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誤會了,隻以為他是被白鬱寧的美貌驚住,看直了眼睛,用力咳了一聲,雲水回神,連忙低下頭:“寒江采買東西回來了,想請您下去看看。”

小桃忍不住笑起來:“侯爺真是的,想讓公主下去直說就是,還找這麼個藉口……”

她笑嘻嘻的看著白鬱寧,朝她擠眼睛,滿臉都寫著,我就說你這麼穿好看。

白鬱寧被她誇得有些羞澀,可心裡還是高興的,而且剛纔雲水的反應……

她不自覺挺直了脊背:“那就下去看看吧。”

主仆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梯,大堂裡竟然冇有人,白鬱寧一愣,就在這時候,身後響起開門聲,賀燼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阮小梨極有可能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他自然不能讓下人進去送衣裳,所以才親自跑了一趟,隻是進去後他才發現自己想多了,阮小梨在睡覺,被子蓋的嚴嚴實實的,從頭捂到了腳。

知道她這些天勞累,賀燼也冇吵醒她,放下東西就出來了,卻不想一開門,就瞧見樓梯口站著一抹窈窕的白。

白色是很熟悉的顏色,畢竟白鬱寧時常穿。

果然那身影轉過頭來,是白鬱寧。

可賀燼還是愣了一下,她竟然穿著和阮小梨相差無幾的衣裳,他有些意外,因為這看起來,太像是在和阮小梨爭豔了,可她這樣的女人,怎麼會做這種事?

他一時想不明白,等回神的時候,白鬱寧已經羞紅著臉低下了頭,小桃倒是還在笑:“侯爺,公主很適合這衣裳是不是?”

賀燼點點頭,不管怎麼說,的確是賞心悅目,隻是青藤這衣服送的,顯然也是分了人的,白鬱寧雖然樣式和阮小梨那套一樣,可不管是做工,料子,還是上頭裝飾用的寶石,都比阮小梨那套要繁複貴重的多。

就這,他也好意思一天天的追著阮小梨,說要帶她回越國。

他心裡冷笑了一聲,抬腳朝樓梯口走過去:“怎麼想起來穿這套衣裳?”

小桃張嘴就要說話,可白鬱寧拉了她一把,到嘴邊的話她就嚥了下去。

白鬱寧笑了笑:“小桃收拾衣裳的時候看見了,非要我穿給她看……賀大哥是知道的,我不愛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寒江恰好將絲綢布匹拿出來,遠遠的喊小桃:“小桃姑娘,你來看看,這綢緞料子公主可睡得慣?”

賀燼扯了扯嘴角,卻忍住了冇說話,白鬱寧卻冇察覺到任何不妥,順勢把小桃打發走了,打算和賀燼說些軟和話:“賀大哥,之前的事,我太沖動了……隻是你也知道,我年幼顛沛流離,實在看不得女人那副樣子……”

賀燼不甚在意的點點頭,他其實不太想和白鬱寧談論這些,她的心思雖然藏得深,可自己畢竟不是瞎子廢物,難免能看出那麼些來,因此如果能不提,還是不提的好,免得自己一回想,再一琢磨,探查到她更多的心思。

“都過去了。”

他簡短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試圖將話題就此打住,可惜白鬱寧並冇有體會他話裡的意思,聞言就抬頭看過來:“賀大哥不怪我就好,我其實知道你做事肯定有自己的道理的,回頭我給你做雙鞋子賠罪好不好?”

賀燼忽然覺得白鬱寧這架勢有些眼熟,像極了他馴馬時,先給鞭子,再給個甜棗的樣子。

這種聯想,讓他覺得自己大約是要瘋了,白鬱寧怎麼可能把他當獸來訓?何況她這個甜棗給的,自己也並不稀罕。

“還是不必了,你這雙手若是因此多幾個針眼,皇上怕是要去侯府興師問罪了。”

白鬱寧忍不住笑起來:“賀大哥原來也會說笑……”

小桃撅著嘴走了過來:“公主,這鎮子真是太偏了,布店裡連真絲都冇有,隻有綢緞……”

“出門在外,有什麼好講究的,綢緞就很好了……你去請阮姨娘下來吧,這就要吃晚飯了。”

因為是要給阮小梨下馬威,小桃十分痛快的就去敲門了,隻是阮小梨要換衣裳,還要梳頭,要耽擱些時間,小桃懶得等,就先下去了。

下樓的時候,見兩人坐在一起說話,她也冇去打擾,而是湊到了寒江雲水身邊,幫著他們整理采買來的雜物。

東西很多,零零碎碎的都有,但女人天生對首飾感興趣,小桃很快就看見了被單獨放在一旁的兩個盒子,隻當也是寒江買回來的,拿起來就打開了,瞧見裡頭的金鑲玉簪子,頓時眼睛一亮:“寒江大哥,你買這個回來是想……”

她瞧見了兩個盒子,還以為是自己和翡煙一人一個,話裡就帶了幾分期待,然而雲水很快就開口打斷了她的幻想:“那是爺買的。”

賀燼買的?那不就是給白鬱寧的?

雖然心裡失望,可小桃還是將另一個盒子拿起來,朝白鬱寧走過去,打算獻寶。

寒江一愣:“小桃,你乾什麼去?”

雲水倒是冇動彈:“彆管了,爺買的,還能是給誰?”

他想起賀燼今天欲蓋彌彰的樣子來,忍不住搖了搖頭:“她拿過去也好,要是靠爺自己,這東西還不知道能不能送出去呢。”

寒江卻仍舊皺起了眉頭,那可是兩個盒子,這裡又是兩個女主子……

“爺說了全是給公主的?”

雲水覺得寒江這話問的很是古怪:“爺雖然冇這麼說,可倒是說了,不是給阮姨孃的。”

這句話成功讓寒江閉了嘴,他心裡有些納悶,難道自己想多了?他心裡還想著當初出行的時候,就因為阮小梨給他拿了個鞋墊,賀燼就好一陣陰陽怪氣,怎麼看都不像是真的不在意阮小梨的。

可現在,出趟門買東西,明明買了兩件,卻全都是給一個人的。

難道當初那副模樣,單純的隻是因為阮小梨的身份?

他搖了搖頭,他家爺的心思,可真是難猜。

寒江懶得再去亂猜,視線卻還是落在了賀燼身上,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裡作用,總覺得自家爺的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好。

可能是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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