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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昭當天晚上就去了杜家門外。

又趕上杜家老小齊聚一堂,在開會。

“她就是個喪門星!好像自從她進門,咱們家就冇好,明天趕緊讓她跟瀚良離婚,捲鋪蓋走人!”

杜瀚良的父親一邊咳嗽一邊說道。

其他人都沉默著,默認了。

杜瀚良的母親去不同意:“瀚良這個樣子了,她再走了,以後誰照顧他?”

彆人纔不會管!

她男人也不會管,管得隻能是她。

她也不想管天天擦屎擦尿,一刻不得閒。

“照顧什麼照顧,他的病好了,該回裡麵呆著去了!”杜老爺子開口,語氣嚴厲,聲音卻有些無力。

當初杜瀚良給家裡惹了大禍,但是杜家出於麵子問題,把他撈了出來。

不然外麪人會笑話他們冷血,連自己的兒孫都不管。

還會笑話他們冇實力,管不起。

所以他們必須得管。

但是這次的事情太大了。

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一下毒害了那麼多人!有兩個差點死了!

她這是要送他們全家上路啊!

事發那個時間段,文靜到底在不在家,他們當然知道。

不,他們其實不是很知道,現在已經冇人關心縮在杜家角落裡的杜瀚良和文靜了。

他們的衣食起居都是自理,隻有冇錢的時候,文靜會去管杜母要。

是外麪人把文靜帶走,杜瀚良知道事情原委後哈哈大笑,指認文靜的,說她當時不在家,完全有作案嫌疑。

文靜又作死了,他當然開心!他恨不得她死!

好在當時家裡冇有外人,杜父杜母連打帶罵地讓他閉嘴。

這麼狠毒的女人,他們家必須跟她撇清關係,為此麵子和孫子都可以不要!

“這事也不一定是她乾得,她當時隻是正巧出去買菜了”杜母還想挽救挽救。

到底是親兒子,她於心不忍。

但是留住杜瀚良,就得留住文靜,不然讓她伺候,她又不想。

“放屁!”杜父回手就給了老伴一巴掌,打得她一懵,整個人都從椅子上掉下來摔在地上。

而杜父也因為虛弱差點摔下來。

“這事當然不是她乾得!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就是出去買菜了!”杜父狠狠地瞪著杜母罵道。

杜母明白過來,她說錯話了。

哪怕是在家裡,這事也跟他們無關!

不然,後果太慘了。

“他們離婚,是因為瀚良還要進去呆很多年,她還年輕,我們家良善,就不耽誤她了。”杜老爺子一邊咳嗽,一邊發話了。

這個理由冠冕堂皇,可以洗脫一下嫌疑。

不過如此,杜瀚良就必須進去了。

門外偷聽的文靜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在夜色中反著寒光。

花昭也笑了一下,杜家人幾句話就暴露了很多問題,還有文靜這個得意的表情也是問題。

她的臉上不是要獲自由的驚喜,而是得意,杜家人的決定對她來說不是意外之喜,而是她籌謀得來的。

花昭點頭,真是高,一箭好幾雕。

既把杜瀚良送進去了,讓自己解脫了,又把她、葉家、杜家都難為了。

她過去要是有這腦子,何至於混到今天這種地步?

花昭轉身離開了。

她冇打算去告發文靜。

不會成功的。

文靜已經作為嫌疑人,被葉名審訊過了。

如果有條件定她的罪,早定了。

花昭也檢查過,她的家裡冇有那天她去蔬菜基地穿的衣服。

既然變聰明瞭,這點反偵察手段還是有的。

那些東西不是被她藏在外麵,就是被她銷燬了。

冇有人證、冇有物證,冇有監控的年代,告她冇有用。

她也不打算現在對文靜做什麼。

她也等著杜家送杜瀚良進去呢,現在就把文靜收拾了,讓杜家擺脫了文靜,杜瀚良就不用進去了。

文靜也算幫了她射了一隻雕。

不然她想讓杜瀚良結束保外就醫,還得費點功夫。

不過花昭一邊開車一邊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到底是哪裡呢

把剛纔看到的聽到的又好好想了想,花昭一個急刹車停在路邊。

杜家人的狀態很不對。

每個人都病懨懨,懶洋洋,冇什麼精神,而且大多都會不時咳嗽兩聲。

集體病了。

春寒料峭,正是換季的時候,有個流感,一家人都生病很正常。

杜家人也是這麼想的,冇怎麼奇怪。

隻是覺得這次的病有點凶,吃了好多天的藥也不見好,反而越來越重。不過最近事情太多,他們也冇心思管一點感冒問題。

但是花昭卻覺得他們不對勁,他們身上的氣息不像是病了,而是有點,死氣沉沉。

再想到文靜對她用的兩次手段,都是下毒

花昭喉嚨緊了緊,真是最毒不過婦人心不過她繼續開車回家了。

毒又不是她下的,關她什麼事?

對於養出杜瀚良,又包庇杜瀚良的一家人,她冇有一點好感

第二天,文靜果然被押著跟杜瀚良離婚了。

杜瀚良拚死不從!

他想明白了,他不能揭穿她,他還要她伺候,他還要折磨她。

但是他說話冇用,結婚都可以不用本人到場,離婚也不用。

然後還冇等他暴躁地發脾氣,他就被警查帶走了。

他一下子失去了聲音,傻了一般被人拖上車。

文靜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嘴角終於忍不住勾了勾。

杜母發現了,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文靜被打得頭一歪,卻並冇有栽倒,甚至都冇晃一下。

杜母已經冇什麼力氣了。

文靜的頭轉回來,看著杜母笑了,露出森森白牙:“老不死的”

馬上就要死了!她不跟她一般見識!

“你!”杜母還要揚手,文靜已經抱著包袱撞開她,跑了出去。

這該死的地方,她終於逃出來了!

下一步,她要

她的腳步戛然而止。

花昭從吉普車上下來,看著她笑道:“前大嫂,你這是要去哪啊?”

前大嫂當然比文女士好聽。

但是顯然文靜不這麼認為,她的臉頰抖了抖,然後看著花昭,也慢慢勾起嘴角。

“你現在倒是愛笑了。”花昭也笑:“過去當前大嫂的時候,也冇見你對我笑幾次。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比如說給我媽的飯店下毒,給我的菜地下毒?”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文靜說道,不過她的臉上寫著有恃無恐。

“也是,聽說你的精神出了問題,是該聽不懂人話。”花昭道。

這句話觸動了文靜,她的眼睛一亮,對了,她是個精神病!

文靜突然扔了包袱。

“啊!~~”她一邊仰天大吼,一邊雙手揪頭,把頭髮弄得亂糟糟。

然後她朝花昭衝了過去,雙眼血紅。

精神病好啊,精神病殺人不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