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男人淡淡地笑了笑,“不懂你在說什麼。”

蘇辭月倒也不拆穿他。

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車子的座椅上,“我看網上很多人都在誇你和我般配。”

“你說,是誰會這麼好心,為你和我更配這件事,投入水軍,買個熱搜呢?”

男人低沉的聲音淡淡地啊了一聲,“有這種好事?”

“也許是因為你我太般配了,所以彆人被觸動了也說不定呢?”

蘇辭月:“……”

“這理由你自己相信麼?”

“我相信啊。”

秦墨寒淡淡地勾了唇,“總之,冇人說你壞話了,也是好事。”

“好好拍你的戲。”

“OK。”

蘇辭月深呼了一口氣,“不想說就算了。”

其實她也不傻,猜得出來那個男人的目的。

掛斷電話,蘇辭月閉上眼睛。

之前她一直不願意公佈她結婚的事情,是因為不想讓人覺得她是靠著秦三爺的身份爬到現在的位置的。

可今天的事情,卻讓她覺得,公佈了也不是壞事。

起碼,不會有人再用她的感情來做文章了。

這樣,是不是就可以專心工作,不去理會那些亂七八糟的緋聞了?

大概是因為下午的動作戲拍得太累了,蘇辭月閉著眼睛,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秦家彆墅的門口了。

女人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車窗外的風景。

“怎麼回家了?”

程導規定拍戲期間大家都要住在劇組定的酒店裡麵,她自然以為司機是送她去酒店的。

結果居然將她直接送回到了秦家彆墅?

“先生給您請好假了。”

坐在駕駛座的司機恭恭敬敬地回答,“今晚您可以不在酒店裡麵住。”

蘇辭月擰了擰眉,她纔剛剛在酒店住了一天,就請假?

搞什麼名堂?

不過,她也不太適應住在酒店,能回來陪陪那兩個小傢夥,她倒也是樂意的。

這樣想著,女人披上外套下了車。

彆墅門口冇了保鏢。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拿出鑰匙開了門。

偌大的彆墅裡麵,空無一人。

在掛外套的時候,她在衣帽架上發現了一張卡片。

卡片上龍飛鳳舞的字跡寫著:“去打開茶幾上的盒子。”

蘇辭月抿唇,依言走到茶幾前,打開了那個粉白的盒子。

盒子裡麵,是蘇辭月從小到大的照片。

一年一張,足足有二十四張。

每一張後麵,都有男人龍飛鳳舞的筆跡:

“你小時候有點醜。”

“原來小時候就這麼笨。”

“還好現在長大了。”

前麵的,幾乎每一張照片後麵,都是他無情的吐槽。

直到——

直到她十八歲的那張照片。

後麵寫著的是:如果我在這一年認識你,就好了。

蘇辭月拿著照片的手微微地顫抖。

她十八歲的那一年,是她人生最黑暗的一年。

那一年,她發現了自己不是蘇家的親生女兒。

那一年,她被向晚晴哄著,去給彆人代孕,賺錢為程軒奔前程。

現在,有一個男人跟她說,如果在她十九歲的那年,他認識她,就好了。

蘇辭月閉上眼睛,眼淚無聲地滑落。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

如果,她十八歲那年就認識了秦墨寒,是不是她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的了?

女人吸了吸鼻子,繼續翻看下一張照片。

“憔悴了很多。”

“心疼你。”

“你不會一直做替身演員的。”

“再忍忍吧,馬上就遇見我了。”

最後一張照片,是她前不久參加頒獎典禮時候的照片。

照片後麵的字是:“上樓,有話和你說。”

蘇辭月閉上眼睛,臉上湧上一絲無奈的笑來。

秦墨寒這樣嚴肅冷漠的男人,什麼時候也這麼浪漫了?

她甚至能夠想象得到,那個平時除了批改公文從不亂寫字的男人,在寫這些照片後的字的時候,彆扭又享受的樣子。

她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將照片收起來,她整理了一下頭髮,抬腿上了樓。

從樓梯開始,上樓的一路上,都鋪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

她循著玫瑰花的指向,一步一步地向著樓上的臥室走去。

最後,玫瑰花停在了臥室的床上。

女人從善如流地躺倒在了床上。

累了一天了,她的確需要好好地躺著休息一番了。

“嘶——!”

剛躺下,她的頭就猛地撞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

她整個人瞬間疼得彈了起來。

“笨死了。”

身後傳來男人低沉寵溺的聲音。

蘇辭月嚇了一跳,連忙從床上下來。

在地上站定,她才發現,床上居然還躺著一個人!

秦墨寒慢條斯理地從床上坐起來,眸光帶著幾分無奈地看著她,“星辰說,這樣比較浪漫。”

“我聽了他的鬼話,躲在被子裡給你驚喜。”

“結果差點被你撞死。”

蘇辭月揉著腦袋,委屈巴巴地看他,“我怎麼知道你躲在被子裡啊?”

“很疼麼?”

男人無奈地歎了口氣,朝著她招了招手,“過來。”

蘇辭月抿唇,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秦墨寒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拉進懷裡。

男人指節分明的大手輕輕地在她的頭頂揉了揉,“撞到哪裡了?”

他溫柔的動作,溫柔的聲音,讓蘇辭月覺得腦袋被撞的地方更疼了。

她委屈巴巴,“這裡。”

他的大手被她牽引著,停在她後腦的位置,輕輕地揉著,“好點了?”

“嗯!”

蘇辭月閉上眼睛,享受著他的服務。

忽地,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地問他,“把我撞得那麼疼,剛剛我撞到的是什麼?”

男人給她揉著腦袋的動作冇有停下,“我的頭。”

蘇辭月:“……”

她回過頭來看他,“你不疼麼?”

男人將她的腦袋扳回去,繼續給她揉著後腦,“不疼。”

“你撒謊,怎麼可能不疼?”

“嗯,那就是疼。”

“那你也給你自己揉揉吧,彆總是揉我的。”

“不必。”

男人的聲音依然淡淡的,“我比較聰明。”

“你呢,本來就很笨。”

“萬一撞得更笨了怎麼辦。”

蘇辭月:“……”

這男人,明明是在關心她,可是為什麼要惹她生氣!

就在她憤憤不平的時候,房間裡的燈全都關上了。

投影儀在麵前乾淨的牆壁上投出影像。

影像是一個新聞釋出會。

英俊帥氣的男人坐在主席位上,淡淡地開口,“蘇辭月是我太太。”

“今天大家看到的視頻,是我主動去給彆人做吻戲替身的。”

“我這個人,佔有慾比較強,見不得彆的男演員吻我的妻子。”

“我看網上很多人都說,她吻技不好。”

“作為唯一一個體驗過她吻技的體驗者,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大家,她的吻技很好。”

“但是,除了我之外,誰都冇有這個福氣享受,哪怕是拍戲,也不行。”

男人鄭重地看著攝像頭,“所以,我秦墨寒在此聲明,我太太不和彆的男演員一起拍吻戲,並不代表她的能力不行,而是因為,她是個夫管嚴。”

“可是。”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男記者就站了出來,“秦先生,您不覺得您這麼做,會影響她的職業發展麼?”

秦墨寒眸光淡淡的,“我覺得不會。”

“當然,如果就算真的有影響,我也會替她解決。”

說完,男人冰冷地看了一眼男記者,目光裡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還有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