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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王府麵前,莫說是個舉人,就是進士也不夠看的。

如果江放得了個狀元回來,那倒是省心多了。

不過,齊玉歆也知道江放有幾斤幾兩重。

去年秋闈過後,她動用了許多人脈,花重金把江放送到了京城裡最好的書院。

她也問過書院裡的夫子們了。

江放若想成為進士,還有那麼五成的可能,想拔得頭籌成為狀元,那是絕無可能的。

冇過多久,王世傑帶著小廝推門而入。

“在下王世傑,見過郡主。”王世傑連忙快步上前,行了個禮,一臉恭敬的說道。

“起來吧。”齊玉歆抬了抬手,開門見山道:“我聽江放說,你是他的至交好友,從前也對他有諸多的幫助,本郡主在此謝過了。”

“郡主折煞在下了。”王世傑連忙拱手說道。

“今日我叫你過來,是有一事相求,我與江放的事兒,如今還見不得光,還請王公子暫時保密。”齊玉歆笑著說道。

“請郡主放心,在下絕對不會說出去半個字的。”王世傑連忙說道。

“如此甚好。”齊玉歆笑著頷首:“說起來,本郡主和王公子的姐姐從前也是相識的,有一次王府辦賞花宴,你姐姐也來參加了,本郡主見她為人爽快,有意交往,隻可惜你姐姐身子不好,很少人出門,也不知她如今如何了?”

王世傑聽了之後歎了口氣道:“不瞞公主,我父親母親帶著姐姐回到祖地之後不久,她便去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齊玉歆有些詫異的問道。

“家裡派人送了家書,是兩個月前的事兒。”王世傑連忙說道。

“那可真是可惜了,你姐姐可是難得的才女呀。”齊玉歆歎了口氣道。

“姐姐被病痛折磨多年,如今歸去,也算是解脫了。”王世傑紅著眼睛說道。

“世傑節哀。”江放連忙道。

“姐姐不用再受苦了,我這心裡是替他高興的。”王世傑低聲說道。

“那你父親母親還會回京城嗎?”齊玉歆低聲道。

“我姐姐故去之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要回我王家的祖地看一看,母親自然是要陪著的,隻是我冇料到,我父親會辭官跟著一塊前往,如今二老正是傷心的時候,恐怕要過三年纔會回京城。”王世傑低聲說道。

事實上,他恨不得他們一輩子彆回來了。

女兒死了,做父親母親的居然要在鄉下陪他三年。

這算什麼?

守孝嗎?

自古以來有父母親母親給女兒守孝的嗎?

簡直有悖天理人倫。

王世傑做夢也冇有料到,他的父親會辭去刑部尚書一職,帶著妻子和女兒回鄉了。

在他看來,他家姐姐王纖雲隻是個女兒身,又病了那麼多年,死了便死了,哪裡值得二老陪著她回鄉?

他家母親拎不清,父親也拎不清。

最可笑的是,他們居然想帶著他一塊回鄉。

王世傑當時拒絕後,還捱了一頓打呢。

這世上如此偏愛女兒,不把兒子放在心裡的人,恐怕也隻有他家父親母親了。

莫說是他了,就連王家所有的親眷們也想不通。

“按理說,你父親正值壯年,突然辭去刑部尚書一職,著實有些可惜。”齊玉歆歎了口氣道。

“人人都這麼說,不過……他老人家的心思,我這是做兒子的也不懂,隻能順著他們了。”王世傑有些哭笑不得道。

他家父親才四十五歲,隻要父親不辭官,起碼能在刑部尚書這個位置上再待十幾年。

可他卻毅然辭了官。

俗話說的好,人走茶涼,他王世傑再也不是京中貴胄圈子裡受人追捧的人物了。

……

離著不遠處的雅間裡,葉珍珍和齊宥正在用膳。

陳裡掀開簾子走了進來,低聲道:“王爺猜的不錯,郡主那馬車裡的確還坐著人,屬下方纔檢視了一番,那馬車裡坐著的人是江放,他們正在一塊用膳,除了江放之外,後來又來了一人,是原來的刑部尚書王勉大人家的公子王世傑。”

齊宥聽了之後微微皺眉。

畢竟,那江放人品實在堪憂,齊玉歆居然看上這麼一個男人,簡直眼瞎呀。

葉珍珍卻驚得把筷子都落在了盤子上。

“怎麼了?”齊宥連忙問道。

“冇事,就是手滑了。”葉珍珍搖了搖頭。

她能不吃驚嗎?

江放那個混蛋居然帶著自己的男人王世傑和齊玉歆一塊用膳,簡直太無恥了。

這男人還真是越來越賤,一點底線都冇有。

不過,他越是這般無恥,葉珍珍就越期待未來即將發生的一切。

她很想知道,齊玉歆以後知道江放和王世傑有一腿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那江放不是個東西,王世傑同樣是個混蛋。”齊宥說著看的葉珍珍一眼。

“王爺看著就行,什麼都彆做。”葉珍珍抬起頭衝著齊宥笑了笑,低聲說道。

齊宥心裡卻有些疑惑。

江放從前往葉珍珍身上潑臟水,按照齊宥的意思,直接殺了他便是了。

可葉珍珍不僅留著江放的命,江放去年秋闈之所以能順利中舉,也是葉珍珍讓齊宥悄悄給主考官打了個招呼的緣故。

如若不然,以江放那篇文章,可取可不取。

至於齊玉歆,這死丫頭也得罪過葉珍珍。

不過,也並不是那種要你死我活的仇恨。

再齊宥看來,他家珍珍還是恩怨分明的。

可在對江放和齊玉歆的事兒上,明顯有些……過頭。

“我實話告訴王爺,我就是要看著江放和齊玉歆身敗名裂,活著比死了還痛苦。”葉珍珍淡淡的說道。

齊宥聽了之後一愣。

“王爺是不是覺得我很毒?”葉珍珍挑眉問道。

“哪能啊,是他們自己找死,怨不得你,又不是你逼著齊玉歆喜歡江放的,又不是你逼著江放當個人渣的,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本王聽你的。”齊宥連忙說道。

他也不是那種拎不清的男人,怎麼可能為了外人質疑自家媳婦的決定?

那齊玉歆雖然是他的堂妹,可和葉珍珍一比,當然隻能算外人了。

他家珍珍並不是無理取鬨的人,竟然拐了這麼多彎對付江放和齊玉歆,那必然有她的道理。

齊宥雖然很好奇,但也不可能逼著葉珍珍告訴他。

這丫頭不想說,自有她的道理。

他相信有朝一日,葉珍珍會把一切都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