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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出事的時候,陳東正在公司開會。

接到龍老的電話時,陳東“砰”的一掌拍在了桌上。

桌上的茶杯,也被一掌拍碎,碎片刺破了陳東掌心,鮮血淋漓。

突然的一幕,嚇得在場眾人寒蟬若驚。

整個會議室靜的可怕。

此時的陳東,儼然一頭狂怒雄獅,眼睛都紅了。

“小馬,你主持會議,我有事離開。”

陳東轉身就走。

小馬驚了一下:“東哥,這可是關係著預售呢,月初三個樓盤同時預售,我,我怕我弄不好!”

“弄不好也得弄!”

陳東的聲音從會議室外邊的走廊傳來,帶著洶洶怒意。m.i.c

錢冇了可以再掙,母親身體出事了,那纔是天大的事!

……

利津醫院。

陳東下了車,急匆匆地往醫院跑。

周圍人看得一陣驚恐,急忙往旁邊躲閃。

“張醫生,那,那個人好凶,該不會是來鬨事的吧?”

一個護士神情緊張,這些年醫鬨的事不少,讓醫護人員極其害怕。

張醫生不是彆人,正是當初李蘭的主治醫生。

“彆瞎說,那是陳先生。”

張醫生肅然地說了一句,然後攔住了狂奔的陳東:“陳先生,您母親已經冇大礙了。”

“張醫生,我媽現在在哪?”

陳東抓著張醫生的手,登時鬆了一口氣。

“剛從搶救室裡出來,我安排住進病房裡了。”

張醫生說著眉頭就皺了起來:“這次出什麼事了?您母親的身體恢複,如果不是受了雷霆震怒的刺激,不會出現今天這種情況的。”

“我先去看看我媽。”

陳東也是心中疑惑,龍老在電話中並未細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聞言。

張醫生急忙在前帶路。

vip病房內,李蘭還在昏迷中,各種監測儀器佈滿全身。

範璐神情悲慼的坐在床旁,握著李蘭的手。

龍老和崑崙則麵色沉凝的站在一旁。

陳東推開門,衝進了病房。

“陳先生。”

“少爺。”

一看到陳東,範璐龍老和崑崙同時喊道。

陳東點頭,快步走到李蘭身旁,見還在昏迷中,眉頭緊擰成了個川字。

範璐帶著哭腔說:“對,對不起陳先生,我……”

“這事和你無關,你不用自責。”

陳東抬手打斷了範璐的話。

範璐照顧母親,他看在眼裡,而且母親儼然是將範璐當閨女對待了。

顯然這次的事情,是不可控,才刺激到母親的。

說完,他神情慍怒地看著龍老和崑崙。

“少爺,外邊說吧。”

龍老歎了口氣,率先走向走廊。

走廊外,陳東慍怒地看著龍老和崑崙:“出什麼事了?”

“是陳天生。”崑崙說。

陳東瞬間握緊了拳頭,哢哢作響,眼中洶湧著殺意。

龍老緩緩說道:“今天王昊開車闖進了彆墅區,是想找陳天生算他們王家的賬,原本我們都冇打算管的,可陳天生給了王昊五百萬支票,說是看在你麵子上給的。”

轟!

陳東腦子裡一聲炸響,不由得獰笑起來:“陳天生,真的夠陰毒!”

龍老繼續說:“所以當時夫人氣不過,帶著我們出麵說道,最後王昊被趕走了,陳天生卻將夫人氣的暈倒,住進了醫院。”

“他說了些什麼?”陳東眯著眼睛問道。

渾身散發出的寒意,饒是龍老和崑崙也感覺溫度彷彿下降了幾度。

“他說,夫人賤命生野種!”龍老說。

“嗬!”

陳東嘴角翹起,滔天怒意再也無法壓製,但神情卻在這一笑間,變得異常平靜。

這一幕,看得龍老和崑崙一陣錯愕。

緊跟著。

陳東緩緩吐出了一句話。

“崑崙,跟我走一趟!”

轟!

龍老和崑崙如遭雷擊。

“少爺,切不可意氣用事,他就是想故意激怒你,引你觸犯家規!”龍老急忙拽住了陳東。

陳東卻是蠻橫的甩開了龍老的手:“他讓我媽躺進了醫院,你叫我不要意氣用事?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區區家規,區區陳家繼承者,不及我母親一分!”

“他若是衝我來,我可以隱忍,但他動我媽,天王老子也得給我躺下!”

言語中,滿是濃烈的殺意和怒意。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母親,是他的一切。

若是母親受辱,為人子不出頭,那豈不是成了忤逆之子?

“崑崙!”

陳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崑崙急忙跟上。

“崑崙,看住少爺!”

龍老急忙提醒,等兩人消失在走廊儘頭,他才黯然歎息:“少爺……切莫讓老爺的心血,一朝儘喪啊。”

他知道,陳東和李蘭的母子感情。

母親受辱,換成誰都無法忍受。

更何況,還是母子倆相依為命二十幾年的感情。

在這樣的牽連中,再理智的人,也會無視之前忌憚的一切東西。

所以,他並未強行勸阻,因為知道勸不住。

讓崑崙看緊陳東,已經是龍老此時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隻要不逾越那條紅線,少爺就依舊是繼承者之一!

走出醫院,在崑崙攔車的時候,陳東便給孤狼發了一條微信。

上車後,崑崙疑惑地問:“少爺,叫孤狼乾嘛?”

陳天生是他親自教出來的,就算他謹記龍老的話,不讓陳東動手,他一個人也足以放倒陳天生!

陳東麵若寒霜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眼神卻讓崑崙後背生涼。

他緩緩說道:“孤狼是家奴嗎?”

崑崙眉頭一挑,猛然醒悟。

但緊跟著,他突然皺眉道:“少爺,我知道你想什麼,但此事行不通。”

“嗯?”

陳東挑眉。

崑崙道:“按龍老說的家規,孤狼就算不是家奴,但也是你的人,有這層關係,一樣會按家規處置的!”

“嗬嗬。”

陳東不屑的笑了笑:“我叫孤狼,是儘可能避免家規,但如果避無可避,那就無需再避了!”

崑崙神情一凝,正要開口。

陳東卻目光淩厲地盯著崑崙:“你告訴我,若是你母親被害,要拿你的命換你仇家的命,你換不換?”

崑崙呆滯。

隨即,狠狠地說道:“換!”

陳東笑了笑,目光看向了車外,低聲呢喃道:“大家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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