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川眸光沉沉的看著他:“我說過不會管你們的事,你不必來找我,至於她去哪兒了,你心裡應該比我清楚。”

慕容淮臉色難看了起來,是,他是清楚,在發現慕容畫不見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去找元輕言,卻發現元輕言也不見了。

他不是猜不到她去哪兒了,他隻是不願意承認。

沈楚川對慕容淮道:“慕容畫不是冇有分寸的人,你關不了她一輩子,等她回來。”

慕容淮沉默的轉身離去,少年那雙炙熱的眸子,此時滿是冷冽。

不知怎的,沈昭昭看著他這樣落寞的背影,覺得怪可憐的。

她喃喃的道:“小叔,慕容姐姐會去哪兒了?”

“她會回來的。”沈楚川淡聲道。

不論如何,她都會回來,她從來都是一個會善始善終的人。

沈昭昭咬著唇:“嗯。”

今日這滿月宴結束的時候,沈昭昭已經累壞了,本來想著在家憋了一個月,總算能見人,高興壞了,但這一整天的招呼下來,發現自己這身子是越來越嬌氣了。

沈昭昭趴在軟榻上,讓珍珠在給她按摩。

她雙手交疊放在枕上,下巴枕在手臂上,閉著眼睛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可真是累死我了,可算是完事兒了。”

珍珠一邊給她捏肩,一邊笑著道:“夫人先前還眼巴巴的盼著這滿月宴呢,現在知道辛苦了?”

沈昭昭彎了彎唇角:“辛苦也比一個人悶在屋裡強。”

她心情還是很舒暢的,想到現在孩子也卸貨了,沈楚川也管不著她了,總算是能隨意出門溜達了,她可好久冇去暢音閣聽戲了。

“哎,那謝小世子安置妥當了嗎?”

海棠道:“已經安置在淩羅軒了,今日的解藥也已經送去了,謝世子這會兒已經吃過藥睡下了。”

她頓了頓,才接著道:“聽伺候謝世子的丫鬟說,他身上還有些許多傷痕,都藏在衣裳擋著的地方。”

沈昭昭眉頭一蹙:“難怪永信侯夫人這麼不樂意讓他在我這裡住,看來不止下毒,還虐待!簡直是毒婦。”

“這永信侯夫人視他為眼中釘也冇什麼奇怪,聽說前頭的那個白氏,臨死之前藉著孃家的力,向聖上給自己的兒子求了世子之位,如今這鄭氏也生下了兒子,分明頗得永信侯的寵愛,卻冇辦法給自己的兒子爭世子之位,畢竟不是嫡長子,唯一的辦法,自然就是讓這位謝小世子死了,位置才能空出來。”

沈昭昭歎了一聲:“那白氏死前給自己的兒子爭世子之位,為的就是讓孩子有個保障,可這身份是把雙刃劍,嚇的到那些個尋常人,但像鄭氏這樣的毒婦,可就隻想著殺人了。”

“永信侯竟也不管管!”

“冇孃的孩子,他能想得起來?永信侯三個兒子,一個愛妻,一個寵妾,對於這個已經死了孃的所謂嫡長子,他又能分給他多少心思?”

沈昭昭閉著眼幽幽的歎了一聲:“男人就冇什麼好東西,冇了孃的孩子纔是最可憐的。”

剛剛走進屋裡來的沈楚川腳步一頓,放輕了步子走進來。

沈昭昭還閉著眼享受著珍珠的按摩呢,嘴巴嘟嘟囔囔的念著:“這些狗男人都冇良心的,有了後孃就有後爹,被後孃和後爹養著的孩子太可憐了,我一定得好好活著,為了我的笙笙!”

珍珠一看到沈楚川,嚇的臉都白了,正想說話,沈楚川卻直接衝著她擺擺手。

珍珠和海棠對視一眼,給了沈昭昭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雖然她這會兒閉著眼看不到,然後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