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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草原上冇有孬種!”

東蠻單於指著部落首領罵道:“馬上滾回去繼續進攻,要不然我現在就砍了你,然後把你部落所有人都趕出去喂狼!”

開戰之前,單於把所有部落的孩子都控製了起來,美其名曰是保護孩子,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用孩子威脅各部落呢。

乖乖聽話去攻城,部落裡的孩子都能活下來,不聽話的話,不光大人要被當做逃兵處斬,孩子也會被單於殺掉,以震懾其他部落。

部落首領見單於心意已決,低著頭咬了咬牙,轉身騎馬離開。

東蠻單於盯著首領的背影看了一陣,還是派了一個親衛去前線看看怎麼回事。

很快,親衛就回來了,臉色一片煞白。

“前邊怎麼回事?”

單於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個親衛跟了他很多年,不是膽小怕死之輩,何況也輪不著他去攻城,為什麼會被嚇成這個樣子?

“大……大王……渝關城的援軍拿著一個會噴火的棍子,噴一次火,咱們的人就死一大片!”

親衛顫抖著回答:“咱們的人衝上去一批死一批,衝上去一批死一批!”

“會噴火的棍子?”

單於聞言,驅馬順著戰場的邊緣,跑到前線附近。

看著城牆上的火槍隊,單於終於知道親衛為什麼會恐懼了,也終於知道,部落首領為什麼不願意攻城了。

和親衛說的一樣,援軍手裡的棍子噴一次火,自己這邊的人就死一片。

東蠻單於咬了咬牙,滿臉不甘的下達了撤退命令!

那個噴火的棍子顯然是鎮遠鏢局弄出的新武器,殺傷力太大了,在冇有弄清楚那是什麼東西,找到破解辦法前,再讓炮灰攻城,就是白白去送死!

雖說單於心狠,不在意炮灰的死活,但是這麼死下去,炮灰恐怕就要造反了。

隨著一陣鑼鼓聲響起,正在攻城的炮灰牧民如臨大赦,連滾帶爬地往後跑。

如同退潮的海水一樣,短短十幾分鐘,就撤到了投石車的攻擊範圍之外。

“贏了!”

“我們守住了!”

“阿姐,你手裡拿的這是什麼?怎麼這麼厲害?”

城牆上,女兵們高聲歡呼,但是喊著喊著,她們就哭了。

早上看到如山如海的敵人席捲而來,她們都以為死定了。

結果援軍及時趕到,她們不光守住了渝關城,還把敵人殺得落荒而逃。

這讓女兵們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對女工手中的火槍也產生了濃濃的好奇!

“敵人雖然退走了,但隨時都可能捲土重來!”

劉鐵找到陳鳳誌和左菲菲:“按理說,兩位帶人遠道而來增援,肯定都很累了,但是還希望兩位帶人幫忙先守一下城牆,讓我的人先救救傷員。”

在增援趕到之前,北城牆上的鏢師和女兵已經跟敵人爆發了白刃戰,不少人身上此時都帶著傷。

“鐵子,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幫忙守一下?把我們當外人是不是?”

陳鳳誌瞟了劉鐵一眼:“要不是看你小子身上有傷,老子真拿腳踹你!”

“鐵子哥,你這麼說真的生分了,先生本來就是帶我們來增援的,守城是我們應儘之責。”

左菲菲也跟著說道。

“行行,都是我的錯,”劉鐵趕緊認輸:“那我就不跟兩位客氣了,趕緊安排吧!”

陳鳳誌和左菲菲也知道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轉頭安排各自的人手去接手防務,讓鏢師和女兵下來歇口氣。

城牆南邊,威勝軍還在繼續捆綁俘虜,金鋒則在親衛的帶領下,走向南城牆。

走到距離城牆一百多米地方,金鋒停了下來。

前世經常在小說中看到屍山血海這樣的字眼,這次他真的見到屍山。

在金鋒眼前,便是一座由屍體和碎石堆成的條形山!

這裡是投石車的攻擊區域,也是晉蠻聯軍攻城的必經之路。

民夫被府兵驅趕著經過這裡,然後被投石擊中,成了條形山的一部分。

經過這麼多天的攻城,條形屍山的高度甚至超過了渝關城南城牆。

哪怕金鋒不是第一次上戰場,但是心中依舊難受。

“先生,我剛纔隨便找個俘虜問了一下,他們都是晉地百姓,被晉王征召過來,為晉蠻聯軍運送糧草,然後到了這裡,馮世才就讓府兵逼著他們來攻城,慢一步就會被府兵打死。”

孟天海跟著來到金鋒身後,看著屍山罵道:“馮世才真不是個東西,要不是已經被炸死了,老子一定把他千刀萬剮了!”

其實不用孟天海說,從屍體的衣服上,金鋒也可以判斷出來。

死者基本上都衣衫襤褸,手裡幾乎冇有任何武器,絕大多數腳上都隻是草鞋,不是運糧的民夫是什麼?

也正因為如此,金鋒剛纔心裡纔會難受。

自古以來,一旦打仗,受苦受難的永遠是百姓。

“先生,您休息一下,我們去清一條路出來,您再進城!”

鐵錘發現金鋒臉色不對,小聲詢問。

此時去路都被條形屍山堵住了,想要過去,必須翻過去。

“冇事,翻過去吧!”

金鋒擺了擺手,開始攀登屍山。

他心中雖然難受,卻更加清楚腳下是敵人,一旦讓他們衝進渝關城,守城的鏢師和女兵會是什麼下場,金鋒不用想都知道!

翻過條形山,再往前走幾十米便是渝關城的南城牆。

在城牆下邊也是一座屍山,規模雖然冇有條形屍山那麼大,但是依靠著城牆的屍山卻全部由屍體組成,幾乎冇有夾雜石頭!

順著這座屍山爬上去,然後登上了渝關城的南城牆。

“先生!”

“金先生,真的是你!”

“我剛纔就說是金先生吧,你還不信!”

“先生,渝關城這麼危險,你來這裡乾什麼?”

鏢師和女兵紛紛跟金鋒打招呼。

田先生也迎了上來,衝著金鋒行了一禮:“先生,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您乃是千金之軀,不該來這裡以身犯險啊!”

“什麼千金之軀,我難道不是和大家一樣,一個腦袋兩隻手嗎?”

金鋒看了一眼田先生:“大家都是血肉之軀,姑娘們能奮死守衛邊疆,我金鋒堂堂男兒,為何不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