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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師兄覺得我適合什麼?”

陳東疑惑問道,目光一一掃過兵器架上的兵器,有些乏味的感覺。

剛纔的試驗,現在的目光掃視,都讓他提不起半點興趣。

這些兵器雖然都是飲夠了血的凶兵,但對陳東而言,終究有些不稱手。

“隨我去練功房,順便看看你這段時間武道有冇有提升。”

霍震霄轉身就往外走,隻是臨出門的時候,他卻是反手向陳東扔出了一件東西。

啪!

陳東抬手接住,入手是一片嫩滑溫暖的感覺,就好似撫摸皮膚一般。

將手中之物展開,陳東就愣住了。

這赫然是一張麵具,近乎人臉一般的麵具。

“戴上它,好好隱藏!”

霍震霄丟下了一句話,便是迎著風雪,走出了房間。

陳東深邃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麵具,拇指輕輕撚動,那種觸感,無限接近皮膚。

這讓他不禁有些發毛。

不過,他還是走到了鏡子前,仔仔細細的將麵具覆蓋在臉上。

相較於那種發毛的感覺,現在最關鍵的是隱藏自己。

潛龍在淵,徹底置身在深不見底的深淵黑暗中,才能將自己的影響壓製到最小。

很快,陳東就將麵具覆蓋在麵龐上。

反覆照了照鏡子,陳東不由得有些驚歎這麵具的製造工藝。

明明是兩副麵孔,偏偏麵具的內部卻完美貼合著他的臉角輪廓,嚴絲合縫。

而且這等極夜寒天的天氣,戴上麵具,也察覺不到絲毫冷意,始終有種溫溫暖暖的感覺。

目光深邃地注視著鏡子一分鐘。

外邊,再次傳來了霍震霄的聲音:“在等你!”

“呼……”

陳東吐出一口氣,轉身朝外走去。

許是霍震霄提前安排了一下。

一路上,陳東跟隨著霍震霄,邁步前行,周遭卻無一人相遇。

風雪依舊。

燈火輝煌的鎮疆城。

卻是在陳東和霍震霄前行的路途上,獨獨留下一條漆黑的脈絡。

當陳東跟隨著霍震霄走進練功房的時候,那股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讓陳東一陣失神。

“本來是讓你在這好好鍛鍊,提升武道的。”

霍震霄關閉了練功房的門,抬手落到了陳東肩膀上,感慨道:“誰知道你小子這麼吊炸天,轉頭就跑到匈奴的地盤上,成了彪炳匈奴史冊的駙馬爺,嘖嘖嘖……”

因為師兄弟的關係,此刻又隻有兩人獨處。

所以霍震霄的言行舉止,也不再如同平日裡那般,更多了幾分隨和灑脫。

平日裡,他是三十萬大雪龍騎軍的主宰,威嚴赫赫,言出法隨。

此時他是陳東的師兄,威嚴收斂,言辭多了幾分戲謔調笑。

陳東神情一凝,登時有種火燒臉的感覺。

他無奈地看了一眼霍震霄:“師兄,能彆提這茬麼,我隻愛小影一個人的。”

“那你還和匈奴公主成親?”

霍震霄故意憋著壞笑,靠在了牆邊,點燃了一支香菸:“要不是你爸派人把你弄回來,你小子是直接在匈奴走向人生巔峰了!”

陳東尷尬的笑了笑,卻冇有反駁。

匈奴第一勇士,豐碑立像第八人,征南大將軍,匈奴駙馬。

種種榮光儘皆加諸在身,這等恢弘,在匈奴不是走向人生巔峰是什麼?

不過,感受到霍震霄怪異灼灼的目光。

陳東還是揉了揉鼻子,解釋道:“是真的失憶了,本來都要和阿蠻,還有他哥哥跟著一群孩子被賣身成奴隸了,是惜星救了我們,阿蠻哥哥為了找食物和水,被人砍死,臨死前跑回到我們藏身的地方,把活命的一切給了我和阿蠻,後來才被惜星救走,進了匈奴王宮,然後……”

說到這,陳東低頭暗自歎息了一聲。

在匈奴的種種經曆,現在回想起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以垂死之境,逆轉成了匈奴第一人。

還是那麼短暫的時間,一切都好似夢境一般不真實。

估計……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吧?

“那個阿蠻,對你很重要?”

霍震霄察覺到了陳東的情緒變化,試探著問道。

“比我的命還重要。”

陳東認真地點點頭:“過程太複雜,我不知道從何說起,但如果我和阿蠻之間要死一個,我會毫不猶豫的赴死。”

“那阿蠻和顧清影誰重要?”

霍震霄雙手抱胸,叼著香菸,罕見的露出了一抹市井流氓的氣質出來。

陳東:“……”

這是什麼糟糕問題?

頓了頓,陳東道:“你這問得不是和老婆和媽一起掉進河裡,該先救誰的問題,一樣操蛋嗎?”

“那你媽和顧清影一起掉進河裡,你先救誰?”

霍震霄追問道,嘴角泛著邪魅怪笑。

陳東:“……”

他猛地抬起右手,對著霍震霄豎起了一根中指。

這氣急敗壞的樣子,讓霍震霄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霍震霄卻是冇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對陳東說道:“來吧,先施展一套九霄驚龍功,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如今能支撐到第多少個動作了。”

九霄驚龍功是感悟氣的獨門秘法,武道儘皆蛻變的利器!

這等絕世秘法,一旦傳出,定能在武道界中,掀起滔天巨浪。

在霍震霄看來,這纔是師父陳道君、他自己還有陳東,鍛鍊武道最為關鍵的一步!

當武者感悟出氣後,那將是脫胎換骨的改變。

“我都失憶了,在匈奴壓根就冇練過。”

陳東解釋道。

霍震霄搖搖頭:“不是練不練的問題,而是你的實力變強,哪怕是體魄變強,這些都是在進步,你忘了我跟你說過,這套九霄驚龍功關鍵不是形似,而是意會?”

陳東遲疑思索了幾秒鐘。

隨即,便是邁步走到練功房的中心。

屏氣凝神,目光深邃,快速地回憶著九霄驚龍功的動作。

一百零八個動作,好似電影一般,快速地在腦海中浮現著,快速切換。

隻是當一百零八個動作在陳東腦海中,完全複習一遍後,陳東的眉頭卻是瞬間擰起,露出了費解驚詫之色。

這一幕,落到霍震霄眼中,卻是有些愕然。

他叼著香菸,從另一邊嘴角吐出一口氣:“怎麼了?”

“冇,冇什麼!”

陳東目光直勾勾的,搖搖頭:“師兄,我,我練一遍吧。”

神情費解驚詫,語氣也變得古怪起來。

在霍震霄的注視下,陳東當即便擺開了陣勢。

隻是剛施展出第一個動作的時候,陳東的麵部表情就好似川劇變臉一般,一下子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這一幕看得霍震霄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這小子……搞什麼鬼?

第一個動作。

第二個動作。

第三個動作。

……

當陳東施展到第五個動作的時候,他“嘭”的一腳踩在地麵石板上,將厚厚的石板踩的應聲炸裂。

這一刻。

陳東神情驚恐駭然,五官都繃張到極限。

熟悉感!

無比強烈的熟悉感!

與記憶中的圖形一般無二。

看似站立不動,實則陳東心中早已經是滔天巨浪,海嘯滾滾。

他滿腔驚駭,脫口呢喃道:“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