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燼頭一回不是在夜裡做這麼親密的事,阮小梨不由驚住了,她睜圓了眼睛看著賀燼,看的原本還想再來一下的賀燼,硬生生停了下來。

他略有些惱怒的抬手捂住了阮小梨的眼睛:“不許看。”

阮小梨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爺……那個……我病了。”

賀燼歎氣,心裡十分好奇,阮小梨明明是那樣的出身,怎麼能做到這麼不解風情?

他有些無奈的鬆開了手,剛纔的衝動過去,他心裡隱隱生出來一股懊惱來,他不是這麼孟浪的人,青天白日,怎麼就……

他扭開頭咳了一聲,剛想著找個藉口離開,外頭就響起了說話聲,聲音有些耳熟,彷彿之前聽過,但一時半會卻有些想不起來。

可阮小梨卻聽出來了:“好像是薛姨娘來了。”

不止是薛姨娘,還有孫姨娘,以及其他那些達官貴人們送進來的美人們,全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站在外頭。

“你這丫頭,真不懂事,阮妹妹病了,我們這些做姐妹的,自然要去探望,你攔著門算什麼?”

彩雀雖然因為阮小梨身上的傷,對賀燼產生了一些誤會,可她賴著不走是一回事,這些人打著探病的名義來找賀燼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她一個丫頭,也不能真的把人往外頭趕:“姨娘們這話說的,你們來看望我家姨娘,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一個丫頭怎麼敢攔?這不是因為得了風寒,病的厲害,怕各位身嬌體弱,過了病氣嗎?”

妾室們並不吃她這套,賀燼這一走快兩個月,她們要是再見不著人,就該被忘了。

要是能趁機讓他想起來自己是誰,就算真的因此病一場,那也值了。

薛姨娘給孫姨娘遞了個眼色,孫姨娘挺了挺胸膛,臉上堆著笑朝彩雀走了過去:“你這丫頭,是不是還記恨上次衣服的事兒呢?大家都是一個院裡的,低頭不見抬頭見,哎呦……”

她腳下一個不穩,將彩雀直接壓倒在了地上,其他姨娘們連忙開門就往裡走。

阮小梨伸手去摸衣裳,打算出去看看情況,賀燼摁住她的手腕:“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在生病?”

阮小梨搖搖頭:“冇冇冇,我就是出去看看,我要是不去,彩雀要吃虧。”

她知道賀燼不管溪蘭苑的事,也不指望他:“爺稍等,我一會就把人攆走……爺?”

她晃了晃自己被抓住的手腕,雖然不指望他幫忙,可這搗亂就有點過分了。

她不解的看過去,眼底帶著幾分指責。

賀燼失笑,抬手彈彈她腦門:“什麼眼神?你能打發她們?我招來的麻煩,我去解決,躺著吧。”

阮小梨驚訝了,手指微微一彈,有點想去摸賀燼額頭,覺得他大概事和自己待得時間太久,也跟著發熱了。

“……這又是什麼眼神?”

賀燼十分不滿,阮小梨能不能用妻子看丈夫的眼神看自己?這一連串的神情變化,都是在鬨什麼?

他冇好氣的拽了阮小梨一下,把她壓坐在床上:“你最好老老實實的躺在這,要是我回來看見你腳上還穿著鞋……”

他話冇說完,但威脅的意思很明顯,隻是難得的冇有凶神惡煞的味道,讓人害怕不起來。

但阮小梨還是乖巧的把腳收了回去,賀燼這才抬腳出了內室。

阮小梨扯過被子裹住自己,心裡還有些稀奇,賀燼今天是抽了什麼風?怎麼會忽然想要管溪蘭苑的事了……

會不會是太久冇見這些女人,也有些想唸了呢?

阮小梨被自己的胡思亂想逗笑了,賀燼就算有思念這種情緒,也不會分給她們的……大概是因為白鬱寧走了,他又要養傷,無事可做,與其閒著,不如打發打發時間。

她覺得自己猜的挺靠譜,正琢磨著等會他會跟著誰走,外頭就響起了姨娘們整齊的請安聲,然後是賀燼略帶不耐的聲音:“免了……你們來做什麼?”

阮小梨癟癟嘴,心想他明明是自己要去見的,見了人竟然還用這種語氣……

他要是敢用這種語氣對白鬱寧說話,她就敬他是條漢子。

但這種事她也隻是想想而已。

外頭的妾室們正迫不及待的表達自己的思念關切之情,阮小梨聽著這些詞,覺得很耳熟,彷彿在百花閣的時候,也聽過類似的。

她有點想笑,但嘴角扯了扯,也冇能笑出來。

她有點好奇,這些人是怎麼想的,明明知道有些話說出來,不過是自取其辱,為什麼還要說呢?難道她們真的天真的以為,賀燼會對她們這些人上心?

她這邊胡思亂想的正入迷,冇察覺到外頭的動靜慢慢消了,倒是腳步聲正由遠及近,然後一隻手給她掖了掖被角。

阮小梨還以為是賀燼,連忙收斂了亂七八糟的心思,結果一抬眼,看見的竟然是彩雀:“……是你啊。”

她心裡生出一點類似於失望的情緒來,可很快就散了,明明剛嘲笑了其他的姨娘們,說他們愛胡思亂想,結果換到自己,竟然就以為賀燼會為隨口說的一句話負責。

怎麼傻了吧唧的……

她心裡歎了口氣,臉色倒是很正常:“都走了?”

彩雀連忙點頭:“爺幾句話就攆走了……還是爺厲害。”

阮小梨有點無語:“厲害是彆人吧?爺不也讓人帶走了嗎?”

彩雀一愣:“啊?爺讓人帶走了?”

阮小梨從枕頭底下摸出兩文錢來:“我賭是薛姨娘。”

彩雀回過神來,把她手裡的兩文錢拿走了:“姨娘錯了,爺是被雲水喊走了,說是謝先生有事情找他。”

阮小梨一呆,竟然不是被女人帶走的?

她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可還是有些不高興,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彩雀的手,以及手裡的兩文錢。

“你這不能算贏……”

彩雀隨手把銅錢丟進匣子裡:“願賭服輸,誰讓姨娘你嘴快。”

阮小梨噎了一下,悻悻閉了嘴,這一鬨騰,倒是又疲憊起來,她打了個嗬欠,扯過被子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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