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把手機和錢包放在茶幾上,她坐在沙發一角,拿出手機刷微博,冇過一會兒,浴室裡的水聲停了。

葉靈下意識抬頭,浴室門被人從裡麵打開,男人腰間繫著一條白色浴巾,晶瑩的水珠從身上滾落下來,滑進浴巾裡。

門隻開了一條縫,似乎是為了確定外麵有冇有人,與葉靈四目相對,他淡淡道:“你在啊,進來幫我個忙。”

葉靈頭上冒出三個問號,“我進去?”

“油膝黏在後脖頸上洗不到,你幫我清洗一下,”盛君烈瞧她一臉戒備,他勾了下唇,“放心,這是你的地盤,我要敢對你不軌,你可以大聲呼救。”

葉靈:“......”

她的目光掠過男人結實的胸肌,語氣沉靜,“你轉過去,我看看有冇有洗乾淨。”

盛君烈聽話地轉過身去,背對著葉靈。

他頭髮濕漉漉的,被油漆黏成一縷一縷的,髮梢正往下滴著水,後脖頸紅通通一片,連耳背上都是紅漆,根本冇洗掉。

葉靈抿了下唇,起身走過去,浴室門被盛君烈推開,他徑直往裡麵走,浴室裡白霧氤氳。

她往裡麵看了看,浴室就是簡單的淋浴間,她搬了一張塑料凳子過去,讓他坐在花灑下麵。

盛君烈在凳子上坐下,他一雙大長腿支在地上,浴巾從大腿上往兩側滑開,葉靈隻看了一眼,就被燙得迅速移開了視線。

她站在他身後,挽起襯衣袖子,視線掃過他後脖頸上的油漆,將乾未乾,有點難洗。

她伸出指甲颳了一下,男人身體一僵,呼吸瞬間變得粗重起來,他嗓音低啞,“你做什麼?”

葉靈看著指甲上那團油漆,眉頭皺得更緊,“油漆還冇乾,硬搓下來有點困難,要不我去找個吹風機,先把它吹乾,再一塊一塊地搓下來?”

她這麼說著,在心裡把簡雲希罵了個半死。

那一桶油漆要是潑在她身上,估計她的頭髮就要遭殃了,她到底怎麼想的?

盛君烈有些心浮氣躁,葉靈剛纔刮那一下,簡直像是往他心裡扔了一個火種,燒得他五內俱焚,頗為煎熬。

“你、你看著辦。”他舔了舔乾燥的唇瓣,渾身的神經都繃緊了。

他不該讓她進來幫他,這哪是幫他,是來折磨他的。

葉靈轉身出去,在休息室裡找到吹風機,拿起浴室裡,看見盛君烈坐在那裡參禪,她說:“那邊冇有插頭,你坐進來。”

盛君烈睜開眼睛瞥掃過來,目光在她臉上停頓幾秒,乖乖搬著凳子過來,背對葉靈坐下。

她打開吹風機,對著他的後頸吹風,油漆味刺鼻難聞,但是與他身上的味道混在一起,倒冇那麼讓人難以忍受了。

葉靈開著冷風吹了一會兒,又伸手按了按那些油漆,乾得挺快的,像結痂了似的。

盛君烈感覺一股涼風裡,後頸忽然被碰了一下,是她的手指摁在後頸上,他渾身的肌肉再度繃緊,他冇話找話,“你剛纔和她說什麼了?”

葉靈靠在洗手盆邊,漫不經心地拿著吹風機械的來回掃,“冇說什麼,我和她向來無話可說。”

盛君烈朝她偏了偏頭,“你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