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肅靜。”

白風從一個藍色的琉璃盒中取出一塊玉佩,舉著玉佩對著所有人說道:

“白風得神女信任,將神女玉佩交給我保管,三百年來,神族生活和諧,並冇有出現任何危害神族安危的大惡之人需要啟動會審。如今神族山林被燒燬,種植的靈草被毀去大半,現將疑犯帶回,等候審判,白風對著神女玉佩啟誓,必將此事查得水落石出,對有罪之人絕不姑息。”

說完白風將神女玉佩放在盒子上,宣佈會審開始。

流欽跪在地上埋著頭,身上大紅色的錦袍沾滿了泥土,顯得有些狼狽。

身為下一任白澤一族的族長,白鵬穿一身白色的正式禮服,出現在議事堂,站在流欽身邊對各位族長行禮後說道:

“各位族長,今日白鵬正好請假,調換了其他弟子巡視結界,不曾想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趕到時,已經有師弟將火撲滅。現場隻有流欽一個人,所以將他帶回了議事堂。”

鳴禦一改往日的慈眉善目,十分嚴肅地問道:

“如今弟子都來參加會審,結界可有人巡查?”

“我安排了白洲,白淵去巡查結界,今天巡查結界的弟子都在議事堂外,如有問詢他們都可以回答。”

鳴禦摸了摸山羊鬍說道:

“你小子安排的不錯,但你主要負責結界巡查事務,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隻讓你白家的人巡查結界,怕是會落人口實。鳴熙你帶一個今天休息的弟子也去巡查結界,其他兩族也派出兩名弟子一起去巡查結界。”

聽到鳴禦族長的安排,大家覺得有理便紛紛做出了迴應。

鳴禦:“流欽,今天發生了何事你如實說來,若有半句假話,誰也救不了你。”

流欽緩慢地抬起來,看了一眼上首的四位族長行禮說道:

“自從白淵不再讓我種植靈草後,我每日便在山林間練習法術,不巧就看到了白璃獨自一人往結界外走去,想著她並不用巡邏結界,覺得有些可疑攔住她詢問,她二話不說就出手攻擊了我,我施法想將她困住,奈何她將我的法樹反彈到了樹林裡,所以才導致了失火。”

白風聽到此話皺緊了眉頭,他的孫女他當然知道她不可能先出手攻擊,況且白鵬才告訴他白璃的法術隻能自保,要是攻擊彆人還差得遠。

鳴禦族長皺了一下眉頭,轉身看著白風,見他眉頭緊鎖地看著流欽,便猜到這小子說的不是實話。

於是他向白風說道:

“白風族長,此事牽扯到你們白家,白璃又是難得的女娃娃,自然十分受你們的疼愛。如今這件事不如我來出麵審問,免得其他人覺得你徇私。”

白風收回視線轉頭看向鳴禦說道:

“事關白璃,我的確不方便主持會審,就由鳴禦族長代我主持會審。”

見其他兩組的族長長老紛紛點頭,鳴禦使用彌音叫白璃進入議事廳。

白璃走進議事堂前,將穿的衣服變成了白色,樣式雖然不似二哥那麼正式,但也比流欽那些華麗的錦袍要正式一些,算的上是對會審的尊重。

白璃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在坐的眾人紛紛乍舌,冇想到流欽竟然喪心病狂要殺神族同胞。

流欽自然不認,隻說白璃能說會道,並冇有證據證明白璃說的是實話。

鳴禦聽到白璃說流欽要殺她,想到上一次流欽的表現,他絕對更相信白璃,但苦於冇有證據一時也不好做出結論。

白鵬此時向流欽問道:

“你說白璃先攻擊的你,你卻冇有受傷的痕跡。根據現場的火勢,你使用的火係法術威力可以直接要了白璃的命。”

流欽惱恨的盯著白鵬說道:

“白璃法術不濟不能傷我,並不意外。我使用的火籠術也就是想困住她,為了不讓她挖洞逃跑,才提高了法術靈力,並冇有要殺她的意思。”

“哦,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胸前的腳印是誰踢的你,第一批到現場的弟子告訴我,他們趕到時流欽一個人傻坐在地上,並冇有施法救火的意願,更像是知道自己闖禍了整個人嚇傻了。”

“你胡說,我冇有救火是因為第一時間想抓到白璃,你知道他會變成兔子打洞,等我發現她不見了回來時,看到火勢變大,一時有些失神所以才讓人以為我有些害怕,至於坐在地上,也是因為我冇有見到這麼大的火有些被嚇住了。”

此時帶著族人種植靈草的長老氣憤指著流欽說道:

“你身為少主,可為大家做過什麼貢獻冇有,不但冇有,第一時間你不是想著挽救損失,還想著抓白璃。白淵給的種子如今隻有少部分,剛發芽的靈草也讓你毀了大半。”

一時間,大家看向流欽的眼神都充滿了憤怒和指責。

流欽慌亂的叫囂著:

“白璃,白璃她纔是罪魁禍首,她鬼鬼祟祟的要跑出結界,還要挑白鵬不在的時候,心裡肯定有鬼,不然遇到我的阻攔,她也不會直接動手。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一個人界家禽修煉成人的怪物,你們怎麼就相信她呢。”

其他人聽到他的辯解覺得毫無可信度,雖然大家對白家收養白璃有些懷疑,但至少白璃並冇有做什麼不合神族身份的事情。

但這種事情拿不出確鑿證據,也不能輕易的就定罪給流欽。

白璃看著在場的所有人交換著眼神,她明白會審冇有證據是不會有結果的,所以她轉身毫不遮掩地嫌棄的看向流欽問道:

“流欽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就那麼想殺了我嗎?或者想看我跪下來求你?”

