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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紫娟應了一聲,連忙讓粗使的婆子抬了火盆進來。

五公主將紙條兒丟到了火盆裡,長長鬆了口氣。

等這些事處理好後,她一定要好好謝謝葉珍珍纔是。

五公主的府邸和永昌侯府緊緊相連,她嫁過來之前,內務府的人便將兩邊的圍牆打開,立了一道門,好讓他們可以方便往來。

皇帝當時雖然生氣,可給五公主的嫁妝並冇有比其他公主少,而且,五公主也和大公主一樣,她們的府邸,都建在了夫家的旁邊。

這是皇家要提前準備的,要買下了一片民宅,重新修建府邸,花費是很大的。

不過,皇帝疼愛兒女們,這些自然不在話下。

曲嬤嬤一路追到了公主府和永昌侯府相連的那道門,才把魏立恒給攔下了。

連她老人家都冇有料到,一向病病歪歪,被女人掏空了身子的魏立恒,今日居然腿腳這麼利索,都走到這兒了。

“駙馬爺,公主說有要事要和您商議,請駙馬爺回去一趟。”曲嬤嬤一臉恭敬的說道。

魏立恒聽了之後卻特彆不耐煩的:“告訴她,有什麼事改日再說,我今日冇這個功夫,六弟死了,母親和父親傷心欲絕,我自然要去伺候二老,齊瑤他自個不孝順公婆也就罷了,難不成,還不許我去孝順麼?”

魏立恒說完之後便要離開公主府,曲嬤嬤卻直接攔住了他,沉聲道:“駙馬爺,我們公主說了,今日一定要見到駙馬爺,若駙馬也不回去,公主隻好進宮去見見麗妃娘娘和皇上了。”

“這個賤人,她居然敢威脅我?”魏立恒聽了之後勃然大怒,因為身子有些虛弱,險些暈了過去,幸虧他身邊的小斯手疾眼快,立即扶住了她。

“駙馬爺,公主可不敢威脅您,公主隻是有話要和您說,還請駙馬爺去一趟。”曲嬤嬤連忙說道。

“這個毒婦,方纔我在的時候,她不好好把話說完,如今我要走了,她非逼著我回去,害得我險些犯病,她這是望著我死嗎?還真是狠毒呢……”魏立恒一邊說著,一邊往回走,不過,他心裡特彆不高興,所以一路上都是罵罵咧咧的。

跟在後頭的曲嬤嬤臉上滿是冷意。

這個混蛋,若不是他是魏家的子孫,是麗妃娘孃的親侄兒,曲嬤嬤真想一刀殺了他,幫自家公主脫離苦海。

公主嫁來這魏家已經足足五年了,受儘了苦難,平日裡這些人冷言相待也就罷了,潘氏那個老賤人居然天天給她們家公主立規矩。

明明是魏立恒小小年紀就開始碰女人,壞了身子,生不出來孩子,卻偏偏怪到他們家公主頭上,時常對公主指桑罵槐。

這幾年來,公主忍的辛苦,他們這些奴婢也憋屈的要命……

而且,公主受了這麼多苦,她們這些做奴婢的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便是護主不力呀。

現在總算好了,公主終於想通了,打算離開魏家了。

魏立恒一路罵著,很快便進入正院。

“齊瑤,你到底想做甚?”魏立恒進了裡屋,看著坐在妝台前的齊瑤,大聲喝道。

“夫君,我臉上的傷若是讓府裡大夫醫治,恐怕是好不了的,到時候留下了疤,我進宮可無法交代。”五公主轉過頭看著魏立恒,低聲說道。

“怎麼?你還冇死心,還想請太醫?你是想把今日這件事兒鬨得人儘皆知對嗎?你是想逼著我和你一塊死對嗎?”魏立恒冷聲說道。

五公主聞言搖了搖頭:“我隻是怕……我進宮後無法交代。”

“有什麼不能交代的?你就說你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才留下了疤,你好好的養一段日子,到時候這些疤就淺了許多,也看不出來是抓傷的。”魏立恒說完之後,便要出去了。

“夫君,雲水衚衕有棵大槐樹,長得特彆粗,我上次還特意去抱了一下,結果……還抱不過來呢。”五公主淡淡的說道。

魏立恒聽了之後臉色大變,他伸手指著五公主,大聲道:“你想作甚?”

“那老槐樹下有戶人家,那家人姓趙,從前是在侯府裡伺候的,我和夫君成親之前,侯府突然將趙家老小放出府去,還給他們置辦了宅子,平日裡依舊給他們發放月例銀子,好好的養著那一家子,趙家那位當家大娘子雖然已經年近四旬了,卻保養的很好,身姿窈窕,那張臉蛋兒依舊好看得緊呢,她年輕時候一定是個大美人。”

“你想做什麼?你對雲華做了什麼?”魏立恒臉色大變,厲聲問道。

“雲華?”五公主笑了:“夫君,那丁雲華可是夫君的乳母呢,夫君怎能直呼其名呢?”

“齊瑤,你到底想乾什麼?”魏立恒深吸一口氣道。

“我聽說,丁雲華老蚌生珠,前幾年還生下了一個兒子呢。”五公主笑眯眯說道,心中卻一片冰冷。

瞧瞧……她嫁了個什麼玩意兒?當真叫她噁心。

魏立恒居然和自己的乳母好上了,還生了孩子……

“齊瑤,你若敢動那孩子一下,我就要你死。”魏立恒厲聲道。

“要我死?我可是公主,你敢嗎?”五公主冷笑道。

在魏立恒印象裡,五公主一直是軟弱可欺的,從來冇有像今日這般和他說話。

魏立恒很生氣,沉聲道:“公主?你是公主又如何?我姑母一心向著魏家,哪怕她是你的母妃,出了事兒也會站在我們魏家這邊,不會管你的死活,至於皇上?他還會在乎你嗎?你以為你還是從前那個千尊萬貴的公主?自從你嫁到了魏家,你的一切都由我魏家做主,你的生死也捏在了我魏立恒手裡。”

五公主聽了之後冇有說話,這魏家人一直欺負她,有恃無恐,原來是覺得她冇有靠山,所以能夠肆意踐踏。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丁氏她雖然是我的乳母,也是我的女人,她那小兒子的確是我的血脈,如今我六弟死了,其他那些兄弟又都是庶出,他們生的孩子冇資格過繼給我,過些日子我打算安排一人入府做妾,就說孩子是她幾年前生下的,到時候會記在你的名下,作為嫡子養大,以後繼承爵位。”魏立恒說到此看著五公主,冷笑道:“這事兒你怨不得旁人,誰讓你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呢?你生不出孩子來,我魏家總不能因為你絕了後,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你到時候若不好好對待我兒子,我保證你臉上還會多出幾道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