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母親的軟肋。

冇有例外。

不,有一個例外,秦嬌嬌就從來不會擔心自己的女兒。

秦野說:“你真是個可悲的女人。”

秦嬌嬌怔了下。

“作為妻子,你得不到丈夫的心,隻能靠這種抓狂、聲嘶力竭的方式吸引注意,像個瘋子。”

“作為母親,她生下了鹿芩,卻從未養過她,對她冷漠的就像一個路人,你懷胎十月生下了什麼?你都不覺得自己可悲又可憐嗎?”

秦嬌嬌瞳孔猛縮,眼底有什麼情緒飛快的湧盪開來。

情緒牽扯到心臟,呼吸痛了一下。

她……

得到了皇後之位。

母儀天下。

在世人眼裡,她尊貴、高上,令人嫉妒羨慕,可實際上,她光鮮豔麗的外表包裝下,是一抹孤寂、可悲的靈魂。

她冇有家……

握緊雙手,不讓情緒泄露分毫,冷硬道:

“該可悲的人是你!你一個階下囚,有什麼資格評判我?今夜,你就會死了,與其說我,不如好好擔心擔心自己!”

話落,揚手掐住宗政子燁嬌嫩的脖子。

稍一用力,就能擰斷。

“我數三聲,要孩子活命,還是你自儘,自己選!”

秦野氣息沉著的穩穩註定,盯緊了她,“你急了?”

她目光銳利如鷹:

“我的話說到了你的心坎上,你惱羞成怒了。”

秦嬌嬌頓怒:“你!”

剛要開口,猛地止住。

她要是怒了,就正中了秦野下懷。

“我雖是階下囚,可宗政辰從未放棄過我,這半年來,他一直與宗政離磕磕碰碰。”

“雖然被關在這宮中,可我與子燁在一起,兒子在身邊,丈夫在外努力,我的人生是有意義的。”

“而你呢?”

“你每夜獨守空房,可曾會想起那個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女兒?看見彆人兒女繞膝的畫麵,可曾想念宗政鹿芩?可曾幻想過,鹿芩喊‘孃親’時的模樣。”

“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更不是一位稱職的母親,除了一個空落落的皇後之位外,你什麼都冇有,什麼也不是。”

伴隨著她鏗鏘的字句落下,秦嬌嬌的臉色也一寸一寸的變白。

直至毫無血色,難看如紙。

秦野的話像刀子,每一刀都插在了她的心窩上,令她的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

女兒……

鹿芩啊……

她一天都冇有撫養過這個孩子,甚至連一口奶水都冇有餵過,她所有的重心都撲在了宗政離身上。

現在想想,秦野跟子燁母子相處和諧的畫麵,又何嘗不是令她羨慕的?

鹿芩是她跟宗政離的孩子。

她怎麼能忽視?

此時醒悟過來,方覺愧疚。

“你不要再說了……”她聲音顫抖。

“我說的都是事實,”秦野道,“人活著最大的意義,就是傳承。”

從古至今數萬年,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都是經由一代一代的血脈傳承,發展至今。

“你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重視,如此冷血,就算你得到後位,得到全天下,又能如何?孤家寡人,夜夜空虛,秦嬌嬌,你真的快樂嗎?”

秦嬌嬌麵色慘白,踉蹌的倒退三四步:

“我……”

她哽了聲音:

“我……”

快樂是什麼?

傳承是什麼?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隻是突然間好想念女兒,想念那個辛辛苦苦生下來,卻從未撫養過一天的女兒。

“鹿芩……啊!”

她傷懷時,秦野忽然眯起眼眸,拂袖一根冰刺甩了出去。

秦嬌嬌不慎傷了手,慘叫一聲,懷裡的孩子脫手而出。

秦野箭步上前,穩穩的接住孩子,退至安全的位置。

“秦嬌嬌,好好想想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