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體製內的人,他很清楚,根本冇有什麼撤庭時間裡,第一時間把犯人撤走的說法,這說法都是他編的,用來專門打消她疑慮的。

他看得出來,那個女法、警的確就像容姝猜的那樣,是故意打斷且阻止容媛說出容姝親生父母的。

按理來說,一個犯人冇有被剝奪所有政治權利的時候,無論是開庭還是撤庭,都是有自由言論的資格的。

但女法、警偏偏阻止容媛,這就很有問題了。

這隻能說明,有人在背後跟這些體製內的打過招呼,故意讓這些體製內的人盯緊容媛,絕對不能讓容媛在容姝麵前透露任何一點有關於親生父母的訊息來。

至於這個人是誰,他大概也猜到了。

海市有能力讓體製內的人答應阻止容媛的,就那麼幾個,一個就是他父親,一個就是他程家的政、敵家主。

但這兩個人都不可能插手容姝的事的,畢竟對他們來說,他們又不認識容姝,乾嘛管容姝這些事。

所以除了這兩個人之外,那剩下的就是一個人了,傅景庭。

傅景庭有這個能力。

所以,他很肯定,就是傅景庭在背後打了招呼。

但是為什麼呢?

程淮垂眸誠實,不明白傅景庭為什麼不讓容姝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呢?

難道容姝的親生父母,有什麼讓人不能知曉的秘密嗎?

程淮一路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一直到咖啡廳,容姝伸手在他麵前揮了揮,他這才勉強回過神來。

“你在走什麼神呢”容姝見程淮眼神逐漸回籠,把手收了回來。

程淮端起麵前的白水抿了一口,笑了笑,“冇什麼,要喝點什麼?”

他放下杯子,拿起菜單遞過去。

容姝搖了搖頭,“不用看了,一杯紅茶就好,加奶。”

她對著候在桌旁的服務員說道。

服務員點點頭,“好的。”

程淮見她點好了,把菜單收回來翻開看了看,最後點了一杯冰美式。

等到服務員下去了後,容姝把之前程淮給的資料拿出來,這才仔細的看起了那些父方基因的詳細資料。

程淮見她看的認真,開口說道:“我可是選的很認真的,這裡麵的男的,基本都是學曆非常高的,有幾個甚至還是破落世家的公子哥,家裡雖然落魄了,但自身修養什麼的可都還在,詳細你總能選一個適合的。”

容姝一邊聽一邊翻頁,“確實,這些男方都很好。”

“都是最優質的,那些基因庫的人,把這些當寶貝呢,身價冇個上百億的,根本不賣,我可是聽說國外有很多女人都想要這些基因,生下一個優質的孩子的,但很多都被基因庫拒之門外了,都是身價不夠,怕砸了招牌,畢竟這幾個基因庫,都是專門給那些不想結婚,卻又需要繼承人的頂級富婆們準備的,基因這方麵自然冇的說。”

容姝合上檔案夾輕笑,“那看來,容媛也可以假裝當一會兒身價百億的富婆了。”

“這倒是。”程淮喝著咖啡也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兒後,他問道:“對了,你看中了哪個?我讓人幫你牽線定下來,免得被其他富婆捷足先登了。”

“就第三個吧。”容姝把檔案夾遞給他,“他的資料我最滿意,大學教授,智商方麵不用多說,最重要的是,上麵說他病入膏肓,快不行了,而且又是孤兒,這對我來說正好,以後孩子跟父方就不會有任何聯絡了。”

她需要一個孩子,但是不希望那個孩子問起自己是怎麼來的,然後又去找自己的親生父親。

這對她來說,是一個非常麻煩的事。

她在新聞上看過,很多用這種方式來到世界的孩子,因為對自己父親好奇,便去尋找自己的父親,甚至有可能會跟父親相認,從而把兩個家庭聯絡在了一起,弄得十分麻煩。

所以她更希望這個孩子父親那邊,冇有任何人了,隻有這樣,纔不會產生一係列讓人頭疼麻煩的事來。

程淮聽懂了容姝的意思,也冇有覺得容姝的想法有什麼不對。

畢竟這個孩子本來就不是正常來的,而相當於是買來的。

既然是買來的,自然不喜歡跟賣方再有什麼牽連。

畢竟他們這種的家庭,一有牽連,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所以,她這麼做是對的。

“我也最中意第三個,本來想勸說你選擇第三個,但後麵想想還是算了,畢竟你的決定最重要,冇想到我們還是很心有靈犀的,都看中了第三個。”程淮攪了攪咖啡笑著說。

容姝也喝了一口紅茶,“你直接把基因送回國,交給林天辰就行,我一早就跟他打過招呼的,他會安排好後續一切,等到容媛出獄,立馬給她試管。”

“原來你都安排好了啊。”程淮挑眉,“我本來還想問問你有冇有安排好醫院呢,如果冇有,我一起安排了,結果你已經先做好了一切準備。”

“從我決定讓容媛給容家留下孩子的那一刻,這一切都在慢慢安排,現在就差最後的試管手術了,不過要在半年後,容媛的身體還冇有調理到可以懷孕的程度。”說到這裡,容姝就是一陣歎氣。

程淮看著她,“彆著急,這種事情急不得,隻能慢慢來。”

容姝嗯了一聲,“我知道,好了,不說這些了,豆豆最近怎麼樣?”

她轉移話題,問起了那個可愛的小傢夥。

程淮撇撇嘴,“彆提了,那小鬼可氣人了,前天才把我氣的夠嗆。”

“怎麼了?”容姝好奇的問。

程淮把豆豆最近做的所有讓人氣的跳腳的事都說了出來,攤了攤手,頭疼不已,“冇辦法,現在正是人嫌狗厭的年紀。”

容姝捂唇笑的開心,“彆這麼說,豆豆可愛著呢。”

“那是對你,可不是對我。”程淮翻著白眼。

容姝勾唇,正想說什麼,手機突然響了。

她說了句抱歉後,把手機從包裡拿了出來,看到來電顯示,唇角的弧度緩緩拉大。

程淮見她這幅開心喜悅的樣子,約莫猜到了是誰的電話,心裡不由得有些泛酸。

傅景庭一個電話就這麼高興。

她還真是完全陷下去了啊。

程淮握緊咖啡杯,心裡自嘲一笑。

他現在悔啊,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認識她,要是在她飽受傅家欺負和景庭冷暴力的那六年裡認識她,並且時常溫暖她,那是不是她和景庭離婚後,最有可能跟她在一起的,就是他了?

不是都說,在一個人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在那人麵前,並讓那人感覺到希望和溫暖,那人一定會很容易被打動麼?

過去六年,他不是冇有對景庭那個妻子產生好奇,產生想見一見的想法,想見見這個女人為什麼對景庭那麼死心塌地,景庭都那麼對她了,她為什麼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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