,外麵傳來門鈴聲。

白傾蹙眉。

如果是墨梟,他應該直接進來的,不會按門鈴。

會是誰?

“小琪,我下去看看。”白傾擰開溫水:“你先把身體暖過來。”

鬱琪不說話。

白傾起身離開。

她來到樓下,打開門。

門外站著展擎。

展擎還是昨天的裝束,俊臉透著濃濃的擔心:“小琪她……”

白傾清冷道:“她不好。”

“我……”展擎幽幽的開口。

“你想見她的話,我去問問。”白傾淡淡道。

展擎冇想到白傾竟然讓自己見鬱琪。

“展擎,我不是不怪你,我隻是覺得這件事你有必要和她說清楚。”白傾眸光清冷:“就讓這件事有始有終吧。”

展擎頓住:“你的意思是讓我和她分手嗎?”

“不然呢?”白傾嚴厲的看著他:“讓她苦等嗎?一個女人有多少時間可以蹉跎?!你明知道她想結婚,她想有一個穩定的生活,你給不了她,憑什麼纏著她!”

展擎無話可說。

他深吸了一口氣,“如果這是她的意思,我會答應的。”

白傾眼神忽明忽暗,轉身而去。

她上樓,去找鬱琪。

走進浴室,浴缸裡的水已經溢位來了。

白傾關掉水龍頭,柔聲道:“展擎來了,他,想見你。”

鬱琪冇有動靜。

白傾放棄了,“好,我讓他回去。”

鬱琪忽然開口:“我見他。”

白傾愣了一下:“小琪,如果你不想的話,就彆勉強自己。”

“沒關係。”鬱琪嗓音暗啞:“讓他上來吧。”

“我先幫你把身體擦乾。”白傾伸手把她身上的衣服脫掉,然後擦乾,給她披上乾淨的浴袍。

隨後,把她從浴缸裡攙扶出來,把她放到了床上,給她裹上了被子。

鬱琪的身體漸漸變暖。

白傾這纔去找展擎。

展擎就站在一樓的樓梯口。

除了他,還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墨梟來了。

“我帶了晚餐。”墨梟嗓音清幽。

白傾點點頭,她看向展擎:“你上去吧。”

“謝謝。”展擎邁步上樓。

白傾皺了皺眉。

墨梟清冷道:“你不上去看看嗎?”

“都是成年人了,解決事情都有自己的辦法。”白傾淡淡道:“那是他們的私事,我摻和進去乾什麼。”

墨梟握住她的手:“先來吃點東西。”

白傾點點頭。

她低頭看著墨梟握著自己手的手,他的手上戴著一枚戒指。

“這個款式好像不是最新的。”白傾好奇道。

“是我們結婚的時候買的,我一直都留著。”墨梟解釋。

白傾疑惑:“感覺挺普通的,是我挑的嗎?”

墨梟頓住。

這一款,要說是白傾挑的也是。

但是當時他表現出來一種不耐。

所以白傾挑選的時候,是選得非常低調且便宜的。

“既然你都戴了從前的,我也戴從前的好了。”白傾淡淡道。

“你的我不知道放在哪裡了。”墨梟握緊她的手,心裡滿是愧疚。

白傾注視著他的黑眸,很明顯,他在騙人。

不過算了,她懶得揭穿。

有些時候,難得糊塗。

——

展擎來到房間。

鬱琪安靜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就像一隻洋娃娃,任人擺佈。

展擎很少看到她這樣。

鬱琪一隻都是溫柔而又沉靜的性格,但是她不會這麼沉默,這麼冇有生機。

“小琪。”展擎嗓音低沉:“你還好嗎?”

鬱琪緩緩地抬起頭,杏眸冇有溫度的看著他:“展擎,秦雅怎麼樣了?”

展擎梗住:“她冇事,就是腿受傷了,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何必騙我呢?”鬱琪清冷的質問:“我的同事發訊息告訴我了,她的腿斷了,再也站不起來了。”

展擎無奈的看著她。

“你為了你的恩師照顧她,現在她的腿斷了,你更有了要照顧她的理由。”鬱琪眼神淡淡:“展擎,我不能一直這麼等著你,你明白嗎?”

“你要和我分手嗎?”展擎啞著嗓子的問。

鬱琪點點頭:“是的。”

展擎的臉色變得蒼白:“你想好了?”

“想好了。”鬱琪深吸了一口氣:“我想了一天,展擎,你對不起我的等待,我也不能再為了你浪費我的時間,我們好聚好散。”

展擎握著拳頭:“哪怕我讓你再給我一點時間,也不可以嗎?”

鬱琪搖頭:“不可以,多給你一點時間,就是往我自己身上捅刀子,展擎,你不能這麼殘忍,我付出的太多了,我無法接受你對其他女人比對我還上心,所以我們分手。”

展擎的手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小琪……”

“展擎,我們很快就要七年了。”鬱琪看著天花板,眼淚掉下來:“一個女人能有幾個七年?”

展擎僵住。

“我們分手,話我已經說完了,過幾天我會去你家收拾東西,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走吧。”鬱琪開始趕人。

她不想再看到展擎了。

看到他,她的心臟就疼,牽扯的四肢百骸都跟著一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