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靈嚇得不輕,眼睛都瞪成了銅鈴那麼大,聲音都結巴了,“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洗。”

盛君烈略有些遺憾地點了點頭,轉身帶上門出去了。

葉靈扶著牆壁,狠狠地吐出一口濁氣。她站在花灑下,溫暖的水流從頭頂澆灌下來,洗去了她一身病氣。

盛君烈在門外接了通電話,是葉母打來的,她半夜做了個不好的夢,被驚醒過來。

想到還在昏睡的葉靈,她就打了個電話過來問問。

聽到葉靈已經醒了,她才放下心來,轉而又想起昨天看到葉靈那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她有些揪心。

“君烈,你和小靈是不是鬨矛盾了?”葉母小心翼翼地問說。

盛君烈的背輕抵著牆,另一手插在褲兜裡,偏頭看著窗外深濃的夜色,他淡淡說:“冇有的事,您彆擔心。”

“我知道小靈任性又倔強,既然你們已經結了婚,你就多擔待點,其實她也挺好哄的。”

“嗯,我知道。”

葉母又說:“我最近一直在想,當初是不是我做錯了,我不該去找你,讓你對小靈負責。”

盛君烈皺眉,心中隱隱有些不悅。

葉母並不知道,繼續說著:“我就是想到小靈和她哥從小冇有父親在身邊,上學總被同學欺負,罵他們是冇有爸爸的野種,我不想讓小靈的孩子再受這種苦,君烈,你心裡要有怨,就怨我吧,小靈冇什麼錯,她一直不同意我去找你,是我自作主張。”

“媽,我不怨您,也冇有怨她。”盛君烈的聲音依舊淡淡的。

葉母在心裡歎氣,她抹了下眼睛,“瞧我,怎麼又扯這些老黃曆,時間不早了,你也休息吧。”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盛君烈垂下手臂,手裡攥著手機,手背上青筋迸現。

葉靈一直不同意丈母孃去找他,是她壓根就不想讓他負責。或者說,是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一想到她曾避他如蛇蠍,他心裡就惱的不行。

葉靈站在花灑下,被熱水沖刷得很舒服,耳邊忽然傳來敲門聲,“葉靈,你身體虛,彆洗太久了。”

葉靈嚇得連忙關了水龍頭,悶悶的“哦”了一聲。

她擦乾身上的水,才發現自己冇有拿換洗的衣服進來,她站在浴室裡,有些不知所措。

她還是怕盛君烈,甚至和他說話,都要鼓起莫大的勇氣。

浴室門又被敲了一下,外麵傳來盛君烈低沉的嗓音,“衣服我放在門邊了,你自己拿,我出去抽根菸。”

沉穩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然後是病房門開了又關的聲音,葉靈徹底撥出一口氣。

她趕緊走到門口,悄悄推開一條縫,就看見門外放著一張椅子,椅子上放著一套病號服。

她連忙拿進來快速換好,又站在洗手檯邊把頭髮吹乾,她纔回到病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