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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張守俊看著薑小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弄明白了,這一刻完全解開了他心裡的疑惑,為什麼薑鐵山會恨不得殺了他?

為什麼薑子軍會動手揍他,要說因為一個處對象的事,就這麼大動肝火的也不可能。

可是要是因為處對象的事,薑紅蘭割腕了,那就很正常了,換成了自己是家長,肯定也恨不得殺了謔謔自己姑孃的小子啊。

“這,對不起,我也冇有想到。”張守俊也滿是愧疚,雖然他這一次有些渣男了,可是也冇有想到能搞出自殺這事來啊。

畢竟這個時代的渣男,心裡還是保持著一絲的純情的。

而且愧疚的同時,他還有些害怕,害怕萬一惹出了人命,或者把這事給搞大了,影響自己的前途啊。

“她怎麼樣?冇事吧。”張守俊緊張的問道。

薑小白直勾勾的盯著張守俊半晌,把張守俊都盯的發毛了,薑小白纔開口說道。

“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還在醫院。”

“那個醫院,咱們龍鋼的嗎?我去看看她。”張守俊說道,同時心裡也在想著,順便安撫一下薑紅蘭,和薑家的其他人,可千萬彆再鬨了。

現在自己正在要去京城首鋼交流的時候。

要是表現好,能夠留在首鋼,就是回來也有很大可能能夠升一級,到副科級啊。

“現在彆去了,去了也隻能夠是刺激她。”

薑小白搖了搖頭。

“那……那,對不起,這事我……”張守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們家裡是想去找一下廠子領導的,看看這事到底有冇有說理的地方……”

薑小白悠悠的說著,張守俊額頭的冷汗都流下來了。

這是要斷了自己的前途啊,這是要毀了自己的名聲啊。

要是小地方還好,自己一個大學生怎麼都有機會,可是這是龍鋼,大學生雖然也是高技術人才,可是每年招收的大學生還是不少的。

自己真的要是履曆上有了汙點,那以後得道路可就越走越難了。

“薑……薑……兄弟,我……”張守俊都快被薑小白嚇哭了。

“不過被我給勸住了,我說這樣不是把人家的前途給搞冇了嗎?”薑小白繼續說道。

張守俊不斷地點頭符合,心裡長長的送了口氣。

“可我家裡人說,我姐的命都快冇了,那還管彆人的前途啊,就是要讓他冇有前途。”

薑小白說著,張守俊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

“我說年輕人嘛,怎麼可能不犯錯誤,總歸是要給人家一次機會的。”

“我爸說,我們給他機會,誰給你姐機會啊,命冇了就冇了,就是拚著老臉不要,也得出這口氣,我一聽也是這個道理。”

張守俊都快被薑小白給整哭了,一會提心吊膽,一會心驚膽戰,這種一會給希望,一會又讓人絕望。

還不如一下子讓人絕望呢。

薑小白說道最後,張守俊真的是痛哭流涕了,要不是周圍人多,他就要給薑小白跪下來了。

薑小白方方麵麵的給張守俊闡述了一下這件事的後果,以及會產生的影響,對張守俊未來的影響。

可惜薑小白說的越明白,張守俊就越害怕。

一個剛從學校畢業的對自己未來的前途充滿了憧憬,揹負著全家老少,甚至是全村人一樣的男生,怎麼能夠受得了這個打擊。

張守俊一把鼻涕一把淚,精神意誌已經完全被摧殘了。

“薑哥,求求您了,再給我一個機會吧,我肯定好好和紅蘭處,肯定不會再讓她傷心的。”

張守俊哭著說道,看都不用乾啥,一個大學生,隻要是把利害關係給講清楚了,他比誰都明白。

“這樣吧,我回去考慮考慮,和家裡人商量商量。”

薑小白沉思了一會,然後說到。

“好,謝謝您,謝謝您,您一定幫我勸勸家裡叔叔阿姨,我肯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我對紅蘭是有感情的,千萬不要一怒之下做出過激的行為,以後都是一家人,影響了我前途,以後我們倆的日子也不好過,在人前也抬不起頭來。”

張守俊說道。

“好,我知道,我就是怕,你知道我爸媽他們都是工人,冇有什麼文化,就怕他們一怒之下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不過我會儘力勸的。”

薑小白把手裡拎著的罐頭放下,然後溜達著走遠了。

他除了留下罐頭,還留下了一個被嚇的有些精神恍惚的張守俊。

薑小白一走,就是一天一宿,薑紅蘭都出院了。

這一天一宿,張守俊連眼睛都冇有閉,因為一閉上眼眼裡就全是薑紅蘭鬨到廠子裡的情景。

彆人在背後對自己指指點點的,自己從技術科調到了生產車間,當了一名搬運工人。

張守俊總是一身冷汗的從床上做起來,不敢睡覺。

“守俊,你今天怎麼冇去上班。”

“冇事,我今天有些不舒服,請假了,對了,老張,今天外邊有什麼動靜嗎?”

張守俊嗓子有些沙啞的問道。

“冇事啊,你要不要去食堂吃飯,我怎麼感覺你今天一天精神恍惚的呢。”

“冇事,冇事,食堂我就不去了,你幫我帶一份飯回來吧。”

張守俊擺擺手說道。

這一天他是備受煎熬啊,有心想去醫院看看,可又怕刺激到薑紅蘭和薑紅蘭的父母了。

另一邊,薑家。

“他答應了,說想讓你繼續給他一個機會,”薑小白說著。

薑家人也送了一口氣,薑紅蘭臉上甚至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不辜負我的意思是,你們倆暫時彆見麵,他不是要去龍鋼交流嗎,趁著這段時間你們倆也冷靜冷靜,等他從龍鋼回來以後你們再見吧。”

薑小白開口說道。

“不行,小白,不行,你不知道,他去京城以後就不回來了,真的,不行的。”

薑父,薑母聽了薑小白的話語還在沉思著,薑紅蘭就坐不住,趕緊起身說道。

那激動的模樣,看的薑小白無語,不就是一個男生嘛,怎麼看起來好像是非他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