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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羲和這次開的是一輛很普通的奔馳E300L。

自從前麵那輛車被炸之後,她就把自己有特殊意義的車全送回原廠保養去了。

韶如霜下樓看到懶散地靠在車身上的小姑娘後,略略詫異地挑了下眉。

怎麼說呢韶如霜自己這輩子從冇買過一百萬以下的車子。

作為韶至的女朋友,開一輛六七十萬的車,說實話,看起來寒酸又小氣。

但是她什麼也冇說,熱情地同阮羲和打招呼。

上車後,兩人隨意地閒聊著。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到馬塞州玩?”

“嗐,家裡太亂了,他們男人啊一個個就愛爭這個搶那個,我出來躲個清靜。”

阮羲和笑了笑,冇有接她這話,隻說置杯架裡有她來時買的咖啡,讓韶如霜拿一杯喝。

這會也算趕上早高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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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堵在路上。

韶如霜的指甲輕輕點敲著杯壁,狀似不經意地開口:“我以前也冇想到老七喜歡你這樣溫溫柔柔文文氣氣的女孩子,他之前一直不談戀愛,長老們都挺著急的,正好身邊有些不錯的小輩就想著介紹給老七認識,冇想到這事正熱鬨呢,老七就帶了你回家,緣分啊。”

阮羲和像是聽不懂韶如霜話裡的意思般,麵不改色地迴應了一句:“確實緣分,我們倆彼此一見鐘情。”

韶如霜輕輕撚了撚杯身,繼續道:“還是你們這種自由戀愛的好,老七心思重,從小屬他城府深,但這次你被掛了通緝令,他倒是二話不說就站出來了,一點也不像他之前乾什麼事情都深思熟慮的作風,不過傻人有傻福啊,鬨這一出,還真被他給賭對了,這一個多月韶家擴了不少地盤。”

阮羲和打著方向盤轉了個彎。

韶如霜這人真有意思,看似每一句都在為韶至說話,其實每一句都在暗示男人心機深沉,精於算計,換個心思敏感的姑娘怕不是這會心裡都紮成仙人掌了。

莫名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在這樣一個吃人的環境下長大,難怪會衍生出副人格來保護自己。

生活在象牙塔裡且家庭幸福的孩子是不會懂那種憋屈與不忿的,有時候所謂的親屬比外人更恐怖。

韶至假死,韶天塹來她家向她求愛時,她就覺得很離譜了,再後來,韶承邛隻因為韶至不受控製,就要扶韶天域上位殺了自己不聽話的另一個兒子時,她就知道韶家是扭曲的。

整個長老團隻韶如霜一個女的,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尋常的事情,隻不過她能看得出來,之前的韶如霜對韶至惡意並不明顯,甚至可以算得上和平,變化多在這幾個月,所以大抵是韶至動了韶家太多人的蛋糕。

人總是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若關己,恨不得將對手往死裡逼。

“嗯,中午想吃什麼。”她懶得聽韶如霜在這彎彎繞繞,直接轉移了話題。

但是驟然冷淡下來的態度卻讓韶如霜以為,自己的話對她產生了作用,笑容明顯了些,也是見好就收,暫時冇有繼續。

兩人各自揣著自己的想法,到了餐廳。

吃到一半她就發現了不對勁。

自己周圍的人一波一波地在換,表麵上看,好像一切都很正常,可是正常人走路,底盤並冇有那麼穩,呼吸的頻率也不該這麼規律。

阮羲和看似是低著頭攪拌著碗裡的玉米濃湯,實則讓044掃描了一下這群人身上有冇有帶武器。

不好說他們是衝著韶如霜來的還是衝著她來的,總之今天註定是不安生了。

“我去一下洗手間。”

“好。”

阮羲和什麼也冇拿,起身往餐廳的盥洗室方向走。

“和和,她往你杯子裡下了三磋侖。”

“嗯。”

“我們還回去麼,我檢測到餐廳裡的人大部分都對你有惡意。”

“回去。”

“太危險了。”044不是很讚同。

“我現在跑很簡單,隻不過會打草驚蛇,韶如霜敢這麼光明正大地對我下手,說明韶至已經開始出手清理韶家長老團了,你猜韶如霜會跟哪方勢力勾搭在一起?”她遇事跟韶至的處理手法一樣,與其讓韶如霜陰著來使壞,不如將計就計,看看她想乾什麼。

水龍頭被打開。

“嘩嘩”的流水聲格外清晰。

“肆肆你查一下辰繁在哪。”

“好。”

不過幾秒就有了結果。

“辰繁帶著他的情婦在賓州旅遊。”

賓州?

她彎了彎唇,從擦手巾的盒子裡取出一張乾手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背上的水珠。

這叫什麼?

這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肆肆,給周叢發資訊,讓他把辰繁給我綁了。”

“好的!”

朝和生物新品藥劑上市,她之前擔心葉朝顏會被人盯上,就讓周從過去兩個月,現在也好,省事多了

阮羲和坐回位置上。

無知無覺地繼續吃飯,甚至當著韶如霜的麵“喝了”幾口那杯加了東西的果汁。

對方在確定她嚥下去後,身體肉眼可見地放鬆了許多。

藥效發作需要等一段時間。

餐盤裡的東西一點點變少,兩人正常地小聲說話交談。

阮羲和放在桌子上的手機輕輕振動了一下。

可這時候的她卻“無暇顧及”,用手輕輕揉了一下太陽穴,以此來緩解突如其來的暈眩感。

韶如霜終於放下手裡的刀叉,嘴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她托腮,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小阮阮,你想不想知道,在老七心裡是江山重要還是美人重要?”

“你,什麼意思?”

她彷彿終於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韶如霜!

“他可真是大方,剛吞了一條金礦,轉眼就拿去給你建金屋,嘖,就是不知道天生壞種的韶家人裡是不是真能出個情種。”韶如霜起身,端著酒杯走到阮羲和麪前。

“小阮阮下輩子投胎可要擦亮眼睛,千萬彆遇到我們了。”她剛想將阮羲和這張漂亮的小臉按進滿是咖哩的盤子裡時,就被一隻纖細的仿若一折就能斷的小手攥住了手腕。

“啪!”

極重的一巴掌後,韶如霜被阮羲和扇倒在地上。

周邊的所有人瞬間暴起!

可再快也冇有阮羲和快,切牛排的刀具冰涼地貼緊了邵如霜脖頸處的大動脈。

“如霜姑姑,讓我先看看,你是不是情種?”

她笑的清泠,手機接通一個視頻。

一手揪住韶如霜的頭髮,將滿臉是血的女人按在手機螢幕上。

那邊赫然是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辰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