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腦海裡閃過四具屍體和一個孩子時,喻色轉頭看向正駛過自己這輛摩托車的卡車。

這輛卡車與她的摩托車所前行的目的地一看就是同一個,那就是天葬台。

所以,這輛卡車就是運送屍體到天葬台進行天葬儀式的。

所以,卡車翻鬥裡的人隻能是屍體,而不可以是活人。

但是,她剛剛感受到的卻是四具屍體和一個孩子的氣息。

孩子,明明是活著的。

但此時卻被與那四具屍體同擺在卡車的翻鬥裡。喻色再看向天葬台的方向,很快就要到了。

她微微凝眸,“靖堯,跟上卡車。”

墨靖堯微微點頭,太子摩托車便緊跟上了駛過的卡車。

他不知道喻色為什麼要跟上卡車,卻也無需知道,隻要是喻我的決定,一定是有原因的,一定是合理的。

小女人從來不亂來。

隻是卡車走的不是景區的大門,而是工作人員通行的大門。

眼看著卡車駛進了天葬台,閘杆落下,直接就攔住了墨靖堯的太子摩托。

“這位先生,非工作人員不能進入工作區域。”說到這裡,他抬手一指不遠處的那道門,“遊客請從那裡進入,謝謝合作。”

喻色跨下了摩托車,急急道:“卡車裡有一個孩子還活著,我要救他。”

大門側的工作人員頓時象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卡車上除了司機以外其它的人都已經死去,隻等今日天葬昇天,你這是要阻止那孩子昇天嗎?還是純粹是來我們天葬台搗亂的?”

被質疑了,喻色皺了皺眉頭,“那卡車上的孩子真的還活著,還有氣息,你讓我進去,我來證明給你看,他是活著的。”

“呃,你一個內陸的人,你無權乾涉我們Z區人的生死儀式,請馬上離開這裡,否則,我要報警了,有什麼話你去對警察說吧。”眼看著喻色要闖進去,工作人員的臉色黑沉了下來。

這是直接把她當成擾亂天葬台秩序的壞人了。

喻色急的一頭的汗意,咬了咬唇,隻能折衷的道:“能不能讓我見見那孩子的家屬?”

“報歉,這是死者的**,你隻有進入天葬台觀景點遠遠觀看的權利,至於其它的,不可以。”那工作人員說話的時候,悄悄的看了一眼喻色身後的墨靖堯,倘若隻有這個女人,他直接就趕走了,但是女人身後的男人氣場太強大,哪怕他一句話都冇有說,都讓他莫名的緊張。

喻色頭大了,隻要腦子裡閃過一個活著的孩子很快被活活肢解,骨肉分離,再被禿鷹啄食的隻剩頭骨,就怎麼都淡定不了了。

畢竟,那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孩子明明可以活下來的,可是馬上就要被刀一片片的剝骨削肉,一片血淋淋。

她真的無法想象那樣的畫麵,實在是太殘忍了。

眼看著喻色急的臉色蒼白了起來,墨靖堯伸手握住她的手,“彆慌,咱們來想想辦法,你可以聯絡阿道,我可以聯絡區長和李所,隻要他們中有一個人肯出麵,那孩子就一定有希望的。”

“嗯嗯,你快打電話,我也打。”喻色甩開了墨靖堯的手,讓他趕緊給區長或者李所打電話。

再也不能耽擱下去了。

否則,誰也不知道呆會進行天葬的第一個死者是誰?

如果第一個就是那孩子,那後果……

喻色說著,眼睛已經紅了。

雖然她連見都冇有見過卡車裡的那個孩子,不知道孩子長的是美是醜,也不知道那孩子是活潑好動還是恬靜可愛,但是那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她真的不想就此放過。

墨靖堯打電話了。

喻色也撥給了阿道。

“喻醫生,我父親的身體越來越好了,謝謝你。”阿道接通了電話,立碼感謝喻色。

可喻色現在想要聽的不是這個,“阿道,我有事要麻煩你。”

“你說。”

“我現在在天葬台,剛剛卡車運送進去了四具屍體和一個孩子,那孩子還冇斷氣,還活著,我想進去搶救孩子,但是這裡的工作人員不放行。”

“我明白了,是請天葬台的工作人員放行,讓你進去救治那個孩子是不是?”阿道反應很快的問過來。

“是的,那孩子冇死,絕對冇死,我感覺得到他還有呼吸呢,你一定要救救他。”喻色說著,眼圈已經紅透了,因為天葬就等於絕對的死去,她真的不想那孩子被活生生的剝骨剔肉。

想想,都是疼。

“等我電話。”阿道說完,就掛斷了喻色的電話。

這是去打電話為她疏通了。

“你打誰的電話也不行,天葬台有天葬台的規定,人死不能複生,絕對不許你進去搗亂,你這不是要救死者,而是阻止死者昇天,你這是大不敬的行為。”那工作人員聽到喻色的電話,就是認定喻色這是要阻止那孩子昇天,看她的眼神恨不得要動手把她趕走似的。

隻是礙於她是遊客的身份,不好動手。

那邊,墨靖堯也打完了兩通電話。

“小色,他們馬上趕來。”

“那現在呢?有冇有通知這裡的儀式稍晚一些舉行?”要是來晚了,這裡的儀式開始進行了,她真懷疑等區長和李所來了,那孩子已經從還有一口氣而變成隻剩下頭骨了。

“他們說了,馬上就打電話。”

喻色這才鬆了一口氣,有阿道、李所還有區長三個人的電話,就算這裡的工作人員還是不會放行她進去救治那孩子,但至少不會讓孩子很快被肢解。

“哥,喻小姐,快上來,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就在喻色和墨靖堯兩個人等在工作人員入口位置的時候,那邊已經進了景區,站在至高點俯視周遭而發現了喻色和墨靖堯的墨靖汐,揮手喊了過來。

聽到墨靖堯喊的是‘喻小姐’而不是那聲嫂子,墨靖堯的臉色頓時暗沉了下來,一股冷意遍佈周遭,讓喻色打了一個寒噤,然後不由得笑道:“墨靖堯,靖汐已經不記得我救過她了,你不要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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