流欽表情起先有些謹慎,後又變得狠厲起來說道:

“總有一天你會被我打敗,白璃就憑你人不人,神不神的,有什麼資格和我比。”

流欽還冇有說完,一道勁風直接打在了臉上,頓時半張臉變得又紅又腫。

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爺爺吼道:

“為什麼你們不相信我,寧願相信白璃這個來曆不明的傢夥,就不肯相信我她會對神族不利。”

流息起身,握著權杖的手有些顫抖,臉上的淚痕已乾,看向流欽的眼神冇有了任何情緒。

“流欽身為重明鳥一族少主行事隨心所欲,不為族人利益考慮,是為大錯。其心性品行難為為下一任族長。從今日起,不管會審結果如何,重明鳥一族再冇有少主,我會從其他族人當中選出堪當大任的族人作為下一任族長培養。”

說完流息頭也不回的起身往前走,重明鳥一族的長老看著流欽歎氣的搖了搖頭,緊跟在族長身後。

白鵬:“流息族長且慢,雖然是您族中的事物,白鵬不該置喙,但事關我家妹妹安危,不得不多問一句,罷黜了少主身份後,族人流欽您打算如何處置。”

流息知道白鵬是提醒他,要按神族法規處罰流欽。

流息:“按法規造成神族損失無間崖禁閉,既然是會審,那就新建一個地牢將流欽關押吧。四部族分彆派人把手。”

流息看著流欽哀求的看著自己,冇有了半點情緒:

“你真是我的好孫子,神族三百多年從未有過惡人,如今還要特意給你建造一個地牢,哈哈哈哈哈哈。”

流息邊走邊笑,笑著笑著又哭了。

流欽伸手想拉住流息的袍子,但他還冇有觸及,流息直接使用法術消失在議事堂。

事情到了這一步,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看法。

但會審既然啟動不可能不得出一個結果。

白璃看了一眼鳴禦,他也正在打量著她。

白璃並冇有因為被冤枉抹黑而情緒變化,更多時候就像是一個旁觀者,鳴禦對這個丫頭是越來越滿意,覺得自己讓鳴熙和白璃多相處是個正確的決定。

白風開口說道:

“事到如今,流欽你可知錯,如果真的要證據也不是找不到,隻是要費一些力氣,在證據冇有找到之前,你們兩個人都不能擅自行動。”

流欽坐在地上不顧形象的笑著:

“哈哈哈哈哈,怎麼,冇有證據也想讓我認錯,做夢。要怎麼處置隨便。”

說完流欽隻是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在場的眾人看著他這幅樣子隻覺自討苦吃。

白璃聽到不能擅自行動自然不願意,但知道流欽鐵了心以為他們找不到證據,便說倒:

“四哥的藏書上曾記載了有一法寶叫釋淵鏡,可以看到已經發生的事情,如果能找到這個寶物,自然就可以知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

鳴禦知道這個法寶遂問道:

“哦,既然你知道這個寶物可知道她的下落?”

“不知道,白璃想去尋找這個寶物,證明自己的清白。”

鳴禦聽到笑了起來:

“哈哈,你這小丫頭想去找寶物不假,但萬一你逃了怎麼辦,就算是真的去找,流欽被關了起來,你卻依然自由,這樣難為的可以是你爺爺,”

白璃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自證清白。

白淵、白洲兩人穿著一身正式禮服進入議事堂,顯然也是換過了衣服的。

二人看向白璃,露出欣慰的笑容。

白璃也迴應了一個放心地微笑。

白洲對各位族長行禮後說道:

“各族族長,我巡視結界時查探了燒燬的山林,雖然損失了不少的靈草,但我收藏的書籍中有記載,人界常以草木灰和土壤混合種植植物,這樣的土壤更肥沃,長出的植物也更好。”

白淵接著說道:

“我願意拿出自己種植的靈草,以彌補此次的損失。那片被燒的土地我也想嘗試著去種植靈草,希望各位族長準許。”

鳴禦:“白淵,你雖然擅長種植靈草,但此事並冇有先例,你有把握嗎?”

鳴禦看了一眼重明鳥一族的人,接著說道:

“如果不然,這山林是流欽燒燬的,重明鳥一族需要做出物資彌補。況且你如此做法,不怕彆有用心的人,以為你在替你妹妹贖罪。”

白淵:“鳴禦族長放心,此方法雖然神族並無先例,但人族由此方法很久了,相信定能種植成功。至於彆有用心的人,那還是彆食用我種的靈草了。白淵斷不可能讓厚臉皮的人,一邊抹黑我妹妹,又一邊食用我種的靈草。”

雖然流欽放火的事情冇有結論,但好在被毀的靈草有了補充,又有人願意去嘗試種植。

損失也算是降到了最低,自然冇有人有意見。

四位族長商量了下,對於會審給了一個暫時的結論。

“因流欽,白璃之間的糾紛,引發了山火,其中真相尚未查明。因山火損失的靈草由白淵補上,並自請種植靈草,將損失降到了最低。因此先暫緩追究流欽白璃的過錯,等尋到釋淵鏡之後再行定奪。流欽等地牢建好後關押地牢,白璃交流白風族長看管。在冇有最終結果前,二人若再犯事,便終生監禁處置。”

白洲:“且慢,這樣的處置我覺得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