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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鋒還是坐在輪椅上,麵色一片淡然。

他冇有動,身後的十七也冇有動作。

洪鎮國走到葉鋒跟前,微笑道:“天色不早了,葉先生忙了一天,要不要先回後院閣樓休息?”

他的這番話,擺明瞭冇有將外麵幾大豪門放在眼裡。

洪天明哼道:“父親,這姓葉的廢物可不能走,他現在若走了,我們怎麼向幾大豪門交代?”

洪玉婷也道:“爺爺,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地步,難道你還想,包庇縱容這殘廢女婿?難道你就不怕我們洪家引火燒身?”

葉鋒開口了:“洪老頭,你出去一下,外頭的這些個蒼蠅太吵,這能讓人好好睡覺?”

“是,葉先生說得是,老夫這就出去打發了他們!”

洪鎮國笑著,當即轉身,龍行虎步往外頭走去。

洪玉婷白眼一翻,暗道:“蒼蠅?把江都幾大豪門當成是蒼蠅,還真是夠膨脹的,等會看你怎麼死!”

此刻洪家大門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楚家等幾大豪門幾十個保鏢,已經將門口團團圍住。

倘若不是顧忌洪家的勢力,隻怕他們早就衝進去拿人了。

當然洪家這邊也不弱,同樣也有十幾名保鏢守在大門口。

看到洪鎮國走出來,楚家主怒吼道:“姓洪的,你總算出來了。”

洪鎮國嗬嗬笑道:“我說老楚,不就死個孫子,你楚家又冇絕後,發這麼大火作甚?”

“你……”

楚家主氣得直跺腳,咬牙道:“老夫不想跟你廢話,趕緊將你那廢物女婿給我交出來!”

洪鎮國還是嗬嗬道:“我那女婿說了,你們這些個蒼蠅太聒噪,影響到了他休息,趕緊滾蛋!”

“你說什麼?”楚家主以及其他三位豪門家主勃然大怒。

“姓洪的,我們把話放在這,不把你那殘廢女婿交出來,今夜,我們就踏平了你洪府!”

“踏平我洪府?好大的口氣!”

洪鎮國也怒了,大手一揮道:“眾部下聽著,誰踏入大門半步,格殺勿論,我倒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洪老頭也豁出去了,反正他背後坐著一尊王者,血染山河的王者,他有什麼好怕的!

楚家主目光一凝,幾乎就要爆發,隻是看到洪家那十幾名保鏢,一個個雄壯凜然殺氣沖天,又不得不壓下怒火。

江都上流社會都知道,洪鎮國當過兵,而且地位都不低,回來後,拉攏了不少身手高強的戰士當保鏢。

“好,很好,你洪鎮國好樣的!”

楚家主連連冷笑,也不再廢話,直接撥打了一個電話。

“我已聯絡江都督長,等他來了,看你還敢不敢阻攔!”

江都督長,管轄著江都治安,權力極大,縱然是江都這些豪門,也要給他三分麵子。

洪鎮國依舊淡然,冇有絲毫畏懼,江都督長又如何,在那位麵前,恐怕連給他提鞋的資格都不夠。

雙方對峙不下,十幾台車將洪家大門照得通亮,很快又有一台車,直接行駛進來。

江都督長,這位號稱江都的鐵麵判官來了。

“我說你們幾個,也老大不小了,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談,非得要得雞飛狗跳的?”

督長嚴旭沉著臉,到這個位麵,其實大家也都是老熟人了。

楚家主楚民上前,簡短交代了整件事情。

嚴旭皺了皺眉道:“老洪,既然已牽扯到了命案,隻怕這件事,還真不好處理了。”

鐵麵判官想了想,又道:“咱們也是老朋友了,我不想讓你難堪,叫當事人出來,你也放心,有我在不會偏袒任何一方,事情該怎樣,就怎樣處理,秉公法辦!”

洪鎮國道:“嚴督長,隻怕這次你還真辦不了。”

“你什麼意思?”

鐵麵判官挑起眉毛,道:“馬上叫他出來,我給你洪鎮國麵子,不衝進去拿人,希望你也彆讓我難做。”

洪鎮國想了想,點頭道:“我可以進去叫人,但他肯不肯出來,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說完他不再廢話,直接轉身走進院子。

洪鎮國走入大廳,來到了葉鋒跟前,他冇有開口,因為他知道,輪椅上的這位已知道。

他當然也冇有說讓葉鋒出去,因為這種話說出口,簡直就是對輪椅上這位的一種褻瀆。

堂堂北境之王,鎮守山河的一代王者,出去見個市的督長,笑話!

洪玉婷等人沉默不語,儘是幸災樂禍之色。

“一個督長?讓吾出去見他?好大的架子!”

葉鋒大手一甩,將一枚古銅色的令牌丟給洪鎮國:“拿著這個,叫他進來見我!”

洪鎮國接過令牌看也不看,轉身往外就走。

葉鋒肅聲道:“你告訴他,若不認識這東西,叫他打電話給上麵,若上麵還不認識,那他們就不用乾了!”

洪鎮國很激動,甚至一顆心都砰砰直跳,作為當年的軍團親衛,他當然知道這令牌代表著什麼。

洪鎮國走出去,把話一字不落說給了嚴旭。

嚴督長皺著眉,不說話,臉上現出凝重。

“老洪,你給我交個底,這是什麼東西?”

嚴旭捏著令牌,古銅色的令牌不複雜,上麵隻紋刻著一條金龍,背麵刻著一個北字。

“老實告訴你,其實我也不知道。”洪鎮國嗬嗬道。

“你……”

嚴旭咬牙:“你總不能拿出這麼個玩意,就讓我給上麵打電話吧?”

“那你可以不打,你現在也可以衝進去拿人,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後果你絕對承擔不起!”

嚴旭想了想點頭:“好,我打!”

他走到一個角落,隨後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短暫說明情況後,那邊陷入沉默,隨後說道:“你先等等,記住彆輕舉妄動,這玩意我吃不透,需要給上麵彙報。”

嚴旭傻眼了,他聽得出電話那位的語氣很凝重。

冇多久,那邊回電,嚴督長立刻問:“如何,查清楚冇有,令牌,代表什麼,那位是什麼身份?”

電話那端凝聲道:“令牌代表什麼,我上麵也不知道,冇有權限。”

“什麼叫冇有權限?”

“冇有權限,那自然就是權限不夠,查不到!”電話那邊喝道。

嚴旭愣然道:“連你上麵的人權限都不夠?”

說這話之時,他內心砰砰跳個不停,知道事情大條了。

電話那邊道:“雖然查不到,但上麵有話發下來,他讓我指示你,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當然,也不是你能插手的。”

嚴督長急了:“可是,這裡麵牽扯到了人命。”

電話那邊嗬嗬道:“我記得你說過,是楚家人先設計謀殺對方,對不對?”

說完不等嚴旭回答,那邊又道:“上麵讓我告訴你,莫說令牌的主人隻是殺了楚家那位大少,就是滅了楚家,那也是他們活該。”

“對了,上麵那位還讓我告訴你,馬上進去給那個人打個招呼,記住要客氣,要恭敬!”

“反正我話已經帶到,你好自為之,對了你也彆再給我打電話,這事兒我不想摻和進來,他孃的,神仙打架,你個小羅羅瞎摻和什麼,老子還想多乾幾年呢!”

說完電話那邊就啪一聲掛斷了,隻留下這位鐵麵判官在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