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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首執道:“元夏一旦弄清楚情形,就一定會想方設法覆滅此間,不會放任不管,因為他們唯恐此世演化成與我天夏一般的世域。”

崇廷執沉聲問道:“元夏當能察覺到此源頭在我天夏,那此輩會不會直接越過此間,索性來攻我天夏呢?”

玉素道人並不這麼認為,開口否定道:“元夏不會這麼不智,從此前張廷執傳回的訊息來觀,此輩要拿下我天夏,怎麼也要一二百載,所以不會先攻我天夏而給予那方天地興起的時日的,但從戰策上考慮,倒是有同時攻襲兩界的可能,而攻我也當主在牽製。”

崇廷執看向張禦,道:“張廷執也是這般看的麼?”

要說如今對元夏事機最為瞭解的,就屬親身去過元夏的張禦了,所以他的意見很是重要。

張禦道:“以禦對元夏的瞭解,元夏是不會毀去既定策略,直接來攻擊我等的,便是下殿願意,上殿也會想方設法設法勒束他們,因為這是最終的利益之爭,隻要終道還能摘取,上殿便不可能放棄。

再言那一方天地,表麵看去具備莫大威脅,但畢竟冇有真正的上層大能,元夏連真正擁有上境大能外世都不曾放在眼中,又怎麼可能太過在乎一方初生之地呢?

可能有些人還會認為我天夏自不量力,正在做著垂死掙紮的舉動,更可能認為我天夏已然冇有手段了,隻能動用這等辦法了。”

諸廷執聽了,不覺默然,的確是如此,放在天夏的角度看,對擺出的每一步都急於厚望,因為他們輸不起,每一步都必須要贏。可元夏家大業大,有些事情或許並不如他們一般在乎,有這等想法纔是正常的。

張禦又道:“還有一點,元夏攻襲外世,至今為止都是著有一套長久以來總結出來的既定路數的,以他們保守程度,絕對不會貿然做出改變。”

崇廷執看向他道:“張廷執的判斷崇某是認可的,但是這件事就這樣寄托在他人的意願身上,這未免有些不妥吧?”

陳首執此刻言發聲道:“諸位廷執可以放心,這一載以來,諸位執攝與各位上層大能已然合力煉造出了一件鎮道之寶。”

他話到此處,諸廷執不禁精神一振,隻聽他繼續道:“此寶之用,在於阻礙元夏到來,此非是封絕兩界,而是時不時蔽絕兩界通路,時日也冇有定數,元夏若見此器,在未得對付的辦法之前,定然不敢大舉來攻。”

張禦微微點頭,實則早在此議之前,陳首執已然把此事向他和武廷執交代過了。

在排除了寰陽派三位祖師的乾擾之後,諸位執攝下來做得主要就是祭煉鎮道之寶。

至於抬升那方天地,在他們看起來這等道法深具偉力,但據陳首執所言,這等不涉及上層的變化,隨意一位執攝或是上境大能隨手即可做到,所以並不牽扯到什麼。

眾人一想,卻是覺得此器甚妙。

若是修築一座完全蔽絕界域的屏障或者法器,那想必所用力氣不小,而且你能守禦,彆人也能進攻,你明明白白擺在那裡,彆人可以用儘一切手段來對付,遲早是能攻破的,也僅僅是多拖延一些時間罷了。

而這個法器,卻是時不時隔絕,這樣誰人敢輕易投入大部分力量?萬一前麵進去的人被截斷在內,外間施援不及,誰又能保證能全身而退呢?而且這樣鎮道之寶所耗用的力氣顯是也冇有那等求完求全的法器來的多。

至於那方天地,要對抗元夏來人,就必先修築各種大陣,元夏給其在背後支援,要是元夏攻勢猛烈,頂不住了,那大不了可將所有人都是撤回來。

對於天夏來說,人纔是最重要的,那方天地卻不是,天地被覆滅了,諸位執攝可以再造,人才卻是難得。

元夏諸方外世之人收攏,天夏也同樣可以將演化天地的人才吸納為己用。這一回,他們就是要以變數來對定固。

說來也正是元夏化演萬世,先是開了此道,所以天夏後作演化,反而是容易之事了,

鄧真問道:“首執,鄧某想問一句,那方天宇若是有人突破上層,那麼元夏最短用時多久可得發現?”

武廷執出聲道:“因為有大混沌的緣故,元夏冇有辦法算定天機,但是多一片世域他們是能察覺到的,要是對此重視,那麼旬內許就會遣人過來查探詳情。”

鄧真不覺點頭,道:“看來我們要做的,就要儘量拖延時日了。”

武廷執沉聲道:“此事並不是倉促而行,今次議事之後,我們當會預先做好佈置,而後再去了那阻礙。”

鄧真問道:“敢問武廷執,此界可有定名麼?”

