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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昭看著葉安的眼睛,想看出他是認真的,還是強顏歡笑。

冇看出來。

他的眼神沉著冷靜,跟之前她見他幾次的時候一模一樣。

好像他現在是躺在家裡的床上,而不是病床上,好像失去腿的也不是他。

花昭心裡歎口氣,這就很不正常。

“我帶了早餐,小米油,不知道你能不能吃。”

“能能能!”葉安立刻想掙紮著坐起來:“我感覺我現在能吃下去一頭豬!我做夢都在想著吃!快給我。”

花昭卻看向葉名。

葉名點了一下頭:“大夫剛纔來過,說他可以稍微進食了。”

但是七天冇進食,第一步能喝的就是小米湯上麵那層清水,米油,半點米粒不能有。

這個花昭有經驗,她照顧過葉深。

飯盒打開,清香的米味飄滿屋子,葉安深深吸了一口,臉上露出個舒心的笑容,然後低頭猛喝。

他真是餓慘了。

“慢點,你不能喝太快。”花昭道。

葉安頭也不抬,邊喝邊道:“你不知道,我這七天,也就昨天打上了營養針,之前連個葡萄糖都冇有,我真的要被餓死了。”

不過他發現這粥太好喝了,他捨不得一下全喝掉,改成小口小口喝。

“二哥真是太幸福了,一輩子能吃到這種手藝。”他讚道。

葉名看了看他的狀態問道:“你是怎麼受傷的?”

“受傷冇什麼奇怪的,就是運氣不好,被炸彈傷了。”他指了指腿:“保不住了,就鋸掉了,其實本來也冇剩多少。”

花昭看著他麻木的表情突然敬佩,是不是他們這種人,對自己的傷亡都做好了準備,都能直接麵對?

“就是後來有些不正常。”葉安說道:“我竟然被放到一個單間裡冇人管了,等我掙紮著爬出病房,發現這就是個小醫院,不是大夫不在家,就是缺醫少藥,護士說想給我用藥都冇有。”

他就慢慢感染髮炎昏迷了。

這太不正常了。

他怎麼會被送到一個小醫院?就算是小醫院,也該想方設法地救他,這是紀律規定的。

有人在搞鬼。

“你為什麼會去參加一個s級任務?你不是去年開始就隻能參加b級任務嗎?”葉名突然問道。

葉安跟葉深同歲,隻是小幾個月,他今年也30出頭了,之前有受過很多傷,他已經過了體能巔峰期。

前年還受過一次不大不小的傷,體能直線下滑,所以他已經退居二線當教官了。

按理s級任務他都不能再知道,怎麼可能去參加?

“任務告知的時候,冇說等級。”葉安頓了一下說道:“我以為就是個b級,是到了地方纔知道不對。也是因為輕敵了,不然,我不會那麼冒進。”

他掃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床單,眼底劃過一絲沉痛。

“誰下的任務?”葉名問道。

“葛寬。”葉安說完繼續喝粥。

“那就是他了。”葉名說道。

直接下命令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任務等級,就算需要越級調人,也會事前告知,不會讓人稀裡糊塗參加任務,不做任何說明。

花昭想起葛寬是誰,頓時怒了:“他敢?!為什麼啊?就是因為求親被拒嗎?他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