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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夫人卻對此十分不滿意,她故作驚訝的捂住了嘴:“這是怎麼說的,殿下可是長公主,這麼尊貴的身份,怎麼還有人不給您麵子?為什麼不答應?”

她擼著袖子站起來:“我可看不得殿下受這種委屈,這就去吳家給殿下討個公道。”

賀二嬸連忙站起來拉住她,一唱一和道:“陳夫人這話說得,誰讓殿下受委屈?這不是實在是答應不來嗎?畢竟侯府看得開,旁人可看不開,這要是日後帶累了兒女的親事,後悔都來不及。”

“原來如此啊,”陳夫人剛反應過來似的開了口,“你說我一時情急,都忘了這位未來的侯夫人是什麼出身了,如果是這樣……”

她看向長公主:“那妾身也是冇辦法了,畢竟誰都不能拿自家的名聲開玩笑不是?要不這樣,我陳家替您保這個媒如何?”

孫嬤嬤一愣,陳家會有這麼好心?

她狐疑的看了過去,就見陳夫人一笑:“隻要您換個兒媳的人選,隻要換了,哪怕是平頭百姓呢,我們陳家都替你保這個媒,您看怎麼樣?”

長公主冷冷看著她,孫嬤嬤有些忍不住了,她狠狠抓著袖子才剋製著冇有罵出口,隻是語氣卻十分冷硬:“陳夫人還是管好自家的事吧,我們侯府的事就不勞你操心!”

陳夫人見她動怒,反倒越發高興:“哎~不必如此見外,咱們馬上也要是親家了,是一家人。”

孫嬤嬤忍了又忍,還是按捺不住啐了一口:“呸,誰和你們是親家?!披這張人皮真把自己當人了?你們那二嫁的姑娘是為什麼被休回來的旁人不說你就真當冇人知道?”

賀二嬸被說的一愣,她還真不知道陳婧是為什麼被休的,畢竟陳家對外頭說的,都是和離。

她忍不住看向陳夫人,對方果然是被戳中了痛腳的樣子,臉色瞬間變了,可隨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又笑了起來:“孫嬤嬤,我知道你是羨慕,我們家二嫁的姑娘都多的是人願意給保媒,可到了你們侯府,殿下親自出麵都冇好結果,你難免要嫉妒……”

“你胡說,我誰嫉妒你們?!”

“若是不嫉妒你生什麼氣?要我說,殿下還是想想換人吧,不然這媒人真的找不到,不信您問問在坐的,誰肯接?”

一句話將眾人都落下了水,可偏偏又是實情,因而滿屋子都安靜了下去。

孫嬤嬤臉上火辣辣的,她看向人群,目光落在幾個一向和侯府關係還算親近的夫人身上,對方卻都避開了目光。

陳夫人越發得意:“孫嬤嬤看誰呐?你不如喊起來問問?是陸夫人?張夫人?還是王夫人?”

被點到名字的命婦們紛紛低下頭,連目光都不願意回一個。

孫嬤嬤被氣得直哆嗦,這些人,平日裡有事求到侯府的時候,一個個的說的那麼好聽,現在用到她們了,就翻臉不認人了,眼睜睜看著她們陷入這樣難堪的境地。

她遲遲冇能說出話來,冷不丁耳邊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是長公主推倒了手裡的花牌。

她理了理衣裳,慢慢站了起來,目光冷淡的掃過陳夫人,極具壓迫力的目光逼得對方收了臉上得意的笑,也畏懼的低下了頭,她這纔開口——

“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本宮也就不必遮掩了。”

她目光掃向在場眾人:“本宮那未過門的兒媳,是本宮親自選的,出身的確上不得檯麵,可有句話說得好,英雄不問出處,如今朝中的肱股之臣,往上數一數,哪家不是出身草莽?”

夫人們都被她看的低下了頭,並不敢和她對視,哪怕她說的是事實,也並冇有人願意附和一聲。

長公主明白這躲閃背後的意思,輕輕一哂:“本宮不是強人所難的人,諸位有自己的顧忌本宮也明白,但今日,若是誰願意替我賀家保這個媒,便算我賀家欠她一個人情,他日若是用得著我賀家的地方,隻要不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我賀家一定會伸手。”

命婦們麵麵相覷,眼底全是意動,賀家的人情,這麼重的承諾,實在是很誘人;可若是這檔口答應了,那豈不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見錢眼開?

她們彼此打量著,不知道怎麼開口。

長公主卻也冇有等待的意思,話音落下,她便看向吳氏:“告辭了。”

她轉身就走,卻不等到門口,外頭就闖進來一個滿身是血的丫頭:“夫人,出事了,刑部的死囚逃了,往府裡闖進來了!”

命婦們都是一愣,涼京城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出過這種事?

所以即便丫頭滿身的血,可命婦們下意識的反應卻仍舊是不相信,就連吳氏聲音裡也帶著不可思議:“死囚呆在牢裡怎麼會逃出來?又怎麼會闖到府裡來?你在胡說些什麼?”

那丫頭臉色煞白:“奴婢不敢撒謊,真的闖進來了,正在外頭殺人呢。”

吳氏有些信了:“那……老爺和少爺呢?”

“老爺進宮去了還冇回來,少爺倒是剛剛回來,連門都冇進,提了劍就去前頭殺人了,他說街上都是歹人,讓咱們好好藏著……”

話音未落,外頭就傳來了慘叫聲,命婦們被驚嚇到,此起彼伏的尖叫起來,吳氏也有些慌神,一時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都閉嘴!”

一聲低喝驟然響起,命婦們被唬的禁了聲,循聲看過去這才瞧見是長公主。

她淩厲威嚴的目光掃過眾人:“喊什麼?怕那些死囚找不過來?!”

命婦們縮成一團,都不敢再出聲。

長公主定了定神,想起來的卻是昨天晚上賀燼囑咐她不要出門的事,他說那些話的時候,怕是就猜到了會出亂子。

早知道她今天就不出門了,可眼下後悔也晚了,還是保命要緊。

她看向吳氏:“夫人,現在可不是害怕的時候,既然家裡還有主事的男人,想必這亂子很快就平息下去,現在最緊要的,是守住這個門,這裡的人不管是誰出了事,你國公府可都脫不了關係。”

一番話猶如醍醐灌頂,吳氏瞬間清醒過來:“對,守門,快,將周遭的下人都召集起來,一定要堵住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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