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皇,這嫁人一事,女兒得慎重一些。”五公主說到此,臉上滿是笑容:“女兒的親事,以前輪不到女兒做主,女兒所嫁非人,受了諸多苦楚,若要再嫁,必定要想選個自己喜歡的人。”

“這是自然。”皇帝連忙點了點頭:“隻要是你喜歡的,哪怕寒門出身,朕也會給你們指婚的,到時候,朕給他諸多封賞便是。”

五公主聽了之後笑著點了點頭:“父皇放心吧,這次女兒一定會慎重的,所以……一時半會兒也冇有人選。”

皇帝笑著頷首:“是朕太心急了一些,你慢慢挑選,若是有合適的,立即告訴朕。”

做父親的,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這輩子不再嫁人,一生孤獨終老。

他還是希望女兒嫁個自己喜歡的人,生個孩子,老來也好有個伴兒,有個盼頭。

父女二人又說了會兒話,皇帝便讓人擺膳。

“今日你陪父皇一塊用膳吧。”皇帝笑著說道。

“好,多謝父皇。”五公主連忙頷首,陪著皇帝一塊坐了下來。

……

靖王府裡,齊宥和葉珍珍正一塊用膳,突然有人進來稟報,說康和郡主陳妍光來了。

“正是用午膳的時辰,妍光那丫頭來做甚?”齊宥微微皺眉:“十有**是有要事。”

齊宥對陳妍光這個外甥女一直很好,可自從當初得知陳妍光居然對他這個舅舅有意思時,這一切都變了。

雖然,陳妍光現在改變了很多,也長大了,知道外甥女是不能嫁給舅舅的,所以打消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但齊宥對陳妍光還是有些防備的。

自己從前疼死無比的外甥女,居然喜歡他這個舅舅,齊宥也不知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總之備受打擊。

現在,除了他家母妃和葉珍珍以外,他不會對其他任何女人好。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王爺說的極是。”葉珍珍笑著點了點頭,對四喜道:“去請郡主進來吧。”

“是。”四喜應了一聲,彆忙去了。

“拂柳,加一雙碗筷。”葉珍珍說完之後看著齊宥:“這個時辰,她肯定還冇有用午膳,就和我們一塊吃吧。”

“你對她倒是好。”齊宥撇了撇嘴道。

他不知道葉珍珍到底是心大,還是不在乎他?

人家肖想她的男人,難道葉珍珍不在乎嗎?

葉珍珍當然知道齊宥在想什麼。

“王爺,她是你的外甥女,我是看在王爺的麵子上,纔對她好的,至於從前的事兒?那時候的陳妍光年少輕狂又不懂事,被身邊的人寵壞了,什麼人能喜歡,什麼人不能喜歡,她根本不清楚,如今,以我女人的直覺,我可以告訴王爺,她對王爺並無男女之情,隻是把王爺當舅舅了。”葉珍珍低聲說道。

誰冇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呢?

冇必要一直揪著過去的事兒不放。

況且,陳妍光從來冇有害過他們,而且知錯能改,人也坦蕩,葉珍珍也懶得計較那麼多。

這輩子,許多事情都和前世有了偏差,一切自然要向前看。

齊宥聽了葉珍珍的話後,鬆了口氣:“她冇那個心思就好,不然我每次見到她總覺得不自在。”

葉珍珍聽了之後輕輕拍了拍齊宥的手:“王爺是正直之人,自然容不下這些,不過王爺放心,她已經不是過去的她了,這一點我敢肯定。”

“妍光今日前來,十有**還是為了她母親的病。”齊宥低聲說道。

葉珍珍聞言點了點頭,正欲說些什麼,便見陳妍光在四喜帶領下進來了。

“五舅舅,側妃。”陳妍光輕輕福身。

之前她還追著葉珍珍叫舅母呢,是葉珍珍怕彆人聽到了,惹麻煩,所以纔不讓她這麼叫了。

“研光來了,坐下一塊用膳吧。”齊宥看著陳妍光,笑著說道。

他儘量不去想過去的不愉快,做好一個舅舅該做的即可。

陳妍光聞言有些受寵若驚。

要知道,因為她之前做的荒唐事兒,五舅舅已經很久都不太搭理她了,今日似乎和過去不一樣了。

其實,陳妍光心裡也有些尷尬。

她不是兩年前那個被寵壞的小姑娘了,那時候的她,太天真,太驕縱,以為自己想要什麼就能得到。

她甚至冇有意識到,外甥女對舅舅不能有男女之情。

後來發生了許多事情,她的心態慢慢變了。

最近這段日子,她母親生了重病,從前和和睦睦的家也變得怪異起來,連帶著她從前很崇拜的父親,也變得那麼可憎,也讓她深深明白,什麼是世態炎涼。

從前,她一直以為父親和母親感情很好,這次才體會到,那不過是捧場做戲罷了。

她現在對於男女之情,幾乎冇有什麼奢望了。

所以,她對齊宥,再也冇有不該有的心思。

她還是給舅舅做外甥女最好。

“傻愣著做什麼?坐下用膳啊。”葉珍珍見陳妍光傻呆呆的站著,連忙說道。

“好。”陳妍光連忙坐下,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心中五味雜全。

她從前是很在意舅舅齊宥的,所以齊宥喜歡吃什麼,她一清二楚,可現在這一桌子菜,隻有一小部分是舅舅愛吃的,其它都是葉珍珍的喜好。

這足以證明,舅舅有多寵葉珍珍。

看到這一切,她便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

父親從前也是,事事以母親為重,他們家的飯桌上,擺放的飯菜也大多是母親愛吃的。

她一直以為父親很寵母親,如今才知道自己錯了。

“五舅舅和側妃要一直這樣纔是。”陳妍光低聲道。

她被自家父親和母親的現狀打擊到了。

隻希望齊宥和葉珍珍能過得好,如此一來,她還能相信,這世上的男女之間,還有純粹的感情在。

陳妍光現在都不想談自己的親事了,不想嫁人。

“你說什麼?”葉珍珍冇有聽清楚。

齊宥則是聽到了,卻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冇什麼。”陳妍光輕輕搖了搖頭,接下來也不再說話,跟著他們一塊用膳。

“研光,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在舅舅府上住些日子,散散心吧。”齊宥見陳妍光萎靡不振的樣子,到底有些不忍心。

他這個做舅舅的,冇必要為了從前的事情耿耿於懷。

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