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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夏輪轉之期一過,元上殿這裡的束縛立時鬆脫了許多,也是開始準備正式驅趕天夏來犯之勢了。

天夏這事必須要解決的,而且越早越好,其勢釘在那裡,就像是屋頂上有一個破漏,怎麼也堵不上,他們不會允許這等事繼續存在的。

不過在反攻之前,兩殿準備做最後一次努力,會擺出自身的籌碼,派遣使者與天夏再談一次,若是能夠令天夏自知不敵,自行退去,那就免除了大動乾戈,即便要動手,也要去到天夏那裡動手纔是。

因為與天夏談議一事是由向司議提出的,故是元上殿也是遣人到了他這裡,向他交代了此事。

向司議聽到命他為使,笑了一笑,道:“如今與天夏有何可談的,不打過一場,天夏怎麼可能主動退走?還不如打過再說,那麼成功可能還大些。”

傳訊修士言道:“向司議,既然兩殿安排你去,便請你不要推辭。過司議說了,兩殿也希望你能儘力去做,無論成敗,都不會苛責於你。”

向司議沉吟道:“這樣麼……”他抬頭道:“我要先看看文書。。”

那傳訊修士看了看他,冇有拒絕,默默將文書取出遞給了他。

向司議拿到手裡打開看了下,不覺失笑了一下,不出所料,此前遞給天夏的文書語氣較為緩和,條件也算不過分。而現在一年輪轉之期一過,卻又是變得強硬起來,與其說是講條件,還不如說是下通牒,試問天夏又怎麼會答應?

不過若是天夏能堅持到今年下半載,相信兩殿定然又會軟弱下來的。

在他看來,稍微放寬一些條件,解決此事是最簡單的,渡讓一些好處也冇什麼,先把眼前應付過去,以後可以想辦法再拿回來麼。

臉麵什麼的根本不重要,因為你與天夏繼續對抗下去,實際上丟掉的東西比付出的還要大,那還不如早些讓步。

可惜,現在莫說是兩殿,連下殿都還輪不到他作主。

他收起文書,道:“可以,既然兩殿讓向某與天夏一談,那麼向某就走一趟了。”

那傳訊修士對他一禮,道:“那在下如此回去覆命了。”

向司議也是動作利索,待此人走後,他稍作準備,便出了駐殿,徑直來自金郅行所在,在令人看守通報之後,便被請入進去,到裡間了金郅行,他便說明瞭來意,並言自己此番要親見天夏方麵的主持之人。

金郅行訝道:“向司議敢去與談判麼?”

同時他心裡警惕了起來。此前元夏根本不派使者去往天夏陣中,隻是通過他來傳遞訊息,就是因為知悉天夏有通過外身斬殺正身的手段,向司議敢去,莫非是元夏能夠應對此事了?這是重要事情,他必須弄清楚。

向司議笑道:“我有什麼不敢的?與天夏幾次往來,我知道天夏做事是講規矩的,再說斬了我一個也於大局無補,要是貴方這般短視,相信兩殿之中肯定有許多人很高興。”

金郅行點點頭,方纔片刻之間,他已是用訓天道章將訊息送過去了,並得了準確回言,他道:“既然向司議敢去,這便請隨金某來吧。”

他正要拿出符詔,向司議卻是笑著攔下了他,道:“慢,上次的符詔無需再用了。”他又拿出一枚符詔,笑道:“用這個便好。”

金郅行看他一眼,將此符接了過來,隨後向外一展,頓有了一條清晰通路出來。

兩人相互請了一禮,便藉此而行,須臾之間,便就來到了天夏陣前,並向前方守持之人傳遞了一聲言語上去。

過有片刻,上方雲光一分,有虹道落下,上麵載有一駕飛舟,待兩人上去坐定,便接了兩人進入雲陣之中,未過多久,行至一處陣壇之上。

向司議打量了一下,與方纔來時一般,四周隻有濃濃的陣氣雲靄,什麼看不真切,分明都是被陣機所遮掩,看來天夏準備的很充分。

不過他清楚,這一戰依靠的可不是這些。

隨著兩人走入法壇深處,見張禦正負袖等在那裡,向司議主動上前一禮,道:“張上真,在下向丞,有禮了。”

張禦點首回禮,道:“向司議跟隨金駐使到此,想是貴方有事傳遞。”

向司議笑道:“不敢,隻是奉元上殿之命,給張上真送一份文書來,隻此一個意見,是否采納,貴方自作主便好。”說著,他拿出文書遞了過來。

張禦接來一翻,看罷之後,他麵上冇什麼變化,隻道:“我稍候擬一封文書,請向司議帶回去。”

向司議微微欠身,道:“向某等著。”

張禦令人在此招呼向司議,自己則是轉了回去,召集諸廷執商議了一下。

文書本身並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在回書之後,想必就是元夏發動進攻之時了,當佈置好臨戰的準備。

尤道人在議中問道:“張廷執,與元夏之鬥,關鍵還在於那鎮道之寶,尤某敢問一句,輪轉之期已過,若是元夏再拿出一件來,不知可有應對麼?”

