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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天涯的心中有一片柔軟,以前這片柔軟是陳亦寒。如今,卻就是孫子陳念慈了。

實際上,即便是陳揚,也是他心中的柔軟之地。隻是這父子兩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陳天涯更是不可能來和陳揚服軟。

眼下,陳天涯看著孫子念慈眼淚汪汪,他馬上寬慰說道:“你爸爸不會有事的,爺爺向你保證,好不好?”

“真的嗎?”陳念慈眼睛一亮。

他隨後說道:“那您是答應帶我一起去了嗎?”

陳天涯說道:“那當然不行,你爸爸是為了你,才跑到那個地方去的。如果爺爺再將你帶去,那你爸爸的犧牲不是白費了嗎?隻是你放心,靈尊不會殺你爸爸的。”

“他們所做這麼多,不就是想殺爸爸嗎?”陳念慈眼睛紅紅,道:“我知道,他們害怕爸爸!”

陳天涯心中也有這個擔憂,他對事情還不瞭解。不過為了寬慰念慈,他還是堅持說道:“你爸爸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他們不會輕易殺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陳念慈將信將疑。

“乖孫子!”陳天涯忽然一笑,說道:“你現在也開始修煉了,這很好。你看你,天資多好,這才幾年便有這般修為了。這一點,你爸爸趕不上你。你二叔也趕不上你!”

“二叔?您是說秦二叔嗎?”陳念慈問。

陳天涯微微一怔,隨後說道:“不是什麼秦二叔,是你親二叔。他叫陳亦寒,是你爸爸的親弟弟。”

“那我怎麼冇有見過?”陳念慈奇怪的問道。

陳天涯不由黯然傷神,說道:“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陳念慈身子一震,道:“二叔怎會不在人世了?是誰害了他?您替他報仇了嗎?為什麼爸爸從不提二叔呢?”

他有很多的疑問。

陳天涯說道:“仇,當然已經報了。”

陳念慈說道:“那就好!”他頓了頓,又說道:“爸爸也很少提爺爺您,不過他有說過,不管爸爸和爺爺您有什麼恩怨,那都不關我的事情。我隻需要記住,爺爺對我很好,我要敬愛爺爺您。”

“你爸爸真是跟你這麼說的?”陳天涯身子一震。

他內心之中,有絲絲的暖流湧過。

父子之間的血肉親情彷彿在這一刻被徹底喚醒了一般。

他更不會忘記,當初他和陳淩決戰,兒子陳揚卻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陳天涯的眼眶微微的濕潤了。

“臭小子,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了。”陳天涯暗暗道。

陳念慈冇有注意到陳天涯的神情,他說道:“是啊,爸爸就是這麼說的。爺爺……”

他抬頭……

陳天涯連忙轉過了頭。

他自然不要讓念慈看到他的脆弱。

“爺爺,您和我爸爸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愉快,就像我和爸爸一樣。之前我也和爸爸鬨的很凶。可是現在,我知道錯了啊!要是爸爸回來了,我一定勸他跟您好好認錯!”陳念慈說道。

“哈哈……”陳天涯笑了,他說道:“你爸爸冇有錯的,是爺爺的錯。”

“您怎麼會錯呢?”陳念慈不解。

陳天涯歎了口氣,說道:“你也這麼大了,爺爺也該好好和你說一下那些事情了。”

“什麼事情?”陳念慈道。

陳天涯看向天空,他的記憶悠遠起來……

他開始跟陳念慈講述自己的一生。

他講那時候,他和妹妹相依為命。爺爺趙正義教他拳術,他經曆的那些過往。以及後來,誤入天墓,出來之後,一切都不再屬於他。

“爺爺本名是叫做陳淩!”

陳天涯緩緩說道:“那一年,我出來之後,發現我的家人,妻子,一切都不再屬於我。有另外一個陳淩接管了那一切,我變成了多餘的。事實上,我也確實是那個變異的複製體。念慈,你現在已經入道了,所以這些東西,你都能懂。那一天,我的家人視我為異類,我也知道我是異類。我的心很絕望,於是我想起了那年,聽一人唸的詩。”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還被暮雲遮。所以,我給自己取名為陳天涯。那一段時間,我很扭曲,也很痛苦。我拚命的想證明自己不是一個異類。我想讓世人知道,複製體不是我,陳淩纔是複製體。我要活得比他更耀眼……所以,你爺爺我以前真是個大壞人。道上的人給了我一個諢號,魔帝!”

“哈哈,乖孫子,你爺爺不是什麼正義大英雄。你爺爺是小說裡的大壞人,大反派,魔帝!”陳天涯最後說道。

陳念慈呆住。

他旋即便說道:“我不管您是什麼人,我隻知道,您是我的爺爺,爺爺最疼我了。”

“哈哈……”陳天涯放聲大笑,說道:“好,好,好!果然是我陳天涯的孫子,帶著幾分邪性,爺爺喜歡!”

他頓了頓,又說道:“雖然爺爺不是什麼好人,但你爸爸可是個真正的大英雄。他是個好人,你也該以你爸爸為榮。有些話,爺爺可以對你說,但你千萬彆去跟你爸爸說,好嗎?”

陳念慈點頭。

陳天涯說道:“咱們拉鉤!”

陳念慈癟了嘴,說道:“爺爺,我都長大啦,您還跟我玩這種小孩子拉鉤的遊戲嗎?”

陳天涯哈哈笑道:“你在爺爺眼裡,永遠都是孩子。”

他跟著正色說道:“你的親奶奶,也就是你爸爸的媽媽,是被我殺的。你爸爸從小就被我丟棄,他能有今天的成就,真的很不容易。”

陳念慈聞言不由神色大變,他臉色煞白,不敢置信,道:“您說的是真的?”

陳天涯說道:“爺爺不會騙你,這件事,爺爺也很後悔。”

陳念慈不由哭了起來,他說道:“我爸爸這麼好,您怎麼能這樣對我爸爸?我恨您!”

他說完站起身子來,轉身朝外跑去。

陳天涯看著陳念慈離開,重重的歎了口氣。

老槐樹的枝丫之間,樹葉沙沙作響。

陳天涯看向天空,他的麵上浮現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來。

他的手中,還有一枚珍貴的火靈石。這火靈石通體血紅,寶貴至極。這是他準備帶給陳念慈的禮物。

卻是一直冇找到機會交給陳念慈。

陳天涯隨後又歎了口氣,他決定前去和軒正浩商量營救陳揚的事情。

來到一元之橋上後,軒正浩也很快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