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譚姐上來了,關心地提醒,“地板涼,您少喝點酒。”

“你下去吧。”他淡淡啟唇,“讓我靜靜。”隻有這雨聲能讓他心裡擁有片刻的寧靜。

“……”譚姐隻好下了樓,她擔心京廷,也擔心林墨。

譚姐是京先生派來照顧**墨的人,這一照顧就是十多年。

而這件事情**墨到現在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以他的性格一定會抗拒。

京先生對這個弟弟很在乎,彆人或許不清楚,但譚姐知道。

剛過來照顧他的那段時間,京先生每晚會固定時間打電話過來詢問**墨的情況,主要問心情跟狀態。

所以京廷對這個弟弟其實瞭如指掌,把性子都摸透了。

京廷天生注重親情,而這個世界上與他有血緣關係的人已經不多了。

窗外大雨還在滂沱,風雨交加,電閃雷鳴,老天爺彷彿在傷心。

不知過了多久。

有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墨拎著酒瓶子回眸看了一眼,他看到了眉目依然俊朗的京廷。

冇有一絲病態,輪廓挺拔,不怒而威。

他收了收目光,又仰頭喝了口酒。

京廷往下走,走到他身邊坐下來,“……”他也坐在冰涼的台階上,這樣的動作與他的身份很不搭。

連**墨都覺得不可思議。

沉默……雨水拍打窗戶的聲音如此清晰明朗。

半晌。

**墨仰頭往喉嚨灌了一口酒,“其實我跟她之間什麼也冇有,一清二白。”他自嘲地笑了笑,“你看,住的都是兩個房間。”

京廷內心也有點震撼,剛纔在房間裡他特意仔細觀察了一圈。

那是一間隻屬於女人的臥室,冇有半點男人的氣息。

他相信自己的洞察力。

“如果你還愛她。”**墨轉眸,強忍心中隱痛,對他說,“就請你跟玉夢溪斷一斷,不要再腳踏兩條船,這樣對誰都是傷害,你自己也不好過。”

“我冇有跟玉夢溪在一起。”京廷說,“我從來冇有踏上她的船。”

“可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要娶她。”**墨沉聲提醒,然後又仰頭喝了一口酒,“有些事不知你是否記得,但我想告訴你,黎米這個女孩值得被愛。”

京廷冇有說話,他眉目深沉。

“你知道在你發生車禍前,她都帶走了些什麼嗎?”**墨想告訴他。

京廷冇有印象,轉眸看向他,認真聽他說——

“一個杯子,你曾經用過的。”

“一個帶手辦的鑰匙扣,是你的形象,你送給她的,那玩意兒頂多值一百塊錢,她卻視如珍寶。”

“一個玉佩可能與你無關,還有一本相冊,裡麵全是你們在紐約拍的合照,她也時不時拿出來看。”

合照?

相冊?

有兩本嗎?

**墨一字一句落在他的心上,讓他心神恍惚起來,越來越難過。

“這四樣東西一直放在一個包裡,那天差點被小偷搶走。”**墨回想起那天的情景,仍心驚膽戰,“她為了追這個包,跑了很久,流掉了腹中與你的孩子。”

京廷心臟被血管緊緊捆住,越捆越緊,彷彿勒得他要窒息了。

饒是他再沉著,也五內俱寒,心碎如刀攪。

她懷著孕離開的……那段監控提到了孩子,冇想到這纔是流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