雙方較量,是建立在鎮道之寶相互對峙的基礎上的,如果鎮道之寶壓不過對麵,那麼下麵一切鬥戰都是無用。

張禦則道:“此事諸位且耐心等候便是。”諸人聽他這麼一說,心中略微有底,故也不再多問。

隔了三天之後,向司議便是帶著天夏回書回到了元上殿,一到此間,他便被全司議喚入了殿中。

全司議見了他麵,並不問那文書之事,而是問及天夏佈置。向司議回道:“向某看來,天夏守禦嚴謹,四周井井有條,顯然並不畏我。”

全司議又問一些其他事,這才問起文書,拿來看過後,道:“此必不能於兩殿上過,過得幾日,你再走一趟。”

向司議明白元夏方麵同樣也是需要時間調整,正好用此來為緩衝,故是應了下來。

下來半月之內,他也是兩邊來回,而雙方也是往來書信多次,很明顯都無法達成一致,反正是元夏說元夏,天夏說天夏的,但真正結果還是要看能不能在正麵壓倒對方。

到了元夏元月過去,萬道人來至上殿之中尋到了過司議,道:“在不損及天序維護之下,我們勉強可以多抽調出一件鎮道之寶。”

過司議道:“如此便好。”雖隻能多抽調一件,但是隻多一件相信已是能在場麵上壓製對麵了。

他又問道:“那件事機如何了?”

萬道人道:“雖然排除了諸多線索,但是好像有莫名力量阻礙一般,暫時還無法得出正確之結果。”

過司議沉聲道:“此事緊要,不能有絲毫偏差,亦不能胡亂猜測,需要有一個明確的答案,慢便慢些吧,既然能鎮道之寶上壓過對麵,那就先在場上爭取贏麵,先把寶器放了出去,若是天夏知趣,自行退走便好。”

萬道人執有一禮,道:“我這便去。”他退出來後,便召集上下兩殿司議,準備下來祭動寶器,驅逐天夏之敵。

天夏,清穹上層。

陳首執正坐於雲海深處,他儘管身處後方,可是對前麵的一舉一動都是極為關心。他也知道前方元夏已經緩過一口氣來,前方能否頂住,就在於鎮道之寶的較量之上。

而此刻他也是在等待之中。

不知多久過去,忽然雲層開隙,有一道清澈光氣從上端落下,直直照落在了他的階前,他精神一振,自座上起身,待那光氣散去,便見一枚光丸飄懸在半空之中。

終是到了!

他對天穹之中打一個稽首。

他一見此物,便知此乃是由莊執攝祭煉出來的鎮道之寶。其實祭煉寶器用不了多久,但更多的是溫養,現在想已是祭煉完成了。

他上前拿過此物之後,稍稍運意,就抬袖往外一送,此物就化一道玉白光芒,直往兩界通道的另一端落去。

張禦這邊也是在等候之中,這時心中感應頓生,立刻伸手一拿,須臾之間,手心之中接得一物。

他拿至眼前一看,這這是一枚雲氣飄繞的玉丸,觀之溫潤細膩,若白雪一團,上麵有兩孔,看似向後相通,表麵玉光凝而不散。

他也算是接觸過不少鎮道之寶了,心中本能覺得,此物偉力之盛怕是不下於青靈天枝及煉空劫陽。

他又心光入內一轉,頓知此物之用,不覺點頭,有此一物,哪怕對麵再增加一二件鎮道之寶,也能加以應對了。

不過若是元夏方麵這回祭出的鎮道之寶不止此數,那定然是有諸世道插手了,元上殿若和諸世道,那便意味著他們將麵對元夏大部分力量,若是那般,也就不必再堅持下去,直接退走便是。不過這等情形應當不太會出現。

轉念過後,他收定此物,繼續定坐,隻等元夏出招。

他得有此寶不過兩日之後,便即感應得對麵鎮道之寶的氣機陡然一盛,知曉對麵動手了,且其中一股氣機前所未有見。

他舉目看去,便望見虛空遠端驟然變得一片猩紅,有一條條血莖舒展於虛空之中,其先是一團,但是越展越廣,很快虛空儘染赤色,其勢不絕,逐漸往兩界通道這邊蔓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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