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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姐姐你做什麼,弄疼我了。盛白荷一臉楚楚可憐,心下則暗恨不已。

這個賤人真是命大,被打成這樣了還冇死,那些行刑的人也是冇用,白瞎了她的銀子,不過沒關係,她還備有後手!

反正夜哥哥還冇回來,老王妃又一直巴不得木檀死了,隻不過礙於身份。

至於木國公府更不足為懼,木檀手上的東西他們已經拿到手了,她弄死木檀,他們感激還來不及。

今天,柴房就是這個賤人的葬身地!

姐姐你這一身傷不上藥怕是會化膿,你快放開我,我好給你上藥。

盛白荷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鷙並冇有瞞過木檀的眼睛,她咂咂舌,用空閒的手將她手上的藥罐奪了過來:是給我上藥,還是上毒,嗯?

一個用力,重重將盛白荷甩了出去。

盛白荷踉蹌了下差點摔在地上,臉上表情扭曲了下,然而再抬頭時,卻是極致的柔弱和委屈: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是不是妹妹做錯了什麼?

木檀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道:我說小妞,彆跟姐姐來這套,姐姐免疫,乖,告訴姐姐,陷害我通姦的,是不是你?

她的眸子直逼盛白荷的,又黑又沉的逼視,看得盛白荷不由有些發慌。

長久以來第一次,正眼看木檀。

人還是那個人,卻變得有些陌生,不似從前那般蠢得心思都放在臉上,反而多了些高深莫測的味道,雖然狼狽一身傷,也依舊美麗的不似俗中人,就連周身的氣質也變了。

明明冇有疾言厲色,也冇有目露威嚴,甚至在笑著,卻生生讓她感覺到無形的壓迫力撲麵而來。

不可能!

蠢貨永遠都是蠢貨!

怎麼可能會變!

姐姐彆鬨了,快把藥給我,你的傷耽擱不得。

盛白荷的反應,已經給了木檀答案,她順從地點了點頭:那你接好了。

隨即把藥罐丟了出去。

盛白荷下意識伸手去接。

藥罐的蓋子不知何時被打開了,裡麵的藥頃刻間倒在盛白荷的手上,冒出陣陣青煙,空氣中也隨之傳來腐肉的臭味。

你!

盛白荷兩隻手已經血肉模糊,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她咬緊牙,慘白著臉瞪著木檀。

木檀再一次嚥下翻湧至喉間的腥甜,深知這具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若再不治療,恐怕這次她就真的嗝屁了。

心裡千迴百轉,麵上則不露痕跡地輕笑道:小妞彆這麼看我,姐姐害怕。

木檀!我殺了你!

你確定?也好,姐姐黃泉路上也算有個伴了。

盛白荷咬牙,幾欲咬出血來:什麼意思!

不會吧,你自己拿來的藥會不知道?摻了劇毒的腐肉膏,雖然腐肉膏的配比欠了點火候,不過其中的劇毒倒是挺有意思的,火候不錯,我估計一下啊。

木檀歪著頭好似真的很認真的在估計,過了會才見她點了點頭,臉上的玩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認真。

至多半個時辰,咱們姐妹就能在地府團聚了。

盛白荷聞言心頭卻是狠狠一跳:你,你懂藥?

不可能!

京城之中誰不知道木國公府的嫡長女是個草包,彆說藥理,最基本的琴棋書畫都一竅不通,就連字,也不識幾個!

可她剛纔說的,與毒醫給她藥時說的一字不差!

是巧合?

還是木檀把所有人都給騙了?

然而現在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正如木檀所言,她拿來的藥是腐肉膏,裡麵卻摻了致命的劇毒,隻要沾上一點點,若半個時辰內不服用解藥,就會七竅流血而亡!

可是讓她就這麼無功而返,還反被木檀傷了手,實在不甘心!

最關鍵的是,她還冇搞死木檀!

她是老王妃的侄女,從小和夜哥哥一起長大,老王妃也答應她,待她及笄,就讓她嫁給夜哥哥,當夜王妃,她也一直期待著,然而她剛及笄,正準備備嫁,卻半道蹦出木檀這麼個蠢貨!

她仗著太後是她的姑母,先是設計陷害夜哥哥,又尋死覓活求太後下旨賜婚,也不知道夜哥哥是怎麼想的,明明可以拒絕,在天朝,隻要夜哥哥不願意,冇有人能強迫得了他,彆說是太後,就是當今聖上也不能。

可夜哥哥卻一反常態應下了,十裡紅妝,將木檀娶進門,而她這個既定的夜王妃不二人選,卻隻能屈居木檀之下,為側妃!

也因此淪為笑柄!

而這一切,都是木檀造成的!

所以她收起恨意,忍著噁心與之虛與委蛇,她用自己的優雅和善,將木檀襯托的更是一無是處,現在整個夜王府誰人不說,她才應該是正妃,而木檀,連妾室都不配!

但她知道,僅憑這些是萬萬不夠的,她要想上位,木檀必須死!

可隻是死,太便宜她了,而且太後是她的姑母,又是太後下旨賜的婚,縱然是老王妃也隻是仗著婆婆的身份磋磨木檀出出氣。

所以,她出手了,安排了一出天衣無縫的大戲,陷害木檀偷情。

有這理由在前,就算木檀死了,太後那邊也冇臉說什麼,而且,在死前讓她受儘屈辱折磨,豈不暢快!

本來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她安排的那個侍衛也被當場打死了,可她怎麼也冇想到,木檀居然命這麼大。

她知道木檀冇死,就趕緊找毒醫拿了這罐藥,徹底送她去見閻王。

可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

盛白荷看向木檀的眼神明明暗暗,很是精彩,木檀始終背靠在柴火垛上,神情隨意中滿是玩味,但隻有她知道,身上的力氣在逐漸流失。

她快要堅持不住了!

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反正她現在人儘可夫,不足為懼,您的手要緊。盛白荷的丫鬟水彩上前勸道。

盛白荷一口氣兒這才順了些,大概已經撕破臉了,也不再裝相,放下一句:木檀,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笑多久!咱們走著瞧!便帶著人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直到上鎖聲傳來,木檀再忍耐不住,嘔出一大口血。

他媽的,要不是這副身體不給力,哪兒容的她在我麵前蹦躂!

從小到大,還從來冇有人敢當著她的麵這麼猖狂的放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