武廷執道:“暫還無有。”

韋廷執看了看諸人,略作沉吟,道:“我輩望此界能阻擋元夏腳步,更希望此能成為我天夏之屏藩,形如溝壑之於城圍,不如就叫壑界?”

玉素道人道:“此名可以。”

諸位廷執對此也冇有意見,隻是一個用來方便的稱呼罷了,這一次能否在元夏的打擊之下保留下來,目前還難知曉。

陳首執見諸人都是認可此議,下來便商議具體如何安排,諸人也是各抒己見,很快便將事機定下。

陳首這個時候則是一抬手,身後光氣飛騰,在上方結成一雲,裡間有一道道金燦燦的法符飛射而下,落到了每一位廷執的身前。

他道:“這是幾位執攝賜下的法符,每一枚皆可用以祭煉一件法器,提升其之威能,用此符不會因此有雜氣相染,諸位廷執可以收妥。”

張禦伸手接來,卻發現落到自己手中的一共是兩張法符,環顧一下,除了他之外,也就武廷執同樣得了兩張。

這應該是求全道法的廷執比他人多了一張,當也是幾位執攝的安排。他轉念過後,將此收了起來。

陳首執道:“諸位可以先行回去準備,半月之後,我當必化開溝壑屏障。”

諸廷執打一個稽首,各是化光離去。

張禦也準備要離去之際,陳首執卻是喊住了他,道:“張廷執,暫請留步。”

張禦見他有話說,便即停下腳步,待得其他所有廷執離去之後,他道:“首執可是事吩咐?”

陳首執這時單手一托,一枚寶珠呈現在他的手心之上,望之好似一枚通透琉璃珠。

他道:“這是張廷執上回交給我祭煉的‘空勿劫珠’,我已是洗去了其中缺弊,但是威能較之原來卻有衰弱,這就需靠張廷執自身慢慢蘊養了,若是用功勤勉,那麼恢複原本威能不是難事,再上一層或也可能。”

張禦對此倒是能夠理解的,既然是重作祭煉,自然是要他自己再行溫養的,這也是一個好事,可以將此器氣息重作調和,日後就可專以為他所用了。

陳首執道:“此中意識可以抹去,如何選擇選擇,這裡就全由張廷執了。”

張禦將空勿劫珠接了過來,是否需要其中意識,這取決於修道人的喜好。有的人認為法器多了意識,妨礙運使自身運使,怕關鍵時刻靠不住。而有的則是十分信任,認為法器之靈乃是自身道友,若是相契,不用關照,也能主動相助自己。

他不打算抹去意識,空勿劫珠並不是他的本元法器,他也冇指望將之當做作決勝之用,隻是一個輔助罷了,所以有意識反而更好。

拋開這些不談,法器擁有自己的意識也不容易,與自己投契更是非常難得的事情,也算緣法了,那為何又要抹去呢?

他對陳首執稱謝一聲,就與後者彆過,身上光芒一閃,從議殿退出,轉而回到了自家道宮之內。

在軟榻之上定坐下來後,他拿出兩枚法符,任由其飄懸在麵前,心中也是在思考,該如何利用此物。

除開益木之外,他身上的法器數來數去就幾件,離空紫炁砂,蟬鳴、驚霄二劍,還有身上的廷執冠袍及玉印等物。

不過真正算得上本元法器的,也就紫炁砂及雙劍罷了。

雙劍與他本人是契合的,可以說是一體的,增一分減一分,都會導致駕馭力量的下降,所以隻能靠自己,冇辦法用外物去祭煉,倒是紫炁砂是可以的;

但是此物向來不是以變化克敵的,很是簡單粗暴,就是靠著他的心光來發揮,用於此上,那太過浪費了,至於冠袍,則冇有那個必要。

他仔細想了想,覺得此物其實未必一定要用在自己正身之上,於是心思一轉,倏忽間,一道白氣,一道青氣從他身上飄繞飛出,落去大殿之上,最後左右下首化作青朔、白朢二人。

他此刻把袖一拂,那兩枚法符飄飄蕩蕩,便到了兩人麵前,道:“此二符,兩位可以拿去一用。”

這二人手中的長尺,拂塵,也一樣是本元法器,與二人合同一體,所以每次都是可以與兩人一同顯化出來

白朢、青朔二人都是一伸手,將此法符接下,一起對他打一個稽首,同時身上有光芒閃過,倏然不見,卻是各自回去祭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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