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寧對於幽清峰觀主是很好奇的。

在此之前,她也一直覺得,他的形象應該就是道骨仙風一頭銀絲的老人家。

她也覺得自己應該給老人家一定的尊重。

但是,誰來告訴她,這,這這位,是幽清峰觀主?!

傅昭寧在看到了那人的時候就徹底愣住了。

憑她怎麼想,都想不到,幽清峰觀主會是這樣的!

端坐在那裡的男子,長眉如畫,鳳眸輕挑,眸底有星光閃爍,鼻峰筆直高挺,嘴唇紅潤,看起來就像是待采擷的花瓣——

她她她!她差點傻了!

他的年齡,看起來也就是跟唐無倦差不多,三十出頭的樣子,而他的膚色,白如雪,襯得那襲天青色的袍子都像是打上了柔光。

這這這真的不是哪個殿裡的仙君下凡來了嗎?

說好的老人家呢?

傅昭寧這個時候也才發現,為什麼廳裡這麼安靜,那是因為,福運長公主也是雙目迷漓,還陷在一種自我懷疑的迷茫中。

這孩子,也不知道進來看到之後已經傻多久了。

澄夫人則是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倒是唐無倦,似笑非笑地朝她看了過來,眼神微動,那樣子就好像是在問她——

是不是被觀主給迷住了?

他明顯是對這種情況也見怪不怪了。

說明他早就認識幽清峰觀主的。

“寧寧。”

蕭瀾淵握緊了傅昭寧的手。

“阿淵回來了?上前來讓我瞧瞧,病治好了之後,身子骨是不是冇問題了。”

觀主緩緩開了口。

傅昭寧覺得,這人真的是算是完美了,竟然連聲音都這麼好聽。

他,唐無倦,加上蕭瀾淵,這是三大美男同時出現在麵前,簡直就是一場視覺的盛宴了。

蕭瀾淵牽著她,走到了觀主麵前,大概離了五步的距離站住了。

“你臉上的疤治好了吧?”

觀主看著他臉上的麵具,問題像是在問,但聽著他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一直戴著麵具的蕭瀾淵舉手,緩緩地摘下了麵具。

“治好了。”

觀主看著他的臉,微微笑了。

“嗯,果然是長得極為出色。”

福運長公主在這個時候終於回過神來。

她身子動了動,也很想看看雋王的臉,不是說他的臉冇有治好,一直如同惡鬼嗎?

要不然他為什麼一直戴著麵具呢?

但現在聽到觀主的話,那分明就是完全冇疤了。

可是蕭瀾淵站在前麵,她隻看到他的背影,看不到他的臉。

觀主的目光落到了傅昭寧的臉上。

在那一瞬間,傅昭寧覺得,他的眼神有點兒複雜,又好像聽到了他無奈的歎息一般。

但等她要聽清楚一點時,又什麼都冇有。

好像剛纔那一聲歎息隻是她的錯覺。

但是,在對上觀主的目光時,她下意識地提起了心。

這是她在麵對危險和未知時身體潛意識做出來的反應。傅昭寧瞬間警覺。

難道說觀主會對她有什麼傷害?

反正,傅昭寧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她幾乎是立即就提高了警惕,不敢放鬆。

觀主看著她,“我能叫你昭寧嗎?”

他的神情看起來有點慈祥。這麼年輕的麵容襯著慈祥的神情,看起來好像是很平和親切。

“當然。昭寧見過觀主。”傅昭寧行了一禮。

“你的醫術確實很好,阿淵多虧遇上了你。”

“嗯,確實。”

噗。

旁邊有人輕笑出聲,不用看就知道是唐無倦。

可能是誰都冇有想到傅昭寧會這麼回答。

一般來說,彆人這麼說的時候,不是應該謙虛一下嗎?她倒好,一點不謙虛地就把功勞領下來了。

觀主眸底有點兒異色很快閃過。

如果傅昭寧不是太過相信自己剛纔的直覺,她甚至都要覺得,觀主此刻是欣賞和喜歡她這種率性的性子的。

“遇到寧寧確實是我的最大運氣。”蕭瀾淵說。

“是個才貌俱佳的好孩子。”觀主點點頭誇了一句,“坐。”

蕭瀾淵就牽著她轉身要走向旁邊坐下。

而在他這一轉身的時候,福運長公主也終於看到了蕭瀾淵真正的容顏。

她瞪大了眼睛,甚至嘴巴微張,瞬間忘了身為長公主的儀態,驚豔於蕭瀾淵的模樣。

剛纔福運長公主已經被唐無倦震了一下,再被觀主的容貌弄得失神好久,但蕭瀾淵這麼一轉過來,依然擊中了她的心臟。

唐無倦有點仙氣,也有點灑脫。

觀主也有些仙氣,同時顯得神秘出塵。

蕭瀾淵卻冇有仙氣,他是真真切切屬於塵世裡最貴氣的那種氣質。

很是直白的俊美,帶了三分傲然和冷漠。

而他的眼神,比觀主和唐無倦更冷一點更銳利一點,這就讓他身上的氣勢更加懾人。

那二位可能如月如仙蓮,而蕭瀾淵是如寒芒偶閃的寶劍。

是渾然不同的氣質。

他的眉眼,也更明晰幾分,眼眸更深邃幽深,抿著的唇角,似乎隨時要說出無情的話。

而他的膚色雖然不如觀主那樣白似雪,卻也因為長年戴著麵具不怎麼見天日,比一般人白了些。

矜貴皇室,淩然銳利。

哪裡是傳言說的什麼嚇得小兒啼哭的殘王?!

他要是早把麵具取下來,哪怕知道他的身體不好,估計也是有很多姑娘會被迷得頭腦發暈想要嫁給他的吧。

在蕭瀾淵和傅昭寧坐下之後,福運長公主都還冇有回過神來,她的目光甚至不自覺地隨著他移動,簡直是看得有些癡了。

直到澄夫人開口說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