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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羲和愣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顧渚紫這樣說,她鼻子莫名酸澀。

指腹下意識捏緊了照片,低聲說了一句好。

其實,兩人誰都清楚,再見一麵不容易。

以前他們的關係見不得光,以後同樣也是。

顧渚紫不是不負責任,隻是同她有關的任何事情,都由不得他不萬般顧慮和猶豫,唯恐因為自己,給她帶去風雨。

她快速拿起桌上的奶茶,重重地吸了一大口,好似這樣,心裡就會甜一點。

然後低頭認真地消滅桌子上豐富的早餐。

他也微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最後一天,還是要開心一點。

“好吃嗎?”

“好吃!”她去看了千歲和車厘子。

小烏龜大了兩圈,這缸子太大,隻住它一隻龜好像有點奢侈?

不過,被顧渚紫養著,這小傢夥也算龜生贏家了。

車厘子超級活潑,即使阮羲和那麼久冇有回來過,它也依然認得出她來,扭的歡實,連顧渚紫也顧不上。

從家裡出來時。

他親自開了車。

副駕駛上還有她以前沾的卡通小人。

那年他還是“紈絝”,也愛睡懶覺,可是和她在一起後,每天早上抽著煙提神,親自接送她,也確實冇讓她遲到過。

中午怕人吃不好,還經常來送飯。

其實很多,就是很日常的事情,好像冇有那麼轟轟烈烈,可是她剛坐上來,那些回憶便紛遝而至,心口總有幾分悵然若失,壓的她有些難受。

“我們去哪?”

“去街上逛逛,看看這座城市。”

這裡讓人印象最深刻的大抵就是一排排歐式建築,也不知道是不是受h佛的影響,還有許多紅房子。

男人的車速壓的很慢。

她看著窗外的風景,有些街道她自己也走過很多次,但是,好像從來冇有像今天這樣安安靜靜地仔細打量過它們。

他在一家花店前停下來。

進去買了一束紮的很漂亮的紅玫瑰遞給她。

她看見他身後無數的陽光同他融為一體,她看見他多情的桃花眼裡深深地刻印著自己,她突然想起那時候兩人在車裡拌嘴,他開門下車故意買了隻烏龜給她賠禮道歉,那時候的他是不是比現在快樂?

下午去看了電影,還逛了街,查爾斯河裡總有人循著夏天的軌跡過來玩皮劃艇。

太陽將落未落,這暖紅色的餘暉把天際和水麵都染了個遍。

波士頓的街頭似乎從不缺歌者流浪。

隻是帶著鋼琴出來的確實很少

即便這琴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牌,卻也足夠吸引行人的注目。

琴主是位金色捲毛的f國大叔。

期間許多人都在借他的樂器彈奏,當然大家都很自覺會在琴主放在頂蓋的帽子裡扔上小費。

當然,會在查爾斯河邊表達愛意的大多都是熱戀期的小情侶,又或是感情很好的夫妻。

阮羲和見他一直在看,也過去借了琴。

“想聽什麼?”

她翻了翻琴譜,抬頭笑盈盈地問他。

“《如願》。”

這是他下意識的反應。

其實很多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執著,隻是潛意識裡總覺得,這首歌,似乎被他循環播放過千遍萬遍。

“好。”

“你是遙遙的路

山野大霧裡的燈

我是孩童啊,走在你的眼眸

你是明月清風

我是你照拂的夢

見與不見都一生與你相擁”

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和記憶裡一幕重合了。

可是,他又如何也想不起來那一幕該是如何發生的。

許是錯覺吧,他隻是太喜歡她了,才幻想著她會出現在自己生命裡每一個重要的時刻

晚餐的地點讓人有些熟悉。

她坐在同樣的位置上,怔愣地看著窗外。

是孔明燈呀。

一切仿若記憶裡的畫麵在不斷重演。

她站起來,走到窗前,手指輕輕捱到了窗戶上,認真地看著它們慢慢升起。

男人冇有起身,他隻是坐在位置上,沉默且專注地看著她,她笑了,那大抵便是喜歡的意思吧,輕輕磨搓了一下手裡的菸蒂,菸草味驟然濃鬱,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晚上,兩人一起在超市買了零食。

月色清冷,街上人也不多了。

阮羲和有一下冇一下地踩著他的影子。

突然,她用手指在他身上點了兩下,無厘頭地來了一句:“葵花點穴手!”

男人低笑一聲:“幼稚鬼。”

她剛想假裝生氣。

便聽他聲音溫柔:“快給我解開,不能動了。”

可能是有些情緒壓了一天。

她瞬間紅著眼眶抱緊了他的腰。

零食袋被他暫時放在地上,騰出手,將人緊緊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