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不止一次的向她吐露過他的真心,但她從不相信。

他得到了皇位,得到了天下,以及想要的一切,卻怎麼也得不到她的心。

為何這麼難?

他緩緩鬆開了她,“目的?”

嗬。

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她還是不相信他。

“喜歡一個人,需要什麼目的?”

秦野連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不信,在她這裡,他的信任值為零。

撇過頭,移開目光,不想再看見他。

“我若不喜歡你,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將你留下?若是不喜歡你,辰王逃走的那天晚上,我就能殺了你。”

“可是我捨不得。”

“我為你拿到了休書,我甚至想要娶你,我為你所做的一切,你難道看不見嗎?”

他深情的吐露著自己的心。

在他眼裡,他是深情不二的。

但於秦野而言,他就是個出爾反爾、不擇手段、陰險狡詐的人,不值得信任。

宗政離說了很多,但她都置若罔聞。

口水說乾,也是枉然。

無奈至極,化作一道深深的歎息,不得不換了個話題:

“你的臉還傷著。”

他取了藥,挖了一塊藥膏,剛捏起她的下巴,就被她一個用力的扭頭甩開了。

他微頓。

望著掌心的空落,以及她拒人於千裡之外的肅冷模樣,勸道:

“臉是你的,身體也是你的,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他再次捏著她的下巴,想要上藥。

她冷了臉色,突然拂袖推翻了湯碗,湯碗掉在地上,破碎開來,彎腰就撿起一塊鋒利的碎瓷片。

“你乾什麼!”

宗政離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捏住手腕的穴道,她掌心一麻,被迫鬆開手。

手心裡,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他眸色極寒:

“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秦野抿唇,隻字不語。

“你!”

真是要氣死他。

無論說什麼,她都不聽,也不回答,用沉默的方式麵對他,他的力氣就像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冇有激起丁點的水花。

該死!

打不得,罵不得,這個女人生來就是克他的!

“你吃不吃?”

不語。

“不吃算了!”

宗政離氣頭上來,冷冷拂袖,轉身就往外奔去,“把屋裡的飯菜撤走,冇有朕的命令,一滴水都不準給她送!”

外麵伺候的張統領突然想哭。

皇後孃娘這樣做,皇上生氣的把他踹吐血。

現在皇上又下達了同樣的命令,他卻白白的捱了一頓。

這不是明擺著把他當猴耍嗎?

張統領哭唧唧,指揮著幾個宮女,“你們進去,把飯菜撤走。”

這話剛說完,又猛地被踹了一腳。

“朕說撤你就撤?朕隻是嚇唬嚇唬她罷了,哪裡輪得到你多管閒事?滾!”宗政離在秦野那裡吃了氣,此時就像一個炸藥包,逮著人就爆炸。

又挨一腳張統領:“……”

反正,橫著豎著,全都是他的錯。

屋內。

宗政離前腳剛走,後腳,兩個公公走了進來,秦野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瞧見他們懷裡抱著的宗政子燁。

登時,眼中有了波瀾:

“子燁!”

立馬起身,就想上前。

公公抱著孩子,往後退開三步,同時,宗政離大刀闊斧的走了進來:

“想抱他,可以